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保泰已經在那裡等候了。 棒槌學堂·出品 文保泰坐在日本席上,他的面前橫放著一座嶄新的、近似半圓形的石碑。 石碑的最長處約一米。 當時的富豪人家,為了光耀門相,一般都請當代最知名人士為其祖先書寫碑文。 照理說,為不相識的死者歌功頌德,本是問心有愧的。 可是,巨額酬金,對那些文人來說,確實有極大的吸引力。 一般將這種做法稱作「諛墓」,就是對死人諂媚的意思。 清朝中葉,文豪袁枚專門為人書寫碑文以諛墓致富。 他購買了一座當時有名的稱作「隨園」的大庭園,經常在隨園飲宴作樂,還將席中肴饌記錄下來,寫了《隨園食譜》一書。 還有一些人,特意用重金聘請著名文人、書法家,為其先祖撰寫碑文。 然後,從碑文上取拓本分送親友,以將其業績廣為傳播。 雖然這類碑文與「諛墓」用的碑文有所不同,但也要花相當高的代價。 這塊新運來的石碑,大概屬於後者吧。 這時,文保泰身邊沒有放水桶、墨汁、棉花球。 看來,他還沒有打算開始工作,或許是專門等待策太郎等人的光臨吧。 反正他也知道,隨著策太郎等人的來臨,勢必帶來巨額錢財。 「啊!歡迎光臨!」 文保泰慢騰騰地站了起來。 「請坐!」 於是,策太郎、那須在紫檀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文保泰隔著桌子坐在他倆的對面。 須臾,芳蘭出現了。 她端上來熱氣騰騰的香茗。 就茶的熱度看來,是事先燒好了的,因為坐下不到一分鐘就端了上來。 「那麼,我看這件事,還是早辦早結束好,您的意見呢?」那須先開了口。 他沒有寒暄一番,也不曾自我介紹,單刀直入地講了出來。 在秘密場合,以隨員身分出席的人,以不作自我介紹為宜。 「請喝茶……我也希望儘快處理。 」 「可是,還有一個人呢?……」那須問道。 按照事先的規定,雙方指定的人和隨員,實際上是起著交款的證人作用。 「隨員嗎?」文保泰聽后嗤笑著說。 「嗯。 那是事先規定了的……」那須感到不安了,向策太郎遞了個眼色說。 「當然有啊。 我們是信守諾言。 我不是說了嗎?咱們已經開始了。 」 「證人在哪兒?」策太郎急切地問道。 「在這兒哪。 喂,你瞧啊!」 文保泰把臉轉向斜上方。 隨著文保泰的視線,他們看到芳蘭站在那裡。 她的臉蛋比任何時候更紅嫩,可愛的朱唇更加緊閉了。 「是芳蘭嗎?」策太郎問。 「哎!是的。 怎麼?不行嗎?」 「那,那,那沒關係。 」策太郎倉皇答道。 「喂!你……」那須在旁用日語低聲地說。 「那個小姑娘可靠嗎?咱們把錢交給他們,是拿不到正式收據的。 證人很重要!那個姑娘到底是幹什麼的?」 「她是那桐推薦來的。 肯定與那桐有聯繫。 」策太郎低聲回答。 「是嗎?!……」 此時,那須才放下心來,把皮箱擺到膝蓋上。 芳蘭依然站著,紫檀木椅只有三張。 可是,說也奇怪,這時,她給人的感覺完全變了,在那須和策太郎的眼裡,她已經不是一個侍女而是一個出色的證人了。 那須將鑰匙插進皮箱的鎖眼裡,輕輕一轉,發出輕脆的咔的一聲。 他好像故意讓旁邊的人焦急地等待似的,慢騰騰地打開了皮箱。 策太郎明顯地感到,坐在對面的文保泰正屏息注視著皮箱。 皮箱內放滿各種紙幣,甚至還有金條。 那須從箱蓋的夾層里取出裝有銀行支票的文件袋。 按照雙方事先商定,凡是英鎊、美元、俄國盧布,滙豐銀行(香港滙豐、上海滙豐銀行)發行的紙幣,均按兌換成日元的比率支付。 至於金條,全是刻上記號的,也都是按照標準行情支付。 芳蘭站著,手拿筆記本不斷計算,面部幾乎沒有表情。 策太郎在數鈔票。 打開箱蓋前剎那間的緊張心情,此時亦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第1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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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悠悠館》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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