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對不起。 我實在沒辦法。 」 她並不作任何回答,只是笨手笨腳地爬出了液壓艙位。 在兩個引力下,她沒有塔克走得那麼自在,不過還算走得好的。 她一聲不吭就把我丟下,離開時把門關上了。 她沒有回來。 開門的是個男人,看上去仿佛是坐在一輛特大的兒童推車上。 「你好!年輕人!」他聲若洪鐘地開了腔,我嚇了一跳。 他樣子看上去有六十多歲,略微有些發胖,可態度和藹,不用看他的執照便能看出他肯定是幹醫生這一行的。 「你好,先生。 」 「很好。 速度放慢一些就更好。 」他朝綁在他身上的機器裝置瞥了一眼。 「你覺得我這輛緊身坐車怎麼樣?大概並不時髦,但它卻減少了我心裏的緊張。 我直截了當對你說吧,我是卡佩克博士,彭福特的私人醫生。 我知道你是誰。 我們聽說你跟火星人有些別扭?」 我想盡可能冷靜地把事情解釋清楚。 卡佩克博士點了點頭。 「博羅德本特船長應該先跟我商量一下,那樣,我就會改變一下程序,換個辦法慢慢叫你適應。 船長在他本行中是個能幹的年輕人,但是有時卻免不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他的性格完全是典型外向的,我為他擔心。 不過這並不礙事。 羅倫佐·思邁斯先生,請允許我給你催眠。 請相信我,我是醫生。 在這兒只是為了對你有好處才用催眠,我決不會把你弄得失魂落魄的。 」於是他揚出了那種屬於職業標志的懷表,靜靜地給我診脈。 我答道:「我很愉快地表示同意,但我看這無濟幹事,對我是不會起什麼作用的。 」我過去在表演心靈感應一場戲時,自己也曾學過催眠術,但是我的老師從來沒能催我進入睡眠狀態。 稍微做一下催眠木,對表演可能會很有用處,但可惜的是,醫療協會訂了一大套法規,禁止我們這樣做,而當地警察又總是小題大作。 利用這套法規來找演員的麻煩。 「真的嗎?那我們也只好試試看啦。 你先放松一點兒,別緊張,然後我們再好好談談。 」 在給我診脈時,他手中始終拿著懷表不放,還用手不停地撥弄著,撚著表鏈。 我所以要提到表鏈,是因為它把我頭上方的台燈光線反射到了我的眼睛上,但是當時我只以為那也許是他自己也不清楚的一種習慣性動作。 這麼小的細微未節何必去提醒他,分散他的注意呢。 因為我沒提這一點,只是說:「我肌肉放鬆了,」我向他保證說,「「你要問什麼就請吧。 自由聯想也可以。 」 「那就讓你自己飄浮起來吧,」他輕輕他說。 「兩個引力使你感到沉重,是嗎?我自己通常就用睡眠來擺脫它。 它使血液離開腦子,使人昏昏欲睡。 他們正在再次加速。 我們都要睡了……我感到沉重……我們要睡了……」 我想告訴他,最好把懷表放好,「不然會從他手中飛出去。 我想說,可一句話沒說完,我已經睡著了。 我醒過來時,只見卡佩克博士躺在另一張加速鋪位上。 「你好,老弟,」他向我致意。 「我對那輛討厭的坐車感到厭倦了,所以決定在這兒舒展一下,放松一下緊張情緒。 」 「啊,我們又回到了兩個引力?」 「嗯……不錯,我們現在正處於兩個引力。 」 「對不起,我似乎是睡了過去。 我睡了有多久啦?」 「唔,不算太久。 你感覺怎樣?」 「很好。 休息得實在太好了。 」 「它常有這種功效——我是說加速。 想再看看電影嗎?」 「那當然,聽你的,博士。 」 「那好。 」他伸手關燈。 室內再一次黑了下來。 我心裏在想:他大概要給我看火星人的影片;我打定主意不再驚慌失措。 反正我已經歷過多次了。 只要裝作它們並不存在就是了。 的確,關於它們的影片,不應該影響我。 我以前大概是沒做好思想准備。 他放映的是火星人的立體影片,有的有彭福特先生,有的沒有他。 我發現,這次我已經能看下去了,心情也很平靜,不再感到恐懼或厭惡了。 突然,我意識到我竟挺喜歡看下去了。 我驚叫了一聲。 卡佩克博士立刻停了電影。 「怎麼啦?」 「博士,你給我催過眠了!」 「是你要我做的嘛!」 「但是催眠對我不起作用。 」 「太遺憾了。 」 「啊,你可真有辦法。 我還沒有蠢到不能明白這一點呢。 」我補充說:「要不,我們再試試那些影片。 我真不能相信有這碼事。 」 他打開電影機,我看著不禁驚訝起來。 要是不帶偏見來看火星人,它們也並不叫人討厭;甚至也不怎麼醜。 事實上,它們還有點像中國古塔那樣古雅呢。 當然,它們的形象跟地球人不一樣,但極樂鳥也不像地球人呀,極樂鳥是最可愛的動物。 我開始發現,它們的假肢竟也具有表現力,它們那笨拙的姿勢有點像小狗那種冒冒失失向你表示親熱的樣子。 我這才發現,過去我大概是戴著有色眼鏡來看火星人的。 第1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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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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