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很好,就是腦子有點毛病。 」 「他完全是個瘋子。 」警察插了一句。 顯然,對一個60出頭還整天帶著五彩氣球在荒地里逛的老頭,人 們難免會有許多非議之詞。 「你也這麼認為,大夫?」勒皮克問。 「一個被迫害狂症患者,」萬松說,「他老是無緣無故地懷疑別人想害他。 」 「事情很明顯,」村長作出了結論,「如果是自殺的話,一定會留下兇器;可我們什麼也沒發現,所以……」 「那你懷疑是誰幹的?」勒皮克問,「殺人的動機又是什麼?謀財還是復仇?」 兩者都有可能。 至於嫌疑對象,在這個村子里就可以列出許多,幾乎人人憎恨這個吝嗇的瘋老頭和他的紅氣球! 勒皮克搜查了博勒加爾的房子。 使他感到驚訝的是,有一間屋子 里竟堆滿了孩子們玩的氣球。 紅的,藍的,黃的,綠的,還有粉紅的。 「看來警察說得對,」在一旁的庫斯蒂村長說,「那老頭是有點神經錯亂。 」 勒皮克沒吱聲,他在博勒加爾的書房裡發現了一些有關氣象學的 書籍,也就是說他那些被人們視為怪異的舉止實際上是合情合理的。 博勒加爾對氣象學很有興趣,氣球正是他用來研究風向、風力以及氣壓變化的工具。 幾個小時之後,勒皮克在村裡唯一的一家旅館里遇見了萬松大夫,他們自然又把話題扯到了博勒加爾的案子上。 「就我個人的看法,我不相信這是一樁謀殺案,」勒皮克說,「我倒覺得博勒加爾是自殺。 因此我想請教一個問題,萬松大夫。 你告訴過我,博勒加爾有被迫害狂的病態心理,他總是強迫自己相信有人想害他,那麼他會不會產生這樣一種心態:『如果我束手待斃,等著敵人來殺死我,那麼他們一定會在謀殺過程中偽造種種自殺的假象,那我也就沒有復仇的機會了;相反。 如果我殺了自己,我倒可以使它變得像一極謀殺案,這樣警方就不會放過我的敵人了。 』博勒加爾會不會是在這種心態的驅動下自殺的呢?」 萬松大夫想了一會。 「完全有可能,」他最後說。 「可以找到許多類似的病例,這是典型的被迫害自虐狂。 但儘管如此,」大夫話鋒一轉,「我還不能同意你的觀點,自殺的假設是不成立的,不可能將自殺偽裝成他殺。 」 「哈!」勒皮克笑了笑說,「唯一巧妙的做法就是讓那件兇器消失。 」 「完全正確,」萬松大夫說,「可他如何解決這個不可思議的難題呢?」 「簡單之至。 」 「簡單?」萬松大夫有些迷惑不解。 「五六隻氣球就能辦到,」勒皮克凝視著天空說,「他為了減輕剃鬚刀的重量,先卸去刀柄,然後把薄薄的刀片系在那些氣球上。 他在空無一人的荒地里用這刀片割斷了自己的喉管。 接下來的情景是什麼呢?沾著血跡的刀片一離開他的手指,就被氣球帶著飄走了!」 「真是異想天開,親愛的勒皮克!」 「精神不正常的人往往是最傑出的幻想家,我親愛的大夫。 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博勒加爾沒有在自己的腦袋上來一槍,因為手槍太重了。 同樣,匕首也沉了些,而薄薄的一把刀片卻能……」 萬松大夫沉默了片刻,仍然不同意說:「可博勒加爾一定知道,氣球受到濕度的影響,傍晚會落回地面,那時人們就發現……」 「是的,可他也會指望氣球在中午因溫度升高而爆裂;也許它們還可能落在布拉康森林裡。 誰知道他的腦子是怎麼想的?」 「這倒有點道理,」萬松大夫最後說,「你打算怎麼辦?」 「今天的風向是朝東,那麼根據我的推理(也許有些草率),我們有可能在布拉康森林的方向找到自殺者的氣球。 由於有刀片的重量,氣球不可能升得很高,它可能會讓樹枝鉤住。 」 「這種可能只有千分之一。 」 「但畢竟有。 我想午飯後派人去搜尋一下,你願意一起去嗎?」 「很願意。 」 下午2點,搜尋組的全體人員在發現屍體的荒地集合起來,勒皮克隨身帶了一隻帽盒。 「這裡裝著我的獵犬,」他笑著說。 盒子裡面是一隻紅氣球。 看見人們驚愣的目光,他笑著解釋道:「我們可以由雪茄的煙來領路;或者將捲煙紙的碎片拋向空中,然後跟著碎紙片的方向走。 但我想氣球更實用。 」 「聽起來有點……那個……」萬松大夫說。 「幼稚,是嗎?」 「不,像童話故事。 」 「一回事,」勒皮克說,「不過我有我的破案方式。 」 他放出了氣球,讓它隨風飄去。 氣球的一頭系著一根60英尺長的 第1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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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偵探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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