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了,莫里蘇先生。 記住他是在生命危急的關頭,他很清楚這一點。 沒有什麼事比上斷頭台更糟糕的了。 它們——那一筆錢——是我們控告他的唯一證據,他怎麼會把錢留在那兒呢?」 莫里蘇啞然失色道: 「什麼?唯一的證據?」 「嗨,這是明擺著的。 」 「但是,你的證人呢?你的證據呢?你對竊賊說的那些事實呢?」 「那隻不過是虛張聲勢。 」 「不,決不是虛張聲勢,」迷惑不解的偵探長咆哮著說,「你真是一個厚顏無恥的傢伙!」 「如果沒有我的虛張聲勢,你們會採取行動嗎?」 「不會。 」 「那麼,你還想再做些什麼事兒呢?」 雷萊恩彎下腰,攪動著那些紙灰,儘管它們還保留著原來的形狀,但是,裡邊什麼都沒有剩下,甚至連一點兒硬紙的零頭都沒有。 「什麼東西都沒有,」他說,「然而,這件事還是大怪了!他究竟是怎麼把那些錢放進去的呢?」 雷萊恩站直了,留意看了看四周。 霍賴絲有一種感覺,似乎雷英圖正在做最後的努力,接著,就是黑暗裡最後的鬥爭,也許他勝利的計劃會得以實施,也許他會承認他敗下陣來。 她著急的聲音都直打顫,她問道: 「一切全完了,是嗎?」 「不,不,」他仔細地考慮了一下,然後說,「這一切不會完。 幾秒鐘之前,還沒有完。 但是,現在只有一線微光了。 不過,還有一件事兒可以帶給我希望。 」 「上帝承認我們做的事是正當的!」 「我們必須放慢速度,」雷萊恩說,「這是唯一的一次嘗識了,一次好的、非常好的嘗識,這件事會成功的。 」 他沉默了一會兒,高興地笑了起來,他用舌頭打了一聲響,然後說道: 「那個迪特里爾,真是一個窮凶極惡、詭計多端的傢伙!他把那筆錢燒了,只不過是他玩的一個鬼把戲。 多麼富有創造力的想象!多麼冷酷無情!這個傢伙帶我看了一場多麼優美的舞蹈!他是個多麼了不起的人!」 他從廚房取來一把掃帚,把一部分灰掃進了隔壁房間,然後拿著一個與燒毀的那個盒子相同尺寸、相同外觀的盒子返了回來。 他把薄紙揉成團,裝進盒子里之後,就把盒子放在那張小桌子上,用一根火柴把它點著了。 火燃燒了起來,當紙板燒得剩下了一半,紙幾乎都燒光的時候,他把火熄滅了。 接著雷萊恩從自己背心的內袋裡掏出了一卷鈔票,從裡邊選了6張,把這6張鈔票全都燒了,其餘的鈔票都留了下來,放在那個盒子的底部。 在灰燼中間,還能看見被熏黑的小紙片。 「莫里蘇先生,」他做完了這件事之後,說,「我請求你給我幫最後一次忙。 去把迪特里爾叫來,就像這樣告訴他:『撕下你的假面具吧,那筆錢沒有被燒著,跟我來。 』然後你就把他帶上來。 」 他顧不上猶豫,顧不上極度恐懼,顧不上做偵探工作的頂頭上司對他的教育,就離開了房間。 此時,偵探長的權力已經失去了效力,雷萊恩的權力已經凌駕於偵探長的權力之上了。 雷萊恩轉過身對霍賴絲說: 「你明白我的戰鬥計劃嗎?」 「明白,」她說,「但是,這是一次十分危險的經歷。 你認為迪特里爾會落入這個圈套嗎?」 「每一件事都依賴於人的精神狀態,同時,也依賴於士氣沮喪的程度。 他的士氣已經衰竭了。 一次意想不到的打擊也許對他更好一點兒。 」 「雖然如此,但是假如他看出了破綻,認出盒子已經被調換了,那該怎麼辦?」 「噢,當然,還有一些機會,對他比較有利。 這個傢伙比我所想象的要狡猾得多,他非常有可能從圈套里設法逃脫。 然而,另一方面,他一定會感到非常不安! 他的這條命一定讓他的耳朵嗡嗡直叫,讓他的眼睛失去光明。 不,我認為他不會跳過這個陷阱。 他會屈服。 他一定會屈服。 」 他們彼此沒有再多說話。 雷萊恩動都沒動,霍賴絲低沉的情緒又被煽動起來了。 一個無辜的人,他的性命正在這架天平上瑟瑟發抖。 錯誤的判決,倒霉的命運—— 12個小時以後,雅克凱斯-奧布里厄茲就要被處死了。 她的經歷儘管也伴隨著恐怖和苦惱,但是也充滿了強烈的好奇心。 普林斯-雷萊恩打算怎麼辦呢?他的這次冒險經歷結果將會是什麼樣的呢?加斯東-迪特里爾會作出什麼樣的反抗呢?她曾經過著比常人更加緊張的生活,現在,這種緊張的生活又加劇了,而且要到自身的價值得到體現為止。 他們聽見了樓梯上的腳步聲,是男人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聲音更近了,他們已經到達了這幢樓的頂層。 霍賴絲看了看他的同伴,他已經站了起來,仔細地聽著。 他的形象已經被他的行為理想化了。 腳步聲在走廊里迴響起來,這時,他突然跑到門口喊道: 「快!咱們這件事就要結束了。 」 兩三個警員和一群侍者進來了。 雷萊恩從偵探們中間抓住迪特里爾,用一隻胳膊推著他,高興地大聲叫了起來: 第1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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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敲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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