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告諸位,別給書名嚇住了) 運交華蓋,命犯桃花,都市低頭行走,網絡逍遙封王,信命者稱我為神,不信命呼我為鬼。 看世間如影象,解人生似方程,知天命識人心,化腐朽為神奇。 命理新作,青春末流,筆調沉鬱,風格現實,慎入慎入。 讀者群:73937116,11329721(驗證消息為竹林探月作品中任何一個角色的名字) 第一章 畫命 第一章 畫命(本章免費) 我常常會記起一幅畫,畫裏飛揚著鋪天蓋地的草木灰,我站在一個孤獨的小院子中間,仰頭望著被飛灰遮住的月亮,院子外面是一片荒涼的墳地,焦黑的土地上布滿了大大小小凸起的墳墓,一眼望不到邊際。 門外兩個高大的墳墓上面,各坐著一只青面獠牙的小鬼,它們安靜地坐在灰蒙蒙的月亮地下,小心翼翼地從門縫中窺伺著我。 這畫面來自一個女孩的描述,她說這是我的生辰八字所呈現出的景象。 我知道所謂生辰八字是用來算命的,而所謂算命不過是騙人罷了,但我從未想過簡簡單單的八個字還隱藏著這樣複雜的畫面。 我很詫異,同時也很慶幸,因為幸好我告訴她的出生時間是自己胡亂編造的,無須顧忌這幅靈異畫面的糾纏。 她是我高一時候的同桌,名字叫溫雅,不過,她既不溫也不雅。 我這樣說不是因為她過於活潑開朗,也不是她長得不漂亮,而是她實在個性古怪,我無法把溫雅這個名字跟她聯系起來。 她從來不穿裙子,也不留長發。 如果你看到一個短發清爽的女生披著一件紫色風衣在校園裏穿過,那一定就是她。 她總是一副很奇怪的打扮,一個人來,一個人去,從沒第二個人跟她走到一起,沒有女孩,更沒有男孩。 除了老師和作為同桌的我之外,我沒見她跟別人說過一句話。 她第一次開口就向我討要出生時間,我受寵若驚,同時納悶她為什麼要問這個。 她只是淡淡地補充了一句,說,能坐到一起一定是有緣份的。 那時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具體生辰是多少,我們大多數人只記得自己生日,很少有人會對數年前那個嬰兒落地的瞬間感興趣,此外,不知道我的父母是故意的還是有所疏忽,我身份證上填的生日跟我真實的生日也不同。 於是我選了一個自以為適合自己的出生時間,連帶身份證上的假生日一起報給了她。 看得出她很吃驚。 她忽閃著大眼睛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看得我心裏直發毛。 我懷疑她已經瞧出我在撒謊,正猶豫著要不要向她坦白並道歉認錯,她卻開始向我描述那幅畫面。 她表情嚴肅,說得有板有眼,遠比我描述的更為清晰。 但我起初是心不在焉,而後被嚇得靈魂出竅,時間又隔了許久,已經記不得那麼多。 但最終我仍然覺得,她與別的女孩並無不同,只是喜歡把玩算命遊戲賣弄神秘而已。 在我的印象裏,所謂生辰八字,跟用撲克牌算命、用星座血型推算性格命運同屬一類,都是小女生們拿來做消遣的遊戲,沒有人會拿它當真。 不過她講得很認真,講完之後還用筆寫了八個字給我:壬戌癸醜丙申壬辰。 她很鄭重地看了我一眼,說: 「姜雲,這是你報的八字,你要記著。 」 姜雲是我的名字。 她特意強調了八字是我報的,沒說是我的,但我沒注意。 我裝模作樣地把八字記在了筆記本上,因為這種命令的口吻讓我無法拒絕,而且我要把謊話貫徹到底。 於是我寫的工工整整的筆記本上多了八個我認為毫無意義的符號。 那年月的學習生活很枯燥,除了夢想中遙遠的大學和書桌上厚厚的練習題,我心裏再也裝不下別的東西,因此大多數時候,我樂得有一個安靜而沉默的同桌。 我想她也一樣,她每天也在拼命的學習和做筆記,只是她學的東西很奇怪,不是數理化,不是史地生,也不是語文外語,而是幾本晦澀艱深研究八字的古書。 一次我趁她不在把書拿過來翻了翻,我看到字裏行間都是她密密麻麻的筆記,其中,在扉頁上有這樣一句話給我印象極深: 「人最悲哀之處在於,有思想有意識,卻無法逃過生老病死的輪回。 」 我認定她是一個怪胎。 我想不通為什麼一個當代女中學生會孜孜不倦地去啃讀那些古代騙子留下來的害人書。 我不止一次地想要提醒她,要努力學習課本知識,但最終還是沒說。 我有自己的小算盤。 那時我成績很好,在班上名列前茅,而溫雅的成績一直浮動在中遊。 我知道,如果她把學算命的那股勁頭挪一半用來做習題,成績一定會遠遠超過我。 我不想增加這樣一個競爭對手。 我們畢竟不是朋友,因為彼此一直沒多少了解,我們的話實在太少。 她偶爾看到我臉色不好會關照兩句,但這種時候少得可憐,而我的臉色經常很差,因為熬夜做題,因為把補充營養的錢用來買了習題冊。 更多的時候她采取一種很「曖昧」的策略,偷偷在我的書包裏塞兩個水果。 我們那個年代成長起來的學生,男女生之間的關系是很微妙的,坦白地說,我們中間存在著一條很難跨越的鴻溝。 她的水果很明顯地從鴻溝那面跨過來了,這種過度的關懷或施舍讓我臉紅心跳。 我方寸大亂,悄悄在桌子底下給她送回去,她卻又推回來,淡淡地說:「我拿水果換你的課堂筆記看。 」 她冷冰冰的語氣很難讓人回絕,一向如此。 我只好接受了這個蹩腳的理由,把課堂筆記拿給她。 她大大方方,而我卻像做賊。 盡管在持續著這種過度的關懷,但我確認她對我沒什麼感情,因為她仍然沒有多餘的話,甚至沒有多餘的眼神。 我慢慢開始認為她是真的需要我的筆記,而我卻卑瑣地許可了這種交換,這種交換充滿了物質欲望而非感情,以至於把我們的同桌「友誼」也交換得一幹二淨。 我的懊惱伴隨著九九年的深秋一起來臨,那段時間我開始質疑自己,無心學習。 班裏組織了一次秋遊,一向不喜歡參加集體活動的我也報了名,而後我得知,她也報了名。 她竟然決定跟這些從沒說過一句話的同學們一起去戶外活動。 可是那天我意外地遲到了。 由於起床太遲和堵車,我從家裏趕到集合地點的時候,已經比預定時間晚了一個小時。 我從公交車上跳下來,發現遊人集結,卻已經找不到熟悉的臉孔。 我知道,我這個自私狹隘人緣不好的家夥被他們拋棄了。 我狠狠地跺了跺腳,決定回家去。 正在我准備登上公交車返回的時候,卻聽見身後有人叫我的名字:「姜雲,姜雲!」 驚喜中回過頭,我看到了溫雅。 她那天穿得格外漂亮,氣質清新出眾,跟平時簡直判若兩人。 我有點驚豔的感覺,但隨後我便想到了她那有損我人格的「水果交換」,臉色一片灰暗。 她說她記錯了集合時間,所以遲到了一個小時,本以為大夥都走了,沒想到還能看到我。 我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我們本來就應該是兩只被甩在隊伍後面的野雁,因為我們一向都獨來獨往,早被那群家夥當成了真空。 商量了一下之後,我們兩個決定同行去郊外爬山。 我依然在打我的小算盤,想找個機會把「交換」的事情問個清楚,但我發現,自己始終等不到開口的機會。 溫雅一直在興高采烈地說話。 她不再陰鬱沉默得像冬季的天空,忽然間變了性情,像所有開朗的女孩子一樣說個沒玩沒了。 我第一次發現她還會笑,笑起來的樣子很美很美。 她甚至比男生中間公認的校花還要漂亮,是平時那古怪的打扮和陰鬱的表情掩蓋了她的光彩。 我懷疑她是故意的,或者,她真的是那個溫雅麼? 她不再是那個整天翻算命書而不言不語的怪胎。 那天,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有了一絲暖意。 我們有說有笑登上了小山的山頂,坐在一塊兒大山石上休息。 我接過她遞過來的手絹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就在那個時候,她忽然話題一轉,笑著問我:「你要不要學算命?我可以收你做徒弟的!」 第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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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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