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在校園中最熱鬧的地方遊蕩了一天,直到黃昏,估計林渡雨他們應該都回去了,才敢回宿舍。 正如我估計的那樣,他們三個都在,我鬆了一口氣,一下子倒在床上。 林渡雨他們問我這一天去了哪,我隨便敷衍了幾句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夜已深了,窗外響著劈裏啪啦的雨聲,又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 風很大,雨點隨著風吹進了窗子。 我從床上爬起來,去關窗戶。 一道閃電劃過,我看見了沉寂在雨夜中的那幢「鐘樓。 」緊接著,傳來了沉悶的鐘聲。 一,二,三…十一,十二。 又是十二下,一切和那天夜裏的夢一樣,然後,我又一次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召喚。 我關上窗戶,輕輕走到門前,拿起了掛在那兒的雨披,之後我又來到床前,從床底下拿出一條已經破舊的床單,輕輕打開了門走了出去,又輕輕把門關上。 我知道這時宿舍樓的大門已經被鎖上,所以直接來到二樓的廁所。 一系列的動作都似乎經過了排練,非常地熟悉,打開廁所的窗戶,我爬上了窗台。 我不知道這窗子外邊是否有一條鋼筋,但因為那場噩夢,我不敢直接躍過那條深溝跳到對面的堡坎上。 我雙手抓著鐵柵欄,低頭往下看了看,這時,又劃過一道閃電,我立時一驚,伴隨著那道閃電,我似乎又看見一個人影在那堡坎下閃現。 怎麼一切都和昨晚的夢一樣?巧合?幻覺?一定是幻覺,對,是幻覺。 我閉了一下眼睛,讓自己保持冷靜,不斷告訴自己,是昨天的噩夢讓自己受到了影響,剛才一定是幻覺。 這樣的自我調節果然很奏效,很快我就冷靜了下來,接著我把床單綁在鐵柵欄上,准備順著它下到堡坎和宿舍樓中間的那條深溝中,從那走出去。 我知道順著樓的外牆往右走,轉過拐角就能到達通往「鐘樓」的小徑,那條小徑在那兒正好有個向下傾斜的斜坡,高度不過半米左右。 我披上了雨披,檢查了床單是否結實,然後拉著床單,慢慢順著鐵柵欄斷裂處的縫隙挪出去。 我順著牆壁一點點往下降,就在這時,夜空中又劃過一道閃電,我又看到了夢中的一幕:一個白衣女人,長長的頭發一直披到背上,刹那間就轉入了樓牆的拐角。 夢中的情景不變地重現在我眼前,極度的驚恐讓我不敢繼續下降,我試圖拉著手中的床單爬回去,可是,「啪」的一聲,床單被撕裂了,我往3米多深的溝墜下去,然後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從腋下傳來。 驚恐中我睜開雙眼,發現自己依然躺在床上,窗外陽光明媚,不時傳來鳥兒的歌唱。 我的第一反應是看我的肩膀。 沒有任何的傷痕。 接著,徐志飛又從門外走進來,又是和昨天早上一樣的問候,然後又告訴我今天是周末,他要去打籃球。 一切都在重複著昨天。 徐志飛走出去後,我又一次走到床前,去看「鐘樓」的那排窗戶,又看到了昨天早上的一幕:一個人影在窗戶後面晃了一下,兩只手抓住了窗框,然後,一個被長長的頭發遮住臉的腦袋出現在窗子後面。 我一把拉下窗簾,發瘋似地趴在地上,爬到桌子下面,給前田麗子大打電話。 「她又出現了,又在閱覽室裏出現了!」 前田麗子似乎沒弄明白我在說什麼,「誰出現了?」 我愣了一下,然後說:「池田奈美!池田奈美又出現在那窗子後面,她在監視我!」 「什麼?池田奈美?」我聽出前田麗子很驚訝。 「怎麼,你忘了嗎?昨天林木森也看見了。 」 「林木森?昨天他和你在一起嗎?」 「你不記得了?昨天我們一起去過閱覽室!」我不明白前田麗子為什麼忘記了昨天發生的一切。 「林原君,你怎麼了?昨天我們並沒有見面啊?」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快要發瘋了。 「林原君,你冷靜點,我馬上就來,你在樓下等我。 」 「不,我不能站起來!她在閱覽室的窗子裏看著我!你叫林木森上來接我!」 「林原君,你鎮定點,我們馬上過來。 」前田麗子掛上了電話。 又是一段在桌子底下的痛苦等待,大約過了十分鐘,電話又響了,裏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語速很慢:「林原君,好玩嗎?」 那不是前田麗子的聲音! 「你是誰?」我問。 話筒裏傳來一陣恐怖的笑聲:「哈哈哈,我看見了你,你也看見了我,你躲不掉的,你躲不掉的。 」 那恐怖的聲音如同鋼針刺在我心裏,我扔掉了手中的話筒,把電話踢到一邊,從桌子下爬出來,跑到床前拉開窗簾,向閱覽室的窗戶望去。 她披著頭發,長發遮著整張臉,斜站在窗邊,正朝著我看。 我徹底崩潰了,發瘋般跑出了宿舍,飛奔下樓。 由於過度的驚恐,我從樓梯上重重地摔了下去。 第2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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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校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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