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夫又再退回牆角,嘴巴不停顫動,指著神秘的包裹道:「格拉茨,別抓開它,別拆開它。 」 「上面沒有送件人的姓名和地址?」格拉茨觀察著包裹,好像沒有聽到普拉夫的警告似的:「可能真的是文稿。 」說罷,便動手准備替普拉夫拆開包裹。 普拉夫一個箭步沖前,按著格拉茨的雙手,不停的喘氣,瞪著包裹道:「我絕不認識任何通訊社的記者,亦從來不跟傳媒的人打交道。 」 「那就更加要拆開一看,」格拉茨安慰著普拉夫道:「連惡夢和毒咒也不怕了,你和我還有什麼可要怕的?」 普拉夫登時垂下頭來,不再跟格拉茨爭辯。 格拉茨放下包裹,按著手指關節,發出「啪啪」的聲音:「別忘記我是全個索比堡中,最出色的軍火專家。 」 「不錯,你是營中最出色的軍火專家,拆炸彈是你的專長,但是,」普拉夫深深吸一口紮,冷冷地說:「裏面可能是二十一世紀的新型炸彈,你五十年前的拆彈技術,是否仍派得上用場?」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個在東方某處山城隱姓埋名的老神父,真正的身份,竟然是一名拆彈專家? 他口中的索比堡,到底是甚麼地方? 格拉茨雖然一把年紀,但雙手卻毫不顫抖,徐徐移近包裹的封口,冷靜地說:「我向你保證,裏面的一定不會是炸彈。 」 他此刻的冷靜,跟我當初遇見他時那種神色慌張的表現,簡直判若兩人。 現在,他就好像一頭獵犬,拼命喚著獵物散發出來的氣味。 格拉茨用拇指和食指掀開膠紙的一角時,普拉夫突然變成了小孩子般,沖出書齋,走到後花園之中。 我登時心急電轉,擔心這名老教授會躲到竹屏風後,到時候可麻煩了。 幸而普拉夫只是躲到一到石燈籠的後面,連頭也不敢探出去。 依然坐在小幾前的格拉茨,氣定神閑地開始撕開包裹的膠紙。 我當然知道裏面並非炸彈,但是這位在山城當了五十年神父的老頭子,竟完全沒有害怕,繼續拆開包裹。 當了數十年人類學教授的另一名老頭,則用雙手按著腦袋,緊閉雙目,嘴巴不停嗡動,全身劇烈地顫抖。 格拉茨打開包裹,隨即哈哈大笑:「普拉夫,你給人戲弄了。 」說罷,便將盒中的兩本電話冊拿出來,繼續搖頭微笑。 躲在石燈籠後面的普拉夫,沒有理會格拉茨的說話,索性雙手蓋著耳朵,不聞不問。 「哈哈哈,是兩本電話冊?」格拉茨翻著厚厚的東西道:「誰做的惡作劇?」 直到這時候,普拉夫才敢從石燈籠後面,探頭偷看書齋中的情形,用顫抖的語氣說:「何須問我?格拉茨,你是知道的,是他們做的惡作劇,是毒咒降臨的前奏。 」 他們?普拉夫口中的「他們」,到底是指什麼人?這群人,必定與惡夢和毒咒有關,而且極可能是向兩名老頭施毒咒的人。 「他們」的來頭,必定十分神秘,既可令惡夢和毒咒降臨,又害到兩名老頭避世五十年,難道是某些邪教之類的組織? 這兩名怪老頭分別在山城與古都隱姓埋名,就是為了逃避邪教的追殺? 是當年的納粹党人 「普拉夫,相信我,這個惡作劇,絕對不會是他們做的。 」格拉茨放下電話冊,走到後花園中安慰普拉夫:「命運是可以改寫的,他們當年所施的毒咒,完全只是謊言。 」 「若然毒咒是謊言,你又何須在遠東一處山城,當了半世紀的神父?」普拉夫問格拉茨。 格拉茨頓為語塞,只是深深吸一口氣,吐出兩個字:「懺悔。 」 懺悔?這個格拉茨當年必定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才會當起神父來。 在一個東方城市的山城小教堂中,一仟悔便是五十年? 這一句仟侮,亦令我回憶起,那一個霧夜,他跪在小教堂花園的聖母像前,像個畏罪劊子手的神態。 「劊子手」這個名詞,更令我聯想起冷血的侵略者。 五十年前,地球上到底發生過什麼生靈塗炭的事?一九四五年,正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的那一年。 竹屏風外面這兩名洋老頭的真名,格拉茨與普拉夫,聽起上來很像德國人,又或者至少是歐洲人。 這兩人看來七十多歲左右,換句話說,二次大戰時,都是二十來歲的小夥子。 難道他們都是當年的納粹党人? 不久之前,在報章上已有類似的報道。 德國波恩一名退休文學教授,過去三十年以來,一直用假身分在德國活動。 他真正的身分,是希特拉第三帝國的党衛軍軍官,派駐當時被德國占領的荷蘭和挪威。 格拉茨曾經說過,他是索比堡最出色的軍火專家。 第1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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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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