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登嘆了口氣。 「情況變得越來越複雜了,」他說,「事態在繼續發展,可是我們好像還是漫無目的,一點兒線索也沒有。 」 「再說一遍,」陳答道,「請不要忽略一種被人們淡忘的美德——耐心。 現在事情變得越來越明朗,女人的魅力——」 「這個女人的魅力就是冷若冰霜,」伊登微笑著說,「查理,我跟你打一百萬元的賭——哪怕是炙熱的沙漠也無法改變她冰冷的態度。 」 陳轉身回到廚房忙他的活計去了。 過了一會兒,邁登和桑恩晃了進來,甘伯爾看來已經回房間了。 炎熱漫長的下午慢吞吞地烘烤著素來以死寂而著稱的沙漠。 邁登轉眼間沒了蹤影,但隨即他那「振耳欲聾」的鼾聲開始在空中回蕩。 鮑勃·伊登忽然心生一計。 伊登在床上斜躺著,發覺時間過得飛快。 其時,他壓根不知道時間是怎麼過去的。 臨近傍晚的時候,伊登醒了,頭腦發熱,暈暈乎乎。 沖了一個涼水澡后,他一下子清醒過來。 六點鐘,伊登穿過庭院來到客廳。 他看見邁登的大汽車停在院落中的車庫前方,等著發動。 他記起來,百萬富翁肯定是要進城接他女兒,當然不能讓高傲的伊夫琳·邁登去坐那輛便宜的破車。 但是當他走進客廳時卻發現桑恩顯然已被選中去埃爾多拉多接伊夫琳·邁登。 這個秘書站在那兒,套了一件灰暗的衣服,一頂黑色的耷拉到額前的帽子底下襯出一張灰白的臉。 桑恩和百萬富翁看樣子正在談著什麼要緊的事,一見伊登進來,談話戛然而止。 「哦,晚上好,」伊登說,「桑恩先生,您不是要離開我們吧?」 「到城裡辦點兒事,」桑恩答道,「先生,那我就走了。 」 電話鈴又響起來,邁登一躍而起,抓過電話。 他聽了一會兒,臉上又現出那種困惑的神情。 「總是壞消息。 」伊登想。 邁登用他的大手捂住話筒,對他的秘書說:「威特康姆大夫,住在路那頭兒的那個老討厭鬼。 」他說這話的時候,伊登感到他話里隱藏著一絲對這位大夫的極度憤恨。 「她想今天晚上來找我,說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要告訴我。 」 「就說你很忙。 」桑恩建議道。 「很抱歉,大夫,」邁登沖著電話講,「今晚我沒空……」 他忽然停下來,顯然是被對方的一番話所打斷。 他把手再次放在話筒上,「她一定要來,該死!」他憤憤地說。 「那您就只能見見她了。 」桑恩說。 「好吧,大夫,」邁登表示投降,「八點鐘過來吧。 」 桑恩走出客廳,那輛大汽車呼嘯著開上大路,朝伊夫琳·邁登乘坐的火車駛去。 甘伯爾先生走進來,精神抖擻,準備引經據典、慷慨陳詞一番,伊登則悠閑地聽著收音機。 到了晚餐時間,出乎伊登的意料,他們沒有等就吃起來。 桑恩的椅子空著,奇怪的是,沒有給伊夫琳留出位子,而且,百萬富翁也沒有給他的女兒準備房間。 奇怪,伊登想。 晚飯後,邁登把他們帶到庭院里。 他又在那兒生了一堆火,紅色的火苗映照在石頭地面上,映照在房屋的磚牆上,也映照在托尼曾經棲息過而如今已變得空蕩蕩的橫樑上。 「這才是生活,」甘伯爾坐下來點燃一支邁登的雪茄,然後開始發表見解,「被困在城市裡的那些可憐的傻瓜們,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 我願意永遠住在這兒。 」 主人對他的最後一句話表示冷淡,大家都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八點剛過,他們聽到汽車駛入院子的聲音。 可能是桑恩和那個姑娘——但顯然邁登並不這樣想,因為他說: 「是那個大夫,阿康!」僕人走過來,「把那位女士帶到這兒來。 」 「哦,她不想見到我,」甘伯爾說著站起身,「我進去找本書看。 」 邁登注視著鮑勃·伊登,可是小夥子紋絲不動地坐在那兒。 「大夫和我是朋友。 」他解釋道。 「真是這樣嗎?」邁登帶著怒氣問。 「是的——我昨天上午見過她。 一個很不錯的女人。 」 威特康姆大夫走過來。 「是邁登先生吧?」他們握了握手,「很高興看到您又回到我們中間來。 」 「謝謝,」邁登冷冷地說,「我想您一定認識伊登先生吧?」 「哦,你好,」大夫微笑著說,「很高興見到你。 但我對你可不太滿意,你今天沒過來看我。 」 「太忙了,」伊登答道,「幹嗎不坐下呢?請坐吧。 」 他拿過來一把椅子,看來邁登需要有人在待客方面給他些暗示。 客人坐下來,邁登神情傲慢、冷漠,遠遠地坐在一邊,等待著。 「邁登先生,」威特康姆大夫說,「很抱歉貿然闖進來。 我知道您到這兒來是為了休息的,不太歡迎來訪者。 但是我這次來不是做禮節性的拜訪,我來是因為——是因為在您的莊園里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 邁登沉默了半晌。 「您——指的是——」他慢悠悠地說。 「我是指可憐的路易·王被害一事。 」大夫答道。 「噢,」邁登的聲音里是否含有一種輕鬆感?「是的——當然了。 」 「路易是我的朋友——他常來看我。 我聽到他被害的消息后感到很難過。 對您——他對您也一直是忠心耿耿的。 當然了,您也在盡一切努力追查兇手。 」 「是的,我是在盡一切努力。 」邁登心不在焉地答道。 「我要告訴您的事與路易的被害是否有關,我不知道——那是警察的事,」大夫接著說,「您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訴他們——如果您願意。 」 「當然願意,」邁登答道,「您知道些什麼,大夫?」 「星期六晚上,有個男人來到我的住處。 他說他叫麥克卡拉姆,亨利·麥克卡拉姆,」威特康姆大夫開始說起來,「從紐約來的,他對我說他患有支氣管炎,但我看不出他有任何支氣管炎的癥狀。 他在我的一間小屋裡住下,過了一夜——所以,我想……」 第3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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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鸚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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