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明確些,我親愛的,你具體指什麼呀?」 維位低聲說:「你真的認為羅傑斯和他那口子幹掉了那位老太太?」 埃米莉·布倫特若有所思地凝視著海的那邊。 過了一會兒她說道:「我個人肯定這樣認為。 你的看法呢?」 「我不知道該怎麼看。 」 埃米莉·布倫特說道:「所有一切都證明了我的看法。 那個女人暈過去了,而男的呢,失手掉了咖啡盤子,還記得吧?還有他那種解釋的方式,聽上去就是假的。 是啊!我看是他們乾的。 」 維拉說道:「她的樣子,看來——連自己的影子都怕啊!我還從來沒見過一個害怕成這樣的女人……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在日日夜夜地折磨著她……」 布倫特小姐喃喃地說道:「我還記得小時候幼兒園裡掛著的一條箴言說:『有罪之人逃不脫。 』對極了,說得是。 『有罪之人逃不脫。 』」 維拉慌忙站起來說:「那麼,布倫特小姐……布倫特小姐……這樣說來……」 「怎麼啦,我親愛的?」 「那些呢?那些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 「所有其它的那些控告啊——那些——那些不是真的嗎?但是,要說羅傑斯兩口子那件事是真的話——」她說不下去了,思想太亂了,表達不清楚。 埃米莉因困惑不解而緊皺著的雙眉舒展開來了。 她說道:「啊,現在我懂得你的意思了。 比如,那位隆巴德先生,他承認他使二十一個人陷於非命。 」 維拉說道:「他們只不過是些土人而已……」 埃米莉·布倫特尖銳地說道:「不管是黑是白,他們都是我們的兄弟。 」 維拉心想:「我們的黑人兄弟——我們的黑人兄弟!喔,我要大笑,我要發狂,我要忘乎所以……」 埃米莉·布倫特繼續深思地說道:「當然,其中有些控告完全是捕風捉影和荒謬可笑的。 譬如指責法官的那條。 他不過是在他的公職範圍內履行了他的職責而已。 還有,像那個以前的蘇格蘭場(指英警察局——譯者注)人員以及我的那條,都是。 」 她頓了頓又說下去:「自然,考慮到昨天晚上的具體情況,我並沒打算說什麼。 在男人們面前議論那個問題不合適。 」 「不合適嗎?」 維拉聽出了神。 布倫特小姐安詳地說下去:「比阿特麗斯·泰勒是我的傭人。 她是個不規矩的姑娘——我發覺得太晚了。 我完全看錯了她,她的表現好極了,又乾淨,又聽話。 我是很寵愛她的。 當然,所有這些全是假相。 她是個品德敗壞、放蕩不羈的女孩子。 真噁心!總有好一陣子以後,我才發現她已經是像她們所說的那樣『出了問題』了。 」她停頓了一下,皺起秀氣的鼻樑以示不屑。 「真使我大吃一驚。 她父母也是規規矩矩的人,從小到大管教她很嚴。 我對他們毫不姑息這丫頭的不端行為這一點,還是很滿意的。 」 維拉眼睛盯著布倫特小姐問道:「後來出了什麼事了?」 「自然,我家裡一分鐘也容不得她。 我不願意讓誰說我包庇傷風敗俗的事。 」維拉低聲問道:「後來呢——她出了什麼事了?」 布倫特小姐說道:「那個沒人要的東西,良心上背了一條罪過還不夠,還要造孽。 自己去尋了短見。 」 維拉話說得更輕了,一副驚恐萬狀的神色。 「她自殺了?」 「就是,她投了河。 」 維拉一陣戰慄。 她獃獃地瞪著布倫特小姐平靜文雅的神態,說道:「當你聽說她這樣做了以後,你有什麼感覺?你難受過嗎?自我譴責過嗎?」埃米莉·布倫特端正了一下姿態。 「我?我有什麼可以譴責自己的?」 維拉說道:「但是,如果說就是因為你的——狠心腸——逼得她出此下策的話……」埃米莉·布倫特狠狠地說道:「她自作——咎由自取——她自受。 要是她規規矩矩安分守己,這些事情本來就不會發生的。 」 她轉過臉來沖著維拉,毫無負疚之意,眼神坦然,既冷酷又自信。 埃米莉·布倫特正高踞在印地安島之巔,自得於自己的道德修養之中。 忽然之間——對維拉說來:這位小個子的上了年歲的老姑娘不只是稍微有點可笑而已,而是——可怕! 二 阿姆斯特朗大夫從餐廳走出來,又一次來到了平合上。 法官正坐在一把椅子里,安逸地眺望著大海。 隆巴德和布洛爾在左邊抽著煙,但沉默不語。 像上次那樣,大夫又遲疑了一陣子,把眼光落在法官身上了。 他有些犯疑,要找個人一塊兒合計合計。 法官的頭腦既敏捷又富於條理,這他是領教過了的。 他所以還在猶豫不決是因為沃格雷夫法官先生的腦子雖靈,但終究老了,而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阿姆斯特朗感到他所需要的卻是聞風而至的男子。 他打定了主意。 「隆巴德,我跟你談一句話行嗎?」 菲利普一驚。 「當然。 」 第2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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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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