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擔心哩。 等一會兒,再跟他明確一下罷。 」 「不過,我看名倉是在肚子里做文章,樣子看來笑得很高興,實際上恐怕並不意味著事情的圓滿解決吧。 過於開門見山地談,也許不大妥當吧。 叮他一句固然也可以,但還是見機行事的好。 」 專務理事也在感到困惑。 植木為了料理一些工作,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去看看。 副主任山岡帶著憂慮的表情來到他的身邊。 「主任,名倉先生怎麼說?」 「他沒有明確地講。 都是談些題外的話,盡打哈哈。 」 山岡自作聰敏地搭拉著腦袋說: 「主任,我看大概沒有問題啦。 名倉先生氣量很大。 因此,這件事就此了結啦,也許是這樣吧?」 山岡望著植木的臉,彷彿在為他打氣似的。 「也許吧。 」 山岡這種自得其樂的想法,多少還是使植木心裡寬暢了一些。 第九章 在當夜的宴會上,名倉還是一樣地興緻勃勃,笑聲洋溢。 論喝酒,他倒是宏量,植木主任和山岡副主任都不是他的對手。 山岡還擔任著照料工作,他那瘦小的身子,一會兒坐下,一會兒站起,動作非常敏捷。 名倉的談鋒轉到了酒的問題。 因為他正在各地旅行,所以講的特別詳細。 在這方面能夠隨聲附和他的對手是森野編輯部長,他對酒知道得也很多,特別是以前他當報館特派員到外國去時喝過各種各樣的酒,現在就把這些回憶都搬出來了。 可是他發現名倉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知識,顯得對此毫無興趣的樣子,因此慌忙縮住話頭,把話題轉到別的方面去了。 森野對名倉顯然是在阿諛奉承。 過去他眼睛盯住著植木講的「新聞報導不是為廣告服務的,編輯是編輯。 」這句話,似乎完全忘記了,現在是在為廣告公司弘進社的地方報紙科服務了。 不能想像他真的突然對廣告有所理解了,也不可能是他對「浪氣龍」新聞的刊載方法深深地引起了責任感。 不,這都是另外的問題。 總而言之,給人的印象是,他在專務理事面前採取了明哲保身的辦法。 可是,他對植木還是不加理睬,也決沒有和他談話的意思。 仍舊顯示著露骨的故意。 藝妓在金屏風的前面開始婆娑起舞。 這是帶著鄉土味的民歌和舞蹈。 名倉眯細著眼睛,熱心地欣賞著,擔任舞蹈的是三個藝妓中間最好的一個,人也長得最漂亮。 名倉的眼光盯住著她。 舞蹈完畢之後,藝技們都來到客人身邊,執壺為他們斟酒。 「喂,」專務理事向那個舞蹈最好的藝妓說,「你去陪客人罷。 」 名倉忠一背靠著柱子,肥胖的身子在喘著氣。 暗紅的臉色越發紅起來了。 他還在一杯杯地喝著。 「名倉先生,」專務理事把身子湊過去說,「這個姑娘名字叫牡丹,她在本市是第一流中的第一流啊!」 名倉斜眼瞅著這個藝技,挺起身子來笑著。 「是嗎?確實漂亮啊。 」 他彷彿窺探似的望著藝妓的臉。 「哦,我看,她在東京的新橋或者赤阪也算得上第一流哩。 好,先來一杯!」 說著就把酒杯遞過去,大家跟著一起放聲笑著,其中尤其是山岡的聲音最響亮。 藝妓一共是六個人,三弦的聲音熱鬧地響起來,客人也和在藝妓一起唱著,主人方面最先站起來的是山岡,他由下女幫忙打扮了一下,跟藝妓一塊跳起了「活惚」舞。 「好!好!簡直和藝人一樣啊!」 名倉誇獎著說。 專務理事沒有這一套藝能,只得婉言謝絕。 森野唱了一支《都之逸》,植木也苯拙地唱了一支《黑田節》,最後名倉指定了一支小曲,要一個年歲較大的藝技為他奏起三弦,自己就和著伴奏唱起來,他那厚厚的嘴唇皺成了一個圓圈顫動著。 聲音倒是意外地沉著圓潤。 主人這一邊一齊拍手讚賞。 「老爺,嗓子真好啊。 再唱一個罷,我們一定靜聽。 」 牡丹挽住了名倉的胳臂這樣說。 「哎喲,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嘿!」 「別開玩笑啦!」名倉拉住了牡丹的手說。 「我可不會唱啊。 」 「哎唷,這不是很好嗎?您的聲音使我感到恍恍惚惚的,請您再賞一個,我也好再恍惚一次啊!」 全場都笑了起來,在這種笑聲中,也包含著迎合名倉的意思。 名倉的情緒非常好,他一眼睛盯著牡丹,又開始唱了起來。 專務理事悄悄地向植木說: 「看這樣子,大概不要緊啦。 」 他是指的供稿問題。 第1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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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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