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爾岑?他說:『別騙人了?指紋?』好像他第一次聽說似的!」 我一下坐直了,「那,貝克怎麼說?」 她聳了聳肩,「貝克只是對他『噓』了一聲,他們就匆匆忙忙走了。 」 我冷笑著說:「他們一起乘飛機從拿騷到那兒,又是合作夥伴,貝克怎麼可能不把找到被告指紋這樣大的事告訴麥爾岑呢?」 她看起來十分困惑,「這意味著什麼呢?」 「呃,壞的一面是,他們在有意設計一個圈套。 」繼而,我笑了,「好的一面是,他們是一對不合格的傻瓜。 」 她依然很困惑,「但是……他們為什麼要陷害我丈夫呢?」 「這不過是一種老掉牙的偵破方式。 一個好的偵探是不斷地積累證據,讓罪犯現出真面目;而一個糟糕的偵探是先設定一個嫌疑犯,再去找可能屬於他的證據。 」 「甚至假造證據嗎?」 「有時是這樣。 」我說,「弗來迪在拿騷有仇人嗎?」 她一本正經地說:「恐怕要有幾個。 他從不按規則遊戲,不依從世俗的觀念行事,他屬於他自己。 」 「那兩個小丑,貝克和麥爾岑,是被公爵請來的。 你爸爸和公爵的關係怎麼樣呢?」 「他們很友好。 公爵和沃利斯都是西苑的常客。 他們剛到拿騷時,在官邸按沃利斯的品味重新裝修之前,還曾在西苑暫住過幾個星期。 我父母經常和公爵夫婦出席相同的社交場合,爸爸和公爵一起打過很多場高爾夫球。 當然,他們也有許多共同的商業興趣。 」 「舉例說一下,好嗎?」 她思索著,「我不太清楚。 我知道哈羅德·克里斯蒂、爸爸還有公爵一起卷人了一些商業交易……噢,還有阿歷克斯·溫那·格林,他是個瑞典實業家。 」 「是那個買下哈渥德遊艇的傢伙嗎?」 「你是說南十字型大小嗎?是他。 」「阿歷克斯·溫那·格林。 」我又一次坐直了身子,「這傢伙是個納粹吧?公爵和夫人與他同乘那艘遊艇,在公眾中造成了極壞的影響。 報紙上曾連篇累犢地報道這件事——美國政府曾兩次拒絕他靠岸。 」她搖了搖頭,像一個聽見了不可思議的校園故事的小孩,笑嘻嘻地著看著我,說:「阿歷克斯是納粹?這不可能,他是個十分有吸引力的人。 」 「如果你願意這麼認為的話。 」 她揚起了一條眉毛,說:「我的意思是,很長時間以來,他被巴哈馬和美國政府列上了黑名單,是真的?」 我不由地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點了一下,「這也是我的想法!他有賣國通敵的嫌疑,對嗎?」 「是的。 」她承認,「呵這是胡說。 」 「這個有吸引力的阿歷克斯現在在哪兒呢?他現在叫什麼名字?」 「阿歷克斯。 你知道的。 他對這場戰爭保持中立.正在他的某處產業那兒逍遙。 」 我呲牙一笑,「這個納粹正躲在柴堆里.這真有趣……」 「內特,別說得那麼難聽。 我知道阿歷克斯不是一個納粹。 」 「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她的目光似乎要鑽透我的心,「如果他是納粹的話,爸爸不會和他交朋友的。 要知道,爸爸從不熱心政治……我想,和所有的有錢人一樣,爸爸認為他是超越政治的。 可他恨納粹,他和那些壞蛋打過交道!當他聽說希特勒宣布和英國開戰時,他一下給皇家空軍捐贈了五架戰鬥機!他還把他的機場……」 「好了,南希,好了。 你已經說明白了你的觀點。 你認識一個叫邁爾·蘭斯基的人嗎?聽說過他的名字嗎?」 她聳了聳肩,「沒有。 」 我對她描述了蘭斯基的相貌,「在和你爸爸接觸的人當中,有這麼一個人嗎?」 「沒有」 「和你爸爸做生意的有沒有比較特別的美國人?有些可疑的、有時還帶著保鏢的美國人,有嗎?」 「是歹徒嗎?沒有。 」 我不想就這個問題再和她談下去了。 但我畢竟發現了點兒有趣的聯繫,邁爾·蘭斯基可能就是兇手。 昨晚,他的問題已經清楚地表明了這種關聯。 而且,他似乎在間接地警告我,不要再插手這件案子…… 一陣敲門聲響起,南希去開門。 我放鬆地坐在椅子上,望著高爾夫球場上生龍活虎的人們,考慮著蘭斯基對我的警告。 除了南希的聲音外,我聽到了另一個聲音,一個音調更高的女音,似乎是發自於一個老女人。 她們的聲音因為激烈的爭論一聲比一聲高亢。 我豎起了耳朵——這並不屬於我的工作範疇,不過是出自於一個偵探的職業習慣。 「媽媽,」南希說,「我並沒有鬼鬼祟祟做事,我走前給你留話了、告訴你我要用這個假名字,不然你就不會找到我的!對嗎?」 歐克斯夫人是一個氣派、大方的高個子女人,面部因氣憤而變得莊嚴。 她看起來性子很烈,下巴長得很硬,嘴唇極薄,半長的金髮里摻雜著灰色的頭髮。 她全身穿黑,衣飾卻很考究,戴著黑色的毛領、黑色的帽子、黑色的眼鏡和黑色的手套,甚至連她的襪子都是黑色的——她在服喪。 「不要用這種腔調和我說話,」歐克斯夫人惱怒地說,「我不想包一架飛機跟在你後面跑來跑去……」 「你可以不跟著我,媽媽。 我已經長大了,我都已經結婚了。 」 第2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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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縱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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