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哥輪布以後的一些人們:首先是跟哥輪布一道航行過的奧黑達,還有品吞,威斯普奇,門多薩,巴斯提達斯,加白拉爾,蚤立斯,巴爾伯。 這些航海家都沿著美洲東海岸航行,他們由北向南探測美洲的海岸的界限,他們在360年前就和我們今天一樣,被這股海流推著前進!你們曉得嗎?朋友們,我們駛過赤道線的地方正是品吞在15世紀末駛過赤道線的地方。 我們現在接近南緯八度了,品吞不是在南緯八度到達巴西陸地的?一年以後,葡萄牙人加白拉爾來到色居羅港。 後來,威斯普奇在1502年第3次遠征中,更向南推進。 1508年品吞和蚤立斯聯合航行,探查美洲沿岸各地,1514年蚤立斯發現拉巴拉他河口,也就是在那裏,他被土人吃掉了。 繞過美洲南端的任務只有留給麥哲輪去完成了。 這位大航海家是1519年帶著5只船出發的,他沿著巴塔戈尼亞的海岸南下,發現了得塞多港,聖朱立安港,他在聖朱立安港停泊了很久。 然後航行到南緯52度,發現了1100峽,即現在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麥哲輪海峽。 1520年11月28日他穿過海峽,進入太平洋。 他一看見天邊有一片新的海面在太陽光下閃爍,那時他的心情是如何的激動、興奮啊!」 「是呀,巴加內爾先生,我倒很想生活在那種環境裏。 」小羅伯爾激動地叫起來。 「我也是這樣想啊,我的孩子。 如果老天爺讓我早出生300年,我事實上就不會失掉這麼一個機會!」 「果真如此,對我們就是個憾事了,先生。 」海輪夫人接下去又說,「因為如果您早出生300年,您怎麼能來到這條船的樓艙上給我們講這段故事呢?」 「這倒不妨事,夫人,那自然會有別人來代替我對你們講呀。 他還會告訴你們,西海岸的探險是皮薩爾兄弟的功勞。 這兩位大膽的冒險家是許多城市的偉大建立者:庫斯科、基多利馬、聖地亞哥、比利亞裏卡,瓦爾帕來康以及鄧肯號要到的康塞普翁都是他們的業績。 那個時代,他們兄弟的發現和麥哲輪的發現正好聯系起來,地圖上才有了美洲的海岸線,這使舊世界的學者們十分滿意。 」 「嗯!要是我的話,我還不滿意呢。 」羅伯爾說。 「為什麼嗎?」瑪麗問,她瞪著眼睛看著他那愛聽發現史的小弟弟。 「是呀,我的孩子,為什麼您還不滿意呢?」爵士帶著十分興奮的微笑問。 「因為要是我的話,我一定要看看麥哲輪海峽南部還有什麼。 」 「對極了,我的小朋友,就連我,我也要想知道美洲大陸究意是一直伸到南極呢,還是在它和南極之間,和德勒克所推測的一樣,還有一道海呢……這位德勒克是你的同鄉,爵士,……所以,如果羅伯爾,格蘭特和雅克-巴加內爾是生在17世紀的話,他們一定會跟著束增和勒美爾出發,因為,這兩位荷蘭航海家正是想揭開這個地理學上的啞謎。 」 「他們兩位也是學者嗎?」夫人問。 「不是,是兩個大膽的商人,他們並沒有想到探險旅行在科學上的意義。 那時荷蘭有個東印度公司,它對穿過麥哲輪海峽的一切貿易有絕對的控制權。 大家知道,那時代西方國家到亞洲,只有穿過麥哲輪海峽這條路,因此這種特權形成了一種真正的壟斷。 有些商人要和這壟斷作鬥爭,他們想另找一個海峽。 其中有一個名叫依薩克-勒美爾,是個聰明而受過教育的人。 他出錢組織了一個遠征隊,他的侄兒雅各伯-勒美爾和一個優秀的海員領導,這海員原藉霍恩,名叫束增。 這兩個大膽的航海家於1615年6月出發,大約比麥哲輪遲一百年,他們在炎地與斯達騰島之間發現了勒美爾海峽,1616年2月16日他們繞過了那著名的合恩角,這個角稱為「風暴角」,該比它的親兄弟好望角更名副其實!」 「真是啊!我實在想到那地方去探險!」羅伯爾叫道。 「你要是到了那地方,我的孩子,你事實上會感到無限的高興。 」巴加內爾接著說,越說越起勁。 你想想,一個航海家在他的航海地圖上,一點一點地把他的新發現標出來,天下有比這更快樂的事嗎?看著陸地漸漸出現在他的眼前,一個一個的小島,一個一個海峽,都仿佛是從波濤中湧了出來!最初,劃出的界線是模糊的,折斷的,不連接的!這裏一片隔離的土地,那是一個孤立的小港,更遠點是一個偏僻的海灣。 然後,曆次發現的陸地互相補足著,線和線連起來了,地圖上的虛線變成實線了,港灣顯出確定的弓形海岸了,海角連接到確實的濱海陸地了,最後,一片新大陸,有湖,有河,有江,有山,有穀,有平原,有村落,有城鎮,有都市,輝煌壯麗的,展開在地球上面。 啊!朋友們,新陸地的發現者是一個真正的發明家啊!他和發明家一樣了不起!可惜現在這種事業和一個礦山一樣,被人家開采盡了!新大陸,新世界,一切都被人們找到了,探測過了,發現過了,我們這些人在地理學上是遲到者,我們無用武之地了!」 「怎麼沒有用武之地啊,我親愛的巴加內爾!」哥利納帆說。 「哪裏還有呢?」 「我們現在做的就是我們的用武之地呀!」 這時候,鄧肯號正以無比的速度在威斯普廳和麥哲輪等名人走過的航道上疾駛著。 9月15日它越過冬至線,船頭轉向那著名的麥哲輪海峽的入口。 有好幾次巴塔戈尼亞的南部海岸可以望見了,但是只象一條線,隱隱約約地在天邊。 船在6公里以外沿著這帶海岸南下,就是用巴加內爾那具大望遠鏡望那美洲海岸,也只能叫人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 9月25日,鄧肯號航行到與麥哲輪海峽同緯度的地方。 它毫不遲疑地駛進去了。 一般說來,汽船都樂意由這條路線開到太平洋。 海峽的正確長度不過700公里,到處是深水,最大噸位的船只,就是靠航行都可以。 海底平坦,淡水站林立,內河很多,盛產魚類,森林裏也充滿了獵品,安全而便利的停泊站到處都有。 總之,這海峽具有很多優點,這些優點都是勒美爾海峽和合恩角所沒有的。 進海峽航行的最初幾小時,就是說在頭110至148公里的航程中,直到抵達格利高裏角以前,海岸都是平的,多沙的。 雅克-巴加內爾的眼睛不放過海峽的任何一點。 在海峽內要航行36小時,兩岸移動的景色值得這位學者在南半球燦爛的陽光下耐心觀賞。 北岸沒有人煙,南邊火地的光禿岩石上有幾個可憐的火地人在遊蕩。 巴加內爾並沒有看到巴塔戈尼亞人,這使他大為失望,而他的同伴卻很開心。 「巴塔戈尼亞沒有巴塔戈尼亞人,就不是巴塔戈尼亞了。 」 他說。 「別著急呀,我敬愛的地理學家,我們總會見到巴塔戈尼亞人的。 」爵士說。 「還說不定。 」 「為什麼呢?巴塔戈尼亞人是有的呀。 」海輪夫人說。 「我很懷疑,夫人,因為我看不到他們。 」 「至少,巴塔戈尼亞這名字是從西班牙文『巴塔拱(patagon)來的,『巴塔拱』的意思是『大腳』!巴塔戈尼亞人既被稱為大腳;總不會完全出於想象吧?」 「哎!名字是無關緊要的。 」巴加內爾回答,他好象故意固執已見要引起爭論,「而且人家不曉得這些人究意應該叫什麼名字!」 「豈有此理!」哥利納帆叫了起來,「少校,你曉得嗎?」 「我不曉得,我沒有那麼大興趣要曉得的!」巴加內爾又說,「這地方的人被稱為巴塔戈尼亞人,是麥哲輪給他們命名的,而火地人卻稱他們為提爾門人,智利人稱他們為高卡惠人,卡門地方的移民稱他們為提爾門人,阿羅加尼亞人稱他們惠立什人,旅行家波根維爾稱他們為壽哈,法爾克納稱他們為特惠爾黑特!他們自己又以依納肯自稱,『依納肯』是『人』的通名呀!我請問你們,這樣多的名稱我們怎麼搞得清楚!而且一個民族有這樣多的名稱,是否真有這個民族還成問題!」 「好一套大議論!」夫人說。 「我們姑且承認他這套議論,不過,我想你總不能不承認一個事實:巴塔戈尼亞人的名稱應該有問題,他們的身材高矮至少是大家確認的吧!」爵士對地理學家說。 「這種錯誤的看法我永遠不能承認。 」巴加內爾回答。 第1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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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特船長的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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