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點醒了若蘭!
回過神後她迅速上床,鑽至被褥下密密實實地包裹住自己——
然後懷著恨意,瞪視眼前這名與自己共處一室的狂徒。
這個男人毀了她的清白!
匆促間發生了一切,此時此刻若蘭唯一感受到的只有洶湧而至、無邊無際的羞恥與肮髒。
稍事平靜下來後,她忽然想起床頭櫃內藏有一把剪子,那是她平日做衣裳時拿來裁布的利剪。若蘭悄悄摸索著床頭,直至冰涼的指尖終於觸摸到那只收藏針線剪子的木頭箱籠……
男人沒有停在屏風前,他邁開步伐一步步走近床沿。
不潔的念頭,像條毒蛇般盤踞著若蘭的心窩……
她暗下決心,倘若他敢近身,她會拿起剪子與他同歸於盡!
瞪著男人一步步接近,若蘭全身繃緊。她悄悄掀開箱蓋摸出裏頭的剪子,然後牢牢揣在懷中。
屋外冷風颯颯,這屋子不大,沒走幾步路男人已經走到若蘭身邊。
她縮到床角,由於男人背著燈光站在床前,以致她看不清楚他眸中的眼色……
突然,男人騰身一躍上了床!
同時間,若蘭舉起手上的利器猛地刺向對方——
「呃!」
然而須臾間,若蘭握在手上的武器與右手被緊扣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愚蠢。」男人冷嗤一聲。
下一刻他將若蘭從緊裹的被筒中拉起——
然而獵物臉上沒有驚懼的神色,只有冰漠般勝利的豔笑……
男人心口一寒。
同時間藏在若蘭另一只手裏的細針,已經刺到男人的脅下——匆促間他反手掐住她纖細的手腕,失控的力道幾乎掐碎她——
他簡直不敢相信,憑一根繡花針、再加上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竟然差點得手傷了他!
「該死的。」他‧起眼,似詛咒又像喃喃自語。
一名閨閣弱質不該有這樣的膽量!
男人冷酷的眼底猝然點起兩把灼光,瞪著身下的女人,一時間卻只是捏住她的手骨未有進一步動作……
若蘭臉色雖然蒼白,眼底卻毫無懼意。
看透她寧為玉碎的決心,他不怒反笑。「看來,我得讓‧‧明白,‧‧到底有多愚蠢。」
若蘭不必低頭,就能感受到一股涼意直抵著自己的心窩——那把原要置敵於非命的剪子,此刻刃口已經轉而抵向她自己。
「現在就殺了我,要不,我一定會殺了你。」瞪著惡徒,她一字一句冷淡地道,平靜的神色沒有一絲驚懼。
「想死?那容易的很。」他粗嗄地低笑。
那沙啞的笑聲讓若蘭不安。
突然間,天狗蝕月的奇觀褪去,月光乍然亮起。男人臉孔上的軟皮面具,在射入屋內的月光下反映出詭異的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