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向導像剛才一樣,一直在她下面第3個平台處。 尼柯爾指了指身後的隧道,艾雲鳥立即飛了起來,在尼柯爾下面兩個平台上有規律地跳躍盤飛。 非常清楚,它在示意,希望尼柯爾繼續下跳。 尼柯爾不想就這麼放棄,她拿出她的水瓶,作了一個喝水的動作,然後指了指身後黑洞洞的隧道。 艾雲鳥拍了拍翅膀,顯然是在權衡,然後飛過尼柯爾的頭,進入了黑暗的隧道。 過了一會兒,尼柯爾看見遠處現出一點光亮,並不斷地在靠近。 原來是艾雲鳥回來了,它的爪子上,抓著一支大火炬一樣的東西。 尼柯爾跟著艾雲鳥往前走了約15米遠,來到了隧道左邊的一個房間,裏面有一個裝滿了水的大水箱。 一個嵌入牆內的水管裏的水流嘩嘩地注入大水箱。 尼柯爾掏出了分光計,對水作了測試。 這幾乎是純淨的水——H2O,雜質不超過百萬分之一。 尼柯爾用手捧起,喝了一口,這水真是甘甜無比。 喝足了水,尼柯爾朝著隧道深處走去。 艾雲鳥生氣了,它不斷地啼鳴著,飛上飛下,看見她又轉回原來的方向,這才作罷尼柯爾發現,這裏的光線變得很暗,朝上面望去,廣場上的蓋子現在已經關閉了。 她暗想:「但願我不會一輩子留在這裏。 」 離地面20多米深的地方,尼柯爾又看見了另一組黑乎乎的水平隧道。 艾雲鳥爪子裏仍然抓著火炬,領著尼柯爾拐進了水平隧道的一頭,走了約有200米,進入一個很大、很高的圓形房間。 艾雲鳥用火炬點燃了四壁上的燈,然後出去了。 快一個小時過去了,它還沒有回來,尼柯爾只好耐心地坐著等它。 初看這黑咕隆咚的房子,尼柯爾聯想到洞穴,這裏沒有任何裝飾物。 艾雲鳥們仍然沒有一點音訊,最後,尼柯爾開始考慮怎麼通知艾雲鳥她准備離開。 當她的艾雲鳥朋友終於回來時,帶了四個同伴來。 尼柯爾看著它們拍動著翅膀,嘰嘰喳喳地交談。 絨毛艾雲鳥的那位夥伴(尼柯爾假定它是其配偶)與另外兩只油氈皮艾雲鳥先飛進來,著地以後,笨拙地走近尼柯爾,仔細地觀察打量她,然後退到了對面的牆邊蹲下。 這時,另一只棕色的絨毛艾雲鳥飛了進來,爪子上抓著一只小的瑪納瓜。 它把瓜放在了尼柯爾的面前。 所有的艾雲鳥都看著她,期待著。 尼柯爾利落地用手術刀把瓜切下八分之一拿起來,用嘴吸了一口裏面的綠汁;然後,她把餘下的大半個瓜送回到主人們的面前。 艾雲鳥們贊賞地尖聲大叫,傳看著那大半個瓜,仿佛在贊歎她的切口光潔整齊。 尼柯爾觀察它們進食。 它們分享著那大半個瓜,一個一個地傳遞著。 兩只絨毛艾雲鳥吃相優雅,手法熟練,一點也不浪費;而三只油氈皮艾雲鳥則動作粗笨,吃相難看,使尼柯爾聯想起地球上的動物。 和尼柯爾一樣,它們也不吃那瓜的外皮。 在吃東西時,艾雲鳥們都不出聲。 宴會結束以後好一會兒,它們亂糟糟地排成一圈。 最後,棕色的絨皮膚艾雲鳥打破沉寂,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 尼柯爾聽來,它的聲音像是唱歌一般。 很快地,它們紛紛飛上前來,從近處再次凝視尼柯爾以後,逐個消失在門外。 尼柯爾靜靜地坐著,估計著下一步將發生些什麼事。 艾雲鳥們沒有熄滅餐廳裏的燈,但門外走廊裏卻是一片漆黑。 顯然,它們打算讓她就呆在這裏,至少目前是這樣。 尼柯爾已經很久沒有睡覺了,這頓美餐也使她倍感愉快和滿足。 「噢,真好。 也許小睡一會兒會使我頭腦清新。 」她對自己說。 在睡夢裏,她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但聽起來像是很遠很遠,她不由得警覺地側耳傾聽,並立即醒了過來,記起了自己在什麼地方。 再次聆聽,卻什麼聲音都沒有。 看看表,她發現自己睡了4小時了,她想:「我最好出去,天就要黑了,我可不想錯過獲得救援的機會。 」 她走到甬道裏,擰開了自己的小燈,不到一分鐘,就來到了直井裏。 她立即開始攀上一級級的平台。 在幾小時前喝水的水平甬道下面,她聽見頭上有奇怪的聲音。 尼柯爾停了下來,屏住呼吸,把身子緊靠在平台的縫隙裏,用燈光往上照。 在發出聲音的地方,有個很大的東西在忽前忽後地移動著。 仔細看,正是在水平甬道延伸出來的地方。 尼柯爾小心地爬到了水平甬道下面,蹲縮著。 不管那是什麼,它在甬道口快速地撲前縮後,每隔五秒鐘便從洞裏探出一次身子,占據平台中央的一大半地方。 尼柯爾無法避開它。 繼續前進,她不可能在五秒鐘內爬上水平甬道的平台並再上一層。 她移到平台的一頭,當那東西縮回洞裏的一刹那,她伸出頭去看了一眼,那東西回縮的速度很快,從背後看,仿佛像一輛坦克。 這一瞥,她還看見那「坦克」的上半部很快地往回轉動著,准備著回撲。 「有一點可以肯定,」尼柯爾對自己說,「這『坦克』是一個警衛。 」她思索著,「坦克」是不是有什麼傳感器呢?很顯然,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它聽見了尼柯爾的到來。 尼柯爾意識到,這是無法驗證的:「如果它不能看見入侵者,那它怎麼能算是一個警衛呢?」 尼柯爾慢慢地下到了餐廳甬道那一層,心裏非常失望。 現在,她氣自己,為什麼要來到這地穴裏。 她琢磨著,卻看不出她是被那些艾雲鳥作為俘虜對待的跡象。 說到底,難道不是尼柯爾救了它的生命以後,它邀請她來作客麼? 但尼柯爾對存在「坦克」警衛的事感到困惑不解。 它是個謎,與這洞穴裏其它事物的技術發展水平全然矛盾。 它的目的何在?它從何而來?「奇怪,奇怪。 」尼柯爾心想。 當回到下面一層的時候,尼柯爾四處張望著,看還有沒有另外的出路。 在豎井的另一邊,有一串與這邊完全一樣的平台。 如果她能跳過去,也許…… 在認真考慮這個計劃之前,尼柯爾得確定在對面是不是也有一個警衛在上面守著。 從她站的地方,無法看見,所以,她低聲地抱怨著自己,又往上爬去。 很幸運,對面的甬道口空無一物。 爬下爬上,尼柯爾累了。 她觀察了對面的甬道平台,又低頭看看下面有點微光的深淵,如果掉下去,肯定沒命了。 尼柯爾精確地估計了一下到對面平台的距離,「有4米,最多4.5米。 考慮到兩頭得留有踏腳的空地,很顯然,我需要躍過5米,並且是穿著飛行服,背著背包。 」 尼柯爾回憶起,四年前的一個星期天的下午。 在博韋,那年熱娜維耶弗剛十歲,母女倆正在看電視轉播2196年奧林匹克運動會。 「你還能跳很遠嗎,媽媽?」小姑娘問,在她心目中,媽媽仍然是一位奧運會冠軍。 爸爸花言巧語地說服她帶女兒到相鄰的中學的運動場上去活動活動。 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作三級跳了,所以,在半個小時的熱身練習以後,尼柯爾好容易才跳了6.5米。 熱娜維耶弗不以為奇,在她們騎自行車穿過田野回家時,她說:「媽媽,丹尼爾的大姐姐也可以跳這麼遠,她才是個大學生哩!」 對熱娜維耶弗的回憶,勾起了尼柯爾極度的傷感,她很想再聽聽女兒的聲音,再摸摸她的頭發,再同她一道去她們的小池塘裏劃劃船。 「我們還從沒有意識到,在一起的時光是多麼地美好,現在這一切卻十分遙遠!」她鬱鬱地想。 尼柯爾朝著隧道裏餐廳的方向走去,她得試試能不能跳過去。 這實在是太危險了,要是一失足……「尼柯爾·德雅爾丹——你在什麼該死的地方!」 聽見遠處微弱地喊聲,尼柯爾驀地愣住了,難道是她的幻覺嗎? 「尼柯爾!」她又聽見了一聲喊。 很明顯,這是沃克菲爾的聲音。 她跑到豎井裏,就要開口大聲回應。 「不,」她飛快地思索著,「那會吵醒艾雲鳥。 我5分鐘就能爬上去,我可以跳過去。 」 她的腎上腺素在體內急劇地釋放、升高。 她默數著跑過的步子,身子騰起,躍過了深淵。 她心裏鬆了口氣,跳過的距離還綽綽有餘。 她以驚人的速度飛快地爬上了那些平台。 途中,她聽見沃克菲爾又在上面呼喚她。 「我在這裏,理查德!在你下面。 」她大聲地叫道,「在廣場的下面。 」 尼柯爾爬到了最上一層平台,開始推井蓋。 井蓋紋絲不動。 「該死!」尼柯爾叫道。 理查德迷惑不解地在附近轉來轉去。 第7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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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瑪2號》
第7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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