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生所說的,其實就是極其老舊的馬基維利主義。 這是一種為了維護體制而不得不做出犧牲之思想。 換句話說,為了保護伊斯坦西亞的秘密以及針生的利益,不單是志水、就算有本死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必要的事情除非在最低限度、甚至是更嚴格範圍之內絕口不提,但是為利己主義正當化的演說卻漫長地持續了很久。 只有低能兒才會相信針生這種人。 冠木下了這麼一個結論,不過嘴裏說出來的卻是另一番話。 「為了慎重起見,我會先行派遣人員到溫哥華去,不知您意下如何?搭乘直飛班機的話,應該可以超越飛行船才對。 」 「當然。 那就快去辦吧。 」 針生漫不經心地說道。 針生的這個姓氏和他還真是速配呀,冠木心想。 無論是說話的言詞、眼神,都像是刺著對手神經的針一樣。 這個人想必因為才能所能獲取的東西而失去美德了吧,他有這種感覺。 當然,冠木並沒有把這樣的感想說出來。 他沒興趣知道針生是如何成功、或者如何失敗。 身為生意人的第一項基本條件就是不觸怒客戶。 話說回來,不惜犧牲飛行船一艘以及九百條人命,針生所要保護的膠囊的內容究竟是什麼呢。 冠木費力地不讓好奇心展露出來。 「這也是為了慎重起見才詢問的。 請問無人死亡的話是否會比較好呢?」 「一定要以保守秘密為第一優先。 」 這就是針生的殘酷答案。 「別扯那麼遠了。 雖然你一副慎重其事的樣子,但其實處理飛行船這種事情應該很容易吧。 因為船上載滿了瓦斯呢。 」 「很不湊巧,『飛鳥』所裝載的氣體是氦氣呢。 這種東西不具燃性,所以絕對不會爆炸。 」 小心翼翼地避免流露出責怪對手無知的口吻,冠木如此回答。 盡管如此,這個回答似乎已經足夠對針生身為高級知識分子的自尊造成傷害,額角的血管如青筋般浮現出來。 「那就想想更好的辦法吧,而且必須在飛行船橫越過太平洋之前。 這也是我為什麼找你、不,是找你們來處理這件事情的原因。 」 「那確實是我們的工作。 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不過酬勞部分恐怕會非常的高,這點必須先向您報告。 」 「在合理的範圍之內我一定支付。 」 冠木使勁地翹起嘴角,做出一個嘲笑般的嘴型。 這就叫做交涉技巧。 「真希望您的回答是會按照必要的情況支付呢。 這世界上最富裕的日本企業,應該不至於因為吝嗇而故意裝窮吧。 」 「這不是吝嗇,而是縮減不必要的經費。 」 「策劃費、執行費、還有機密保護費。 我們向來都只收取在工作的質與量上看得到的東西。 所以還是請您暫且松開束緊荷包的帶子吧。 」 冠木緩緩地站立起來。 「就是因為重視專業,日本才會有今日的繁榮景象呀,所長。 我有些技術面的事情必須討論一下,所以得向您借個房間使用。 」 就這樣,第四會議室被出借給冠木和他的屬下進行討論。 半地下的房間約有五坪大小,設置於高處的窗戶外面,有狗兒四處徘徊。 由於已經進入深夜,因此十頭的看守犬都被放到研究所的基地內。 冠木和六名屬下並未獲得咖啡招待,但是他們一點都不在意。 因為這次的工作估計可收到以億元為單位的酬勞。 他們的表情就像是在處理一件極其平常的工作一樣。 因為他們是一群早已犯下無數文明社會之禁忌、對於流血事件完全不需要複雜的心理操作就可以獲得自我正當化的男人。 在進行討論的過程當中,一人說道: 「這麼一來,才覺得蘇聯這個軍事國家的消滅真是可惜呢。 否則只要一進入蘇聯領空,根本用不著弄髒我們的手,那邊就會自動把他們給收拾掉了。 」 「如果時間能夠停留在二十年前多好啊,只可惜今非昔比了呀。 莫斯科從世界共產主義的大本營,淪落到僅僅是一個貧窮國家的首都,還得如今的歐美間諜小說家們都為了反派角色的設定而傷透腦筋呢。 」 冠木叼起一根香煙。 這個人在抽煙方面毫無節操可言,曾經抽過的香煙品牌國內外加起來一共超過二百種。 另一位屬下發表了不同的意見。 「在飛行船的貨艙安置炸彈,那是傳統的做法吧。 」 第1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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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之下,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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