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些信件,我覺得原來對王恩和朱素珍的猜疑多麼司笑。 我完全相信王恩沒有長期佔有朱素珍的動機。 相信他完全可以用金錢的魅力征殷一個促看得上眼的女人,即使是一個正值妙齡的美女。 我突然想起這樁繼承財產的消息可能在這窮山村引發震動效應。 「我祝賀你的幸運。 不過你繼承財產的消息,知道的人有多少?」 王恩做出神秘的樣子把手一揮說:「這個你就放心好了。 這對我來說雖然不算機密,但是我知道如今見錢眼紅的人多,我提防著呢,父親也是明白人,所以,關於金錢、財產的消息在電報上是見不到的。 他只是在秘函中說明,外人是看不到的。 不過去年父親回來時送我一萬美金風聲蠻大,全村人都知道,王義更清楚,而且眼紅。 後來就有盜竊案發生。 那以後,父親每次來信都要求我保守機密。 」 「你仔細回憶一下,既然全村人都知道你有個富足的父親,羨慕你,而且向你打聽消息的人不會少。 假如有個被你看得上眼的女人打聽,你會不會告訴她,甚至用關於錢的消息去征服她的心呢?」 王恩像是突然發現我並不愚蠢似地,對我笑了起來:「看不出你挺精明!你是認為我一定能夠找個漂亮女人過日子?」 「不錯,像你這樣準備接受一大筆財產的中年男子,在感到自己已經沒有後顧之憂的情況下,肯定耐不住寂寞,對女人的愛心肯定會有一次大爆發。 另一方面,某些羨慕你或想與你共享榮華寶貴的女人,也肯定會向你打聽,甚至追求你。 你遇到了這樣的情況嗎?」 「算你是個偵探!懂得人的心理,告訴你,只有一個女人。 」 「誰!」 「就是那個梅中娥。 」 他這樣說著。 滿臉的得意神色。 我感到吃驚。 那個梅中娥原來做著王義的情婦,王義剛死不久、就迅速投進了他哥哥王恩的懷抱,金錢的魅力何其大焉!我抓住這條線索,緊緊追問: 「她在什麼時候?怎樣打聽的?你怎樣做的?」 「你是否盤問得太深入了?這已經涉及到個人的隱私了。 好,這樣說吧、既然你追問到這個情況,若不毫無保留地說完,你還真以為我和梅中娥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甚至又會回到我謀害王義的老問題上去,認為我想佔有王義的情婦而殺了王義。 這樣,梅中娥這個證人的證詞也沒有任何作用了。 實說吧,中娥與我沒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我一直認為中娥那個女人很漂亮,而且風流多情,能夠得到她,肯定艷福不淺。 我曾私下想過,兄弟王義真是有福,落個膘女人的風流名也值得。 王義投水自盡以後,我為了找證人,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她,並且找到了她,她說的確在九龍潭口的岸邊看見王義往下跳,這已經說過好幾遍了。 不過,那天我並沒有發現她對我有好感。 過了幾天,大概是四月二十一日,我又在村小學看到了她,她說要跟我到這老磨坊里來一趟,我當然歡迎,她到老磨坊后對我說,王義死了她很難過,世上再也找不到那樣多情的男人了。 然後,她用心地盯著我看,是看我長得如何,還是想得到我的同情,我不得而知。 只是被她的美貌多情打動了心,也就試探說,我沒有女人了,很寂寞,恨不能有她那樣的漂亮女人在身邊。 她多情地看著我笑,卻不肯回答是否願意與我偷偷地愛上一回。 過了一會兒,扯了些家常白話,她就問我能繼承多少財產,以後打算怎麼辦?在漂亮女人面前,我一時多情,而且衝動,禁不住想用財富打動她的心,這樣,我就向她炫耀父親的來電來信,有一封信還讓她拿走了,她說,要把我父親的信給她娘家人看看,讓她父母知道,女兒交上了一個有錢的男子漢。 」 「後來呢?你們做了那個事了?」 「這就別問了。 你自己判斷得了。 」他例開大嘴只笑,流露自豪而又愜意的神色:「可想而知的嘛!可想而知的嘛!哈哈!」 「那天以後,你是否與她有了更深入的來往!結局會怎樣!」 「結局怎樣難以說定,要看事情的發展。 我僅僅知道,我從內心是喜歡她的,她也已經與楊清明鬧離婚了。 」 「這是真的?」我不由得十分驚訝。 這個與自己的丈夫沒有真情,常常與野男人約會歡愛的人,在野男人死去之後本該回心轉意,回至丈夫的懷抱,為何與丈夫徹底決裂?難道王義死去一個月之後,就真心愛上了野男人的胞兄王恩?其感情的轉移何其速也! 「是真的!到時候請你喝我的喜酒!」王恩真誠而又坦率地叫道。 「你真是艷福不淺!可是,我要忠告你,別再給犯罪分子謀取你的金錢的行為創造機會。 」聽完王恩的敘述,我感到自己以往的種種設想被粉碎了,但是,原有的懷疑並未完全消除,新的疑點又在產生。 我不甘心失敗。 我必須會一會那位據說漂亮而且風流的女人。 第三章 風流少婦 這個女人與王恩的關係中可能有我需要的東西。 少婦打扮得花枝招展獨入深山,必有不可告人的隱情。 一 「老弟,你把我引人了一座迷宮!」陳功叫道:「別打住,快說一下去,下一步該關注那個老磨坊和那個女人了。 」「我是那樣做的。 你聽我說。 」 我決定把那老磨坊作為守候目標。 在與王恩談話之後,我提出參觀一下磨坊的要求,王恩沒在意,讓我獨個兒到了那間底層屋子,屋裡的大轉盤寂寞地接待我的欣賞,一個小小的儘是油膩的竹制油筒擱在上面。 屋子的外壁是小山竹、草和泥糊成的籬;開了木門便可俯視一堵光溜溜的高達六米左右的懸崖峭壁,懸崖下邊蕩漾著潺潺的九龍潭水。 在門邊的屋角里,我發現一堆圈著的長蛇似的篾繩,是拴木排用的。 我突然有了靈感,將這篾繩的一端拴在門邊的本柱上,另一端垂下懸崖,為以後的夜間偵查、守候活動安排一條進出磨坊的索道。 我不能準確地判斷某個夜晚會有所發現,但我希望那個女人再次與王恩幽會。 我做了這些準備工作之後,趁時間尚早,及時離開了磨坊到海中娥娘家所在地黃龍坡村走了一趟,通過與人閑扯,了解到梅中娥的確與其男人去了鄉政府,說是辦理離婚手續。 我估計夜晚到來的時候,在磨坊里會有一個新的發現, 我很快熬到了天黑。 夏夜的山溪,涼風習習,月色籠罩著沙洲、蘆葦和熠熠閃光的溪水,螢火蟲在幽暗處飛舞著,在腐草堆中棲息著、尋覓著,閃爍茁它們的小燈。 我悄然來到九龍潭邊,將衣服脫光了塞進一個塑料小包。 然後帶著這個小包涉入水中,不過兩分鐘功夫,游到了磨坊外側的懸崖之下。 我好擔心那篾繩被王恩發現后收了回去。 借著月光一看,還好,那篾繩像一根長蛇從懸崖上爬伸下來。 真是謝天謝地,王恩根本沒有察覺我對他的關注。 我爬繩而上,鑽進那間最底層的屋子,穿好衣服等待著我的新發現。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約摸八點左右,二樓上傳來手杖拄地的篤篤之聲,直響到那間卧室的木床邊去,接著是「咔嚓」一聲,有人拉了電燈的開關,從樓梯口透下來的一片光輝候忽消失,黑暗充斥著整個屋子。 我判斷是老婦人秀芝耐不住寂寞,上床休息去了,於是,我躡手躡腳地摸上了樓梯,來到二樓,在黑暗中摸索著那個圓形的碾餅,顧著石槽走了大半個圓圈,到了屋子的另一例,尋到了連接三樓的樓梯,蹲在樓梯之下,盯著三樓門經里擠出來的一線燈光,傾聽著三樓的動靜,在個把小時內不敢動彈。 一大群兇惡的長腳蚊在我身子周圍瘋狂地飛舞著、叫囂著,一刻不停地用利嘴向我的腦袋和四肢發起輪番進攻,那難以忍受的嗡嗡之聲使我心煩意亂,差一點讓我惱怒起來。 正這時,忽然聽得有人敲門,王恩也企盼著這種聲音,急忙下樓,到他母親床頭拉亮了電燈,將二樓廚房那道木門打開,引進一個女人,笑嘻嘻地手拉手,登上樓梯,到三樓上去了,二樓的電燈也隨之熄滅。 我屏住氣息,用衣袖拂了一下從樓梯上掉下來的落在我頭上的粉塵,摸索著爬上樓去。 那三樓入口的木門已經開了,屋內的電燈還亮著,從門縫裡望去,那王恩把女人摟在胸前死死地吻著,好一會,那女人才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坐在一把木椅上,燈光在她頭前的上方照耀著,她的臉面正對著樓梯口的木門,我的眼睛離她不過三米。 這時,我才發現那女人上穿一件粉紅的細軟絨線背心,下穿一件西式灰色褲,年紀不過三十齣頭,雖然說不上十分俊俏,卻也有動人的姿色,容光煥發的紫檀色的長臉之,黛眉飄向鬢角。 眼梢巧妙地上揚,大而斜長的眼睛,眼黑如漆,蕩漾著汪汪秋水,似乎要流光溢彩一般;臉腮的弧線柔和而又生動,飽滿的鼻翼下微微噘著一張唇線分明、人中深刻的嘴唇,生成一副吻接戀情的模樣。 特別是那燈光投射在她胸前,在高高聳起的乳峰下面形成了兩個碩長的黑影。 不用說,她就是那個梅中娥了。 我真難以相信,在家鄉的大山深處,會有這樣一位風韻流動的女人。 更難想象她怎麼沒有嫁給一個英俊的男人,也許是年輕時就失了貞操壞了名聲,才嫁給那個裁縫楊清明吧。 但是,即使名聲不好,她也知道自己能夠佔有一個或幾個標緻的男人,怎麼會先後愛上小眼睛、塌鼻樑、豁唇寬臉的王義兄弟呢?也許真如王恩所說,她需要的是肌體強健、性慾強烈的男人和金錢。 我正在驚疑,忽聽王恩發話道: 「我可是死心了,你那邊的事辦得怎樣?」 「放心好了,離婚證已經辦了!」 「你女兒楊媚呢?」 「判給楊清明了。 」 「捨得?」 「有什麼捨不得的,我們兩個不是可以再生一個嗎?你又不是很老。 」 「你真的對楊清明沒一點留戀?」 「留戀他幹什麼?他在縣城辦服裝廠,欠債一年比一年多,我跟他怎麼過?」 「依你說,你是嫌他窮才離的。 可是我兄弟王義不也窮嗎?」 女人嗔著王恩:「你只知道錢!你以為我是愛你的錢嗎?」 「這麼說,你是感情上喜歡我了?」 「你還感覺不到嗎?我是多麼喜歡像體這樣強壯的男人,不像楊清明那個癆病鬼,乾巴巴的身子,我怎麼瞧他都沒勁。 」 第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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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紀末謎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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