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來選吧,長官。 但是,如果我有選擇權的話,使用比賽規則更謹慎些。 」 「不知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同意。 」茲穆又將教鞭扔在一邊,兩人後退幾步,面對面鞠了個躬。 隨後,他們半蹲著轉起圈來,手上做著試探動作,樣子像兩只公雞。 突然間碰在一起——小個子朝地上一倒,茲穆中士從他的頭頂飛出去。 但他沒像梅耶似的結結實實砸在地上,而是打了個滾,等崗田站起來時,他也已經站在地上,看著他。 「好!」茲穆用日語叫道。 「謝謝。 」崗田回答道,笑了笑。 沒有任何停頓,兩人再次纏在一起。 我以為茲穆中士又要飛了。 他沒有,而是一個滑步搶進去。 有一陣子,只見一片胳膊和腿扭打在一起。 動作慢下來了,這時才看到茲穆將崗田的左腳扭到右耳旁。 擒拿成這樣,對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 崗田用一只空閑的手拍了一下地面,茲穆馬上就讓他起來了。 雙方再次互相鞠了一躬。 「再來一次,長官?」 「對不起,我們還有其他事要做。 另找個時間吧,嗯?為了娛樂……為了榮譽。 或許我應該告訴你,我是你那位可敬的父親訓練出來的。 」 「我猜出來了,長官。 另找時間。 」 茲穆在他肩上用力拍了一下。 「歸隊,士兵。 全連注意!」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我們做了一遍早操,我從刺骨的寒冷一下子進入了汗流浹背的燥熱。 茲穆擔任領操員,親自做每一個動作,嘴裏還喊著口令。 就我所見,他那身衣服還是整整齊齊,收操時也不像我們喘得那麼厲害。 那天以後,他再也沒有領過操。 (我們再也沒有在早餐前見過他,軍銜還是有其特權的。 )但是那天早晨的確是他領的操。 做完時,我們已經累得不行了。 他領著我們小跑回帳篷,一路上扯著嗓門高喊:「快點!跑起來!別拖尾巴!」 在阿瑟·考利營,去任何地方我們總是一路小跑。 我一直沒弄明白這位考利究竟是何方神聖,准是個田徑運動員。 布萊金裏奇已經在營帳裏了,手腕打著石膏,只露出手指頭。 我聽見他說:「不要緊,不過是個小骨折。 我早就習慣了。 等著瞧,總有一天,我會給他點顏色看看。 」 我不相信他的話。 崗田可能有這個機會,這只大猿人肯定沒戲。 別人比他強得太多了,可他就是瞧不出來。 第一眼看到茲穆時我就不喜歡他,但這個人挺有性格的。 早餐還算不錯,一日三餐都不錯。 傳說寄宿學校專門在吃飯時想方設法收拾你,這裏倒沒有那種事。 如果你想狼吞虎咽,用兩只手往嘴裏塞東西,沒人管你。 這倒不錯,因為吃飯時是惟一一段不會有人吆喝你幹這幹那的時間。 早餐的品種和我在家吃慣的完全不同,我母親要是看見食堂那些老百姓是怎麼做飯的,非臉色發白逃進房間不可。 不過飯菜是熱的,分量充足,如果不挑剔,味道還算可以。 我的飯量比過去的四倍還多,用一杯又一杯大量放糖大量加奶的咖啡把它們灌下去。 我能吃下一條鯊魚,連扒皮都等不及。 我們剛開始吃,吉金斯和布魯斯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他們在茲穆單獨享用的桌子前停了一會兒,隨後吉金斯整個倒在我身旁的一張空板凳上。 他看上精疲力竭,臉色慘白,呼吸急促。 我說:「哎,來點咖啡?」 他搖了搖頭。 「你最好吃點。 」我堅持道,「來點炒雞蛋,很容易消化。 」 「吃不下。 那個混帳,那個混帳王八蛋。 」他開始低聲地用單調的毫無起伏的聲音詛咒茲穆,「只不過請他允許我不吃早飯。 回帳篷躺一會兒。 布魯斯基不答應——說我必須去見連長。 所以我去了,告訴他我病了,我告訴他了。 他只摸了摸我的臉,數了數我的脈搏,然後告訴我看病時間是九點,不讓我回帳篷。 噢,那只老鼠!哪天半夜非幹掉他不可,我會的。 」 不管怎樣,我還是往他碗裏舀了些雞蛋,又給他倒了杯咖啡。 讓人高興的是,他開始吃了。 我們中的大多數還在吃時,茲穆中士起身走了,臨走前在我們身旁停了一會兒。 「吉金斯。 」 「嗯?到,長官。 」 「0—9—0—0,看醫生去。 」 吉金斯腮幫子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他慢慢回答道:「我不需要藥片——長官。 會撐過去的。 」 「九點鐘,這是命令。 」他離開了。 吉金斯又開始了單調的詛咒。 終於,他停了下來,咬了一口雞蛋,大聲說起了別的。 「我實在忍不住,真想捉摸是哪個娘生出了這麼一個東西,我只想見上她一面,這就夠了。 他有媽嗎?」 只不過是個用於加強語氣的修辭性反問句,但有人回答了。 在桌子另一頭,離我們幾張凳子遠的地方,坐著一位下士教官。 他已經吃完了,正在抽煙,剔牙。 他顯然聽見了我們的話。 「吉金斯——」 「嗯——長官?」 第1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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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船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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