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心轉身,從箱籠裏取出淨衣淨褲,預備雍竣稍後沐浴。
雍竣挑眼。
織心走到房門前,喚夏兒取來熱水。
夏兒端進熱水,織心接過,走到主子面前。「貝勒爺,奴婢給您洗腳。」
他不動。
織心等了一會兒,只好伸手為他脫鞋脫襪,之後抬起他的腿,放在熱湯中為他洗腳。
其間,她不發一語,認真專注,一眼也不瞧她的王子。
洗淨兩腳,織心取來幹布為主子擦腿。
他研究她固執的神態,漫聲問:「你不高興?」
織心端起熱湯,站起來走到門邊把湯盆放在門前待夏兒取走,她還是不回話。
雍竣淡眼瞪她。
看來,她是跟他杠上了。
於是,他慢步至她身邊。「怎麼?又鬧脾氣了?」
她還是不吭聲,轉身回到桌邊收拾茶盤後,拎著涼透的茶壺朝房門走——
「從昨天到今日,你已經第二次跟我鬧脾氣了!」雍竣索性放開嗓子朝她背後喊。
織心在門口站住。
他沉下臉。「現在連我問話都不回,你倒越來越會使性子了!」
「奴婢是奴才,即便身子不適,也得幹活。」背著他,她終於答話。
雍竣寒著臉,第三遍走到她身邊。「你是奴才?既是奴才,主子問話就該立刻答話!」
「奴婢不是不答,只是覺得不必回答。」她板著臉,平聲說。
「你『覺得』不必回答?」他嗤之以鼻。「這就更可笑了!」
她抬步,預備跨出門外——
雍竣忽然伸手捉住她的手臂。
他手勁不輕,織心吃痛,眉宇間痛苦一閃即逝,又回複面無表情。
她倔強固執的神態,他看進眼底。
然而她越是如此,他就越加重手勁。「痛就說話,否則,沒有人知道你痛。」他柔嗄地道,意有所指。
織心還是不吭聲,更不叫痛,直到臉色發白。
她如此固執,終於惹他發火!
雍竣的脾氣上來,臉色冷峻。
「說話!」他沉聲喝斥。
織心不開口,不看他。
他沉下臉,捏住織心的手臂把她往自己身上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