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之戰於晚上八點多開打,至半夜兩點才結束。 其間共打了六次「半雀」,葛西無役不與,每戰必參。 一般規定是要輪流休息的,下一雀才能再上場,但因葛西是當夜的東道主,故免除此限制,可以一直玩下去——大致上是這樣。 「……也就是說,葛西先生一直都在打麻將,有不在場證明。 中途雖曾離席上廁所,卻是片刻就回來,絕沒有足夠時間能跑到小屋,殺死小新再回來。 」 「雀戰結束后,是如何發現小新遇害的?」我終於真心投入了。 「假如葛西是兇手,那他可以在雀戰結束后,說要去看小新,然後自己一個人跑到小屋,迅速將小新殺死,然後再跑回來向大家說發現小新已遇害,這樣難道不可能嗎?」 「據說他去小屋探視時,文子也陪在他身邊,所以……」 「是嗎?——唔,這樣的話,不在場證明就真的能成立了。 」 「大概不會錯。 」 「那麼……」 「兇手就在其餘四人之中,對不對?」A元君徐徐說道。 他正抱著胳膊躺在沙發上,頭往後仰。 他灌下的黃湯比U山只多不少,講話時咬字卻仍十分清楚。 「其餘四人至少有一次退場休息,那時就能離開麻將間,悄悄進入小屋。 四個人都有機會。 」 「言之有理!」 談到這裡,「兇手是由外面進來的」這個可能性,好像被排除了,但我也不想爭論這點,因為若將此案當作「猜兇手的遊戲」來討論,則必定是假設「兇手就在內部」,這是大家都同意的「共識」。 6 「……但是兇手行兇時,為何特地用雪帽蒙住小新的頭呢?」 A元君提出疑問。 「大哉斯問。 」我立即回答,毫不遲疑。 「雪帽本就放在小屋中,兇手臨時起意,用以行兇。 性喜親近人類的小新一靠過來,兇手便將其頭部蓋住。 如此一來,小新的動作當然會慢下來,兇手要瞄準要害,就容易多了。 還有,受重擊時也許會發出慘叫聲,但頭部一蒙住,可大大降低音量。 另外,一擊之外,可能會鮮血狂噴,腦漿四溢,若覆住頭部,應可防止身上被血濺到。 」 A元君嗯哼一聲,露出理解的表情,然後在空杯中放進冰塊,倒入威士忌。 旁邊的U山正以顫抖的雙手在開啤酒罐。 「四人都沒有不在場證明,但是否有殺害小新的動機呢?」A元君再提疑問。 「女兒文子,女婿山田,牧場老人鈴木,老友佐藤——就是這四人,你有何見解?」 「說到動機嘛……」 我將杯中咖啡一飲而盡。 「山田夫妻方面,很容易想象。 一隻從荒山野地拾回來的猴子,居然給取了一個和前年才去世的愛子相同的名字!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即使葛西並無他意,聽起來也很不爽。 再加上他們和葛西之間或許有什麼不愉快……」 「唔,這話不無道理。 」 「若真是這樣,那麼兇手顯然不會將矛頭指向葛西,因此這個事件應該可以和平落幕了。 」 「不錯。 」 「但是,聽說鈴木先生非常痛恨猴子呢!」K子說出新的情報。 「據說有不少潑猴經常下山騷擾牧場中的牛馬。 鈴木先生原本生性就討厭猴子,再加上實際上受害不淺,於是便視群猴為不共戴天之仇敵。 當初葛西先生收養小新,鈴木先生還差點氣死呢。 」 「會因此就殺死掉小新嗎?」A元君歪著脖子道,似乎不太服氣的樣子。 「不太可能吧?」 「我認為非常可能。 」我站到K子那邊。 「痛恨猴子,所以將之除掉——嗯,簡單明了,直截了當。 趁著打麻將退場休息時,走出主屋,來到小屋,看見小新,於是一時衝動,怒火攻心……現實世界中,這種人多得是。 」 「且慢,且慢啊!」U山突然又插嘴,這次不但舉手,還從沙發上站起來。 「不是我在誇口,我也是個最恨猴子的人。 」 「啊,真的嗎?」K子道。 U山大聲道:「一天二地之深仇,三江四海之大恨,我絕不放過它們……」 「可是,U山先生,以前你跟我一起去動物園時,不是曾肅立在猴子洞前面,頻頻說「當猴子真好」嗎?還一直說「真希望來生能投胎變為猴子」呢!」 U山「哦」了一聲,上半身又往後仰了一下,但馬上又垂下頭,頹然說道:「動物園……又去過那種地方嗎?我怎麼都沒印象?」 「竟敢忘記?」K子鼓起桃腮。 「真是無情無義!」 「剩下一人,就是佐藤,他好像一點動機也沒有。 」 A元君將話題拉回來。 「莫非他也視猴子為仇寇?」 「當晚的方程之戰,輸最慘的就是佐藤,贏最多的是葛西,對不對?」我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 第3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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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大師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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