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什麼樣的關系。」
對於她的回答,他淡淡一笑。「也對,對一段關系無所求的女人畢竟不多。」
他的表情,突然讓她難以捉摸。
「除非關系結束,或者你恨我──想要破壞關系,否則沒有寫在報導裏面的可能。」他繼續往下說。
她笑了笑。「你很有自信。」
他看著她的眼神並不溫柔,讓人懷疑他剛才那一段話的真實度。
但他的語調卻是很低柔的。「我不是政治人物,一段韻事並不會破壞我的事業,你認同嗎?」
「也許,時間可以認同。」她說:「很多時候,時間往往會改變現實,到我們不能想像的境界。」
他笑了笑,不予置評。
餐後,喝完咖啡,他對她說:「我會打電話給你。」
「這好像應該是我說的話?這是我的工作。」
他咧嘴笑。「現在是一個男人,在對一個女人說話。」
然後他揮手招來服務生結帳。
***
陸拓從上班第一天就已經養成習慣,早上到辦公室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報。
但是今天,報上刊登的消息,讓他一點都不意外。
看完今日八卦版,他按下分機。「Amber,到街上再買一份今天的中時,把這份報紙備檔留下。」
「是。」助理回答。
陸拓關掉分機,靠在椅背上沉思了一會兒。
她在玩遊戲,顯而易見,雖然她的動機尚不可知。
如她所言,他本可以不必陪她玩這場遊戲,但是他好奇。
好奇心能殺死人,這句話也許一點也不錯,但他本來對常秀這個女人其實一點都不好奇,如果不是因為她犀利的口才、機敏的反應讓他好奇,那麼就是她異於一般女人的眼神讓他留意。
那不是常見的眼神,至少,不容易在女人身上看見。
那樣的眼神包含冷靜、聰慧與決心,一個女人沒有理由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身上,耗費這麼大的力氣。況且,擁有這種眼神的女人,也必定不單純、不天真。
他當然不是一個好奇的男人。
他從來不好奇,除了與他的事業、利益、或者財富名聲有關,沒有任何事能夠令他明知有火,還要引火上身。
他是一個再小心不過的男人。
小心到,即使引火自焚,也僅僅是消滅危機的一種手段。
這當然不可能成為一把失控的野火,他早已清清楚楚的算妥,這把火應該燒到他的哪一個部位?什麼時間滅火?他的損失可以得到多少倍的報償!
換言之,這的確是一場遊戲。
他唯一的好奇只有──
他的對手,是否比他更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