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嗎?連一杯茶、一杯水都沒有嗎?我敢打賭說她喝過一杯茶。 這類事情總是這樣的。 」 「羅傑斯一口咬定她什麼東西也沒有吃過。 」 「啊!」布洛爾說道,「他就是會這樣說的。 」 他的語調是如此地煞有介事,使大夫盯著他瞧了半天。 菲利普·隆巴德說道:「這樣說來,你就是這麼想的嘍?」 布洛爾氣勢洶洶地說道:「怎麼,不行嗎?昨天晚上的控告是我們人家都聽見的。 也許是捕風捉影——儘是些胡話!反過來說,也可能不是呢!姑且說控告是實吧。 羅傑斯和他那位太太幹掉了那個老太太,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又怎麼想呢?他們一直是心安理得——」 維拉打斷了他的說話,低聲說道:「不對,我不覺得羅傑斯太太是那麼心安理得。 」 布洛爾對別人打斷自己的話有點不高興。 他瞟著她的眼神似乎說,「也是婆婆媽媽的。 」 他繼續說道:「那也是可能的。 但按照他們自己的想法,眼前無論如何並沒有什麼危險。 然而,昨天晚上,某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妖魔鬼怪來了個竹筒倒豆子,結果如何呢?那個女人垮了——垮得七零八碎了。 注意到了嗎?當她剛剛蘇醒過來時,那個當丈夫的又是怎樣恐嚇她的呢?根本沒有一點兒當丈夫的應該有的焦急!就是一丁點兒也沒有!他就像熱鍋上的螞蟻那樣,怕得要死,生怕她會說出些什麼來。 」 「所以就請諸位想想吧!他們作了案,脫了身。 萬一整個事情抖落了出來,那又會出現什麼情況呢?十有八九,那個女人會和盤托出。 她沒有那個膽量頂住,熬過去的。 她就是這麼一個——對她丈夫來說,一個活生生的禍害。 男的沒問題。 就是在閻王爺面前,他撒謊也不會臉紅——但他就是把握不住她。 要是她一撅不振,他的腦袋就危險啦!這樣一來,他就在茶里偷偷擱了些什麼,而她的嘴也就永遠永遠地閉上了。 」 阿姆斯特朗慢條斯理地說道:「在她床邊,沒有空茶杯——什麼也沒有,我看過了。 」 布洛爾不禁嗤之以鼻:「當然不可能有。 她喝完之後,他首先乾的就是把杯碟拿走,仔細涮洗乾淨。 」 冷場了。 後來,麥克阿瑟將軍又懷疑地說道:「可能是這樣。 但是我很難相信一個男人竟然可能對自己的妻子做出這種事情來!」 布洛爾嘿嘿一笑說:「當一個男人連自己腦袋都保不住了的時候,他就顧不上什麼男恩女愛的了。 」 又是冷場。 誰也沒有開口,門開了。 羅傑斯走了進來。 他一邊說,一邊挨個兒看著大家:「各位還要我給大家煮點什麼嗎?我知道,吐司少了點,真抱歉。 因為麵包不夠了。 岸上還沒有把新麵包送來。 」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在椅子上挪動了一下,他問道:「摩托艇通常在什麼時候開來?」 「七點到八點之間,先生。 有時候八點過一點兒。 不知道弗雷德·納拉科特今天早上幹什麼去了。 如果他有病,他會派他兄弟來的。 」 菲利普·隆巴德問:「現在什麼時候啦?」 「差十分十點,先生。 」 隆巴德挑了挑眉毛,自個兒慢慢地點著腦袋。 羅傑斯等著。 過了一兩分鐘,麥克阿瑟將軍突然間迸出一句話來:「關於你太太的事,我深表痛心,羅傑斯。 醫生方才正在對我們講起這件事。 」 羅傑斯低下了頭。 「是的,先生。 我謝謝你,先生。 」 他拿起裝腌肉的空盤子,走出去了。 又是一片寂靜。 三 在外面地平台上,菲利普·隆巴德說道:「關於這隻摩托艇……」 布洛爾望著他。 布洛爾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隆巴德先生。 我也在用同樣的問題問我自己:差不多兩小時前摩托艇就該到了。 它沒到吧?什麼緣故呢?」 「找到答案了嗎?」隆巴德問道。 「這並不意外——這是我說的——這是一碼事。 同整個事情都有聯繫的。 」菲利普·隆巴德說道:「那麼,你認為它不會來了?」 忽然,在他們兩人身後,一個不耐煩的聲音說道:「摩托艇不會來了。 」 布洛爾微微扭動著他方正厚實的肩膀,深思地審視著後來說話的人。 「您也是這樣想嗎,將軍?」 麥克阿瑟將軍大聲說道:「當然它不會來。 我們都盼望著這條船把我們送出小島。 要知道這才是整個事件的內容呢。 也就是我們離不開這個小島了……誰也別想離開……這就是結局,瞧——萬事大吉……」 他猶豫了一會幾,又用一種低沉而異樣的聲音說道:「那就是安息——真正的安息。 葉落歸根——不必再紛紛擾擾……是的,安息了……」 他猛然轉過身去,走開了。 先是沿著平台,接著走下斜坡,趔趄著身子,向海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島的盡頭,那裡的礁石疏疏落落地一直通向水中。 他走起路來有點蹣跚,像是半睡不醒似的。 布洛爾說道:「又來了一個鬼迷心竅的!看來,到頭來該幫子人都會搞成這副德性!」菲利普·隆巴德說道:「我不相信你也會這樣,布洛爾!」 這位前探長笑了起來。 第2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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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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