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終於明白,柴叔當初看到陰骨棺的時候為什麼會生出贊賞之意了。 不過俗話都說相由心生,但凡玩弄邪術過多的人,面目通常都能顯示一二分邪氣。 那種邪不是九淵面相裏的那種邪魅,而是危險和算計。 跟縱欲過度的人面色會發虛,病入膏肓的人印堂會發黑是一樣的道理。 從某方面說,我之前願意相信柴叔,完全是因為他長得很周正,眉宇間帶著一股浩然正氣。 柴叔跟郭沐霖僵持了很久,他忽緊忽松的眉頭裏藏著極大的糾結:「你不是人,我今天不殺你,但那六口陰骨棺必須讓我帶走。 」 「好。 」 郭沐霖答應得太過爽快,以至於柴叔張著嘴詫異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用力朝郭沐霖抱了下拳:「希望你說話算數,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後會無期。 」 那六口陰骨棺,每口都起碼半噸重,柴叔就憑自己肯定弄不走。 郭沐霖看他一直盯著我們不動,知道是在等我們離開,所以很識趣地拉著我就往樹林外走。 「什麼都不管了?那裏面可有六個活陰,如果放出來,危害也很大吧?」我摸不透他葫蘆裏在賣什麼藥,可半廟村是我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地方,我不希望村子就這麼毀了。 我想起花蛇之前接著桃子的口告訴我的那幾句話,其中有一句:半廟亡。 眼皮突突狂跳了幾下,我看郭沐霖不出聲,頓時有些急了,往後拖著身子想讓他先把話說清楚。 什麼都不告訴我,光靠猜的話腦子根本就不夠用。 當時他正拉著我手腕,我整個人跟地面呈六十度角往後倒著,他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忽然就鬆了手! 我摔得屁股都開花了,齜牙咧嘴地爬起來時,他卻擺出一副看好戲的姿態:「我說你煩不煩,想回去送死就去,別成天叨逼叨的,我還有正事要辦,你要是想跟著我,趕緊回去睡陰骨棺!」 我揉著屁股看了他一眼:「你要走了?」 他哼哼兩聲,沒有否認:「我已經在這裏耽擱了太久,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 他說著也不再管我,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了。 我訕訕地回頭看了一眼,黑暗中似乎有無數個鬼魅在張牙舞爪,心裏一慫,趕緊厚著臉皮追上了郭沐霖。 九淵再現身形時,兩條銀白的眉毛已經變成了黑色,可滿頭的銀絲卻依舊招搖地盛白似雪。 他不由分手地把我推進陰骨棺後封住了棺材蓋,我本來以為他會陪著我一起睡進來,所以他這麼一鬧,我嚇得趕緊大叫:「九淵,你在外面嗎?你別離開,陪陪我吧。 」 「叫魂啊你,聒噪!」他不耐煩的聲音傳到我耳朵裏時,我慌亂的心才安定下來。 我暗暗發誓,一定要變堅強,免得成天到晚被這個死人妖貶損。 他除了長得好看點,品性簡直惡劣至極。 他聽到了我的腹誹,哼哼兩聲威脅道:「你再說我壞話,信不信我把你扔裏面風成人幹?小花,你說呢?」 花蛇無力地「嘶嘶」了兩聲,不知道是不是真想跟他狼狽為奸。 「老鬼的煞氣是不是被你吸了?那我背上的生死印應該解除了吧,我缺失的魂魄該怎麼取回來?」 九淵哂笑:「你的魂魄就是在抽打老槐樹那晚出了問題,你不是說姓柴的用樹枝打了你三下嗎?哼,以樹枝的威力,他當時根本用不著拍你三下,一下足矣。 他拍三下,本意是想打散你的魂魄後受他控制,結果你雖然魂魄不全了,理智卻還健全。 」 難怪當時我感覺靈魂快出竅了,沒想到這樹枝的威力這麼大。 我這才想起來,樹枝還在我背後壓著。 不過折騰了這麼久,樹枝竟然一點都沒這段,枝幹軟軟的帶著彈性,實在不像桃枝。 「當時你的魂魄應該被吸附在了樹枝上,抽打老槐樹時,恰好被老槐樹吸了過去。 」他說著好像突然開始使力,我聽到他歎了幾聲,整口陰骨棺突然變得奇寒無比。 我什麼也看不到,只感覺全身上下都被凍成了冰塊。 四肢百骸中有汩汩寒氣開始湧動,陰骨棺裏突然出現了水流聲,是棺臂中白骨裏的鮮血在湧動。 迷迷糊糊間,我聽到曲訶回來了。 「姓柴的老家夥居然把那六口陰骨棺毀了,你聽過趕屍嗎?他居然能把那六只活陰當成死屍驅趕走,嘖嘖,果然不一般,你沒選擇跟他對著幹是正確的。 」曲訶嘖嘖感慨,情緒到現在還沒平複。 第4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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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啦亡夫:調包詭夫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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