「是麼?約會啊?」
「恩。」
「見誰?」
「我哥。」
尷尬的見面
阮離熙緩緩地將車駛進阮臨宮的停車場。一身簡潔休閑的風衣,線條比例都堪稱完美的側臉。惹得身邊的歐巴桑頻頻向他注目。
和阮沁瑩約在阮臨宮的晚晴閣裏,他對著電梯裏的鏡子,極盡克制著洶湧的心緒,有些失神。
她回來了?!六年前跪在地上求他阮離熙放過自己的女人終於回來了。
整整六年了。六年來沒有一通電話,沒有一封信。就算一句簡短的生日問候也吝嗇給予。她在他的心底狠狠地挖了一個洞,她親眼看著鮮血從他的心裏流水般淌出來,疼得他快死了過去,卻頭也不回的漠然離開。
她離開了,還附送了折磨給他,他終於知道了男人癡情是種真正的罪過。她走了多久,他就痛了多久,現在她回來了,他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繼續痛下去,他寧願相信會,因為他會讓她陪自己一起痛。
阮沁瑩忐忑地坐在晚晴閣的包廂內,等待著阮離熙的出現。
第一句該說什幺好?
他會不會沖上來就抽她一巴掌?
他……還會來麼?
她一時間千頭萬緒,可當阮離熙真正走了進來,心裏卻意外地平靜了許多。他黑了,自然比她離開之時更加修長挺拔.依舊是那雙深邃似潭的眼,卻再也望不到裏去,再也捕捉不到那份眉眼間的默契。
「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坐下,率先開口。
「前天下的飛機。」
阮沁瑩握緊了茶杯,不敢看他的眼,她怕就這麼一次,辛苦建立的千裏城牆就會眨眼崩潰。
「怎麼想到回來了?」
他的神色平靜,語氣客氣,像是真的待見客人般。
「爸不是要過生日了麼?」
阮臨之的五十大壽,楓城人幾乎舉城皆知,據說他會特地從澳洲飛回來和家人一起慶生。阮臨之這個名字,對於楓城人來說,是個傳說,也似個奇跡。可以說這座繁華的沿海城市,每年的GDP幾乎百分之十出自他的手筆。
「聽說老家夥下個禮拜回來。」
「哦。是麼?」
「你該抽時間好好看看這座城市。」阮離熙驟然轉了話題,眼神有些飄渺。皺緊了眉頭,心想著剛喝的那口烏龍苦的真不是人喝的。
「是啊,這座城市……變化真的很大。
你……過得好麼?」
「我?」
阮離熙指了指自己,好像驚訝於阮沁瑩會問出此等可笑的問題。
「接了老家夥的生意,酒店,每天吃吃喝喝的,當然再好不過。」
阮沁瑩又接不下話了,一陣意料之內的尷尬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