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知道當局為什麼要停止工作,抓住一個年青人就算完事,」柯托夫仍未住口。 「我很不喜歡彼得·尼古拉耶維奇不過問您的報告而去找副部長。 這個問題歸總局局長管,他沒有必要……」 「你這個固執的大鼻子猶太人!」聶斯捷倫科打斷他的話,「人家給你提供工作機會,你就別再胡扯了。 」 「哪兒的話,我對你們的意見極感興趣,」古羅夫頭一次完全誠懇地說,「假如一個有經驗的偵查員從這個角度看問題,那麼,當莫斯科刑偵局和聯邦調查委員會的夥計們得知我們對他們的證人感興趣時,他們對這個問題就會產生同樣的反應。 而我們撇開這些證人無論如何也不行。 」 「我不同意你的話,」克里亞奇科插了進來,「格里戈利個人認識古羅夫上校和奧爾洛夫將軍,了解他們之間的友誼,因此才作出以上結論。 彼得羅夫卡①的人早把我們忘了,聯邦調查委員會的人只知道我們的警銜和姓氏。 誰也不會仔細琢磨這件事,只會把它看成民警內部的一般爭鬥。 噢,大案偵查員跟將軍鬧矛盾了,這種事是常有的。 」 ①莫斯科街名,莫斯科刑事偵查局所在地。 跟往常一樣,斯坦尼斯拉夫說了幾句就懶得再說了。 古羅夫笑了一笑,給柯托夫遞了個眼色,說道: 「而你呢,格里戈利,了解情況越多就越是睡不安穩。 」 「列夫·伊凡諾維奇,我發誓從來都不想了解多餘的事。 現在掌握的情況已經叫我疲憊不堪了。 」 「這好極了。 你跟華連廷分工找證人,一人一半,把他們定為目標,跟他們認識認識,別提多餘的問題,決不要指出他們講話前後矛盾。 原則上要持這樣一種態度:是上司認為恐怖分子不止一人,而你們自己則認為這一切都毫無意義,你們干工作是出於壓力,是被迫的。 跟誰能喝一杯,那就請他吃喝,但什麼也別問。 只說碰上了一個好人,很高興……至於作案的還有沒有別的人,管他呢。 要是那人說車臣人都該槍斃,那就槍斃吧;要是他認為應該跟他們和解,那就和解吧。 」 「不用多說,列夫·伊凡諾維奇,全明白了,」聶斯捷倫科說著轉身看看柯托夫,後者也點頭同意。 「太好了。 明天你們可以拿到錢,兩輛小汽車,一個司機——以應急需吧。 」古羅夫看看斯坦尼斯拉夫。 「你去邀一邀斯維特洛夫,我想瓦西里·伊萬諾維奇不會拒絕的。 」 「夏伯陽么?這人只消給他重新套上鞍子,不給吃的他都干,」克里亞奇科答道。 「祝你們一切順利,」古羅夫跟偵查員們一一道別,把他們送到門口。 「斯坦尼斯拉夫,你的任務稍微複雜一點,得設法找到這些證人。 當然啰,可以通過檢察院,給伊戈爾·費多羅維奇這老傢伙磕個頭。 」 「這人有點棘手,似乎也算個老朋友,為人也正派,但他可能固執己見。 他會說,那傢伙已判了刑,上訴也駁回了,到此為止吧。 」 「也許,」古羅夫表示同意。 「因此你試著往莫斯科刑偵局鑽一鑽。 咱們那幫人還有沒有誰留在那裡?」 「沒幾個了!不過我會找到的。 我這人有裝甲護身,用大炮轟都不怕。 我就說:古羅夫這人哪,你們都知道,可不是個等閑之輩!」斯坦尼斯拉夫親切地看了古羅夫一眼。 「這個誘餌拋出來,可以釣上十條鯽魚。 我說,古羅夫跟奧爾洛夫將軍吵架了,他們二十年來一直在吵。 大老爺們打架,小跟班的遭殃。 小跟班的自然是斯坦尼斯拉夫·克里亞奇科,這可是個老老實實的夥計,埋頭幹活的馬駒子。 」 「要是沒有我你怎麼過日子?」古羅夫問道。 「平靜地過,」斯坦尼斯拉夫不加思索地答道,隨即又補了一句:「只不過很寂寞。 」 「行了,」古羅夫拍了拍朋友的肩膀,「干吧,不過要注意,留在莫斯科刑偵局的不只是些傻瓜,因此你別多說話,要多嘆氣,多發牢騷,說為了點小事兒支使你東奔西跑,把你當個孩子似的。 」 「我照辦,列夫·伊凡諾維奇,傍晚前我把證人名單弄出來。 」 「但願如此。 」古羅夫在桌邊坐下來,拿起聽筒,給戈奇什維利掛電話。 「喂。 」電話鈴響過兩聲后公爵答話了。 「你好,沙爾瓦,得見見面。 不過從今天起咱們不能互相到對方家裡做客。 你在你的『梅爾謝傑斯』車裡等我,別在我家門口,要往下一點,在十號附近。 把司機打發走,今後別讓他再見到我。 過一個小時行嗎?」 「什麼行不行?我沒出家門,一直等你的電話。 」 「一言為定。 」古羅夫向斯坦尼斯拉夫伸出手來。 「咱們得潛入水中,才能試出深淺。 」 古羅夫在「梅爾謝傑斯」的後座上坐了下來,沙爾瓦坐在司機座旁邊,司機不在車上。 「你好,公爵。 」古羅夫半坐半躺,點燃一支香煙。 「您好,列夫·伊凡諾維奇,」喬治亞人恭敬地答道,他轉過身來,座位靠背被他壓得岌岌可危。 「你是個聰明人,你明白既然我跟你見面,那就是說我正在著手辦案子,」古羅夫不慌不忙地說。 「不過只有上帝知道我是多麼不願意管這件事。 假如那小夥子真的沒罪,那麼這個案子的案情就會叫人厭惡,甚至今人作嘔。 得花費很多錢,我召集了三個人,他們有家,得辦保險,我自己不需要保險。 」 「您這話是多餘的,列夫·伊凡諾維奇,」沙爾瓦非常激動,改用「您」稱呼古羅夫,「我馬上付一百萬都行。 」 「我不會拿你那麼多錢,」古羅夫遞給沙爾瓦一個信封。 「這是我那幾個人的材料,假如有人死了,給他們每人家裡付十萬。 擔保嘛,就憑你一句話。 」 沙爾瓦接過信封,給自己畫了個十字。 「我給你的這些字條你全都記住,把信封毀掉。 」 「你像是要上前線似的,」沙爾瓦喃喃說道。 「我今天就辦到。 」 「不是今天,而是現在,我躺著等你全都記下來。 」 「你不相信我?」 「我要是不相信你就不上這兒來了。 你也是人,也可能出錯。 注意,我們不是雇傭,但也不是紅十字會。 我從你這兒拿錢是因為面臨一些開銷:工資,交通費,不能全都預見到。 我們關心你這個案子另有原因,否則我也不會參與。 」 「我明白,列夫·伊凡諾維奇,人們不會忘記……」 「別打斷我,」古羅夫語氣冷淡、話語簡單,他對自己、對整個現狀都感到不滿。 「你什麼都不明白,人們也不會不忘記。 有個裡納特,綽號叫謝卡的,還活著,你能見到他嗎?」 「只要活著就能找到。 」 第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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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臣戰火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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