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客人嗎?」 「沒有,可是……」 「應當把『可是』這個詞從我們的語彙里刪掉。 」羅伯特靠在沙發背上,久久地注視著烏麗克,「你真美。 」 像是羅伯特說了什麼輕薄的話,烏麗克把晨衣裹緊了一些,但不起作用,輕紗似的衣料使她暴露無遺。 她搖搖頭,從另一扇門走進卧室,幾分鐘以後她穿著襯衫和裙子回來了。 羅伯特利用這幾分鐘在屋裡巡視了一番。 起居室還有一扇門通往廚房,廚房是現代化的,有各種電器,甚至有微波爐,比他家廚房的設備還好。 他在一張鑲著桃花心木鏡框的照片前面停了下來,照片上是一個有運動員風度、兩鬢灰白、微笑的男人,穿著白外套,敞領的黃襯衫,挺帥的。 當羅伯特聽見烏麗克回來時,就把照片從牆上取了下來。 他問:「這是誰?」 「可以說是我的叔叔,實際上不是,是我一個熟人。 」 「是你的相好吧?」 「羅伯特,我是個33歲的女人,我有我的經歷。 」 「這些經歷應該統統刪除掉。 這個人也刪掉了。 」說罷他抽開一個柜子的抽屜,把照片扔了進去。 「從今天起一切都變了。 」 「就10天。 」烏麗克的話既是奚落,又是反駁,「你其實應該去英國!」 「我上你這兒來,你不高興嗎?」 「我當然高興……只是我不喜歡這種出人不意的事。 」然後她有意地說,「這樣我就不能一個人過日子了……」 他搖搖頭,回到沙發跟前坐下說:「我不喜歡你這麼說話。 對我來說,你是烏麗克……不是烏拉,烏拉屬於過去了。 」 「我每天晚上都是站酒台的烏拉。 」 「哪是工作。 你一離開托斯卡納酒吧,就不是烏拉了,你一進這個門,就是烏麗克了。 」 烏麗克知道,同羅伯特爭論沒有意思。 可這會兒她該做什麼呢?她不無尷尬地問:「你吃早飯了嗎?」 「吃過了,你呢?」 「我還沒有。 是你把我吵醒的,不然我會睡到11點。 昨夜在酒吧干到清晨4點!我們有波蘭來的客人,這些人真能喝,伏特加一杯接一杯。 薩爾瓦多後來要了兩輛計程車把他們送回旅館。 這會兒你又來了。 」 烏麗克去廚房做早點。 羅伯特走進卧室,那兒有張寬大的雙人床,床頂上掛著藍色的珠羅紗,整個一面牆是鑲著鏡子的壁櫃,他躺在床上可以在鏡子里看到自己。 羅伯特想,在這面鑲著鏡子的牆上看到兩個人做愛的情景,該有多麼激動人心啊! 他痴痴地想了好一陣,才發現烏麗克站在門邊上看他。 烏麗克尋釁似地說:「我就是喜歡照鏡子,我愛我的身體,我可以久久地欣賞自己,看我從頭到腳的每一個動作。 在鏡子面前我感到快樂。 」 「兩個人的時候也這樣嗎?」 「也這樣!該吃早點了。 」 羅伯特跟她走進廚房。 他說:「我不餓。 」 她說:「我可餓壞了!你喝杯咖啡吧。 」 羅伯特問:「我背包里的東西往哪兒放?」 「放卧室,柜子里還有空地。 」 他酸溜溜地說:「是留給客人用的吧。 」 她點頭說:「你猜對了。 好像還有一件男浴衣,把它推一邊去吧。 」 「我要撕碎它!」 「隨你的便!反正我也記不清是誰忘在這兒的,掛了好長時間了。 」 羅伯特放好東西從卧室回來時,烏麗克已吃完早點,坐在椅子上抽煙。 她心想,往後怎麼辦,連她也不知道。 她現在身邊有個想當男子漢的小夥子,他肯定從未接觸過女人,但渴望著頭一次看到天堂啟開的那一瞬間。 眼下的局面太尷尬了!其實他應該找他父親談談。 她聽說有些「現代化」的爸爸,他們帶著兒子上妓院,掏出500馬克說:「好好學學吧。 」難道他周圍的姑娘沒有一個引誘過他?真見鬼,這會兒他坐在對面盯著我,像一頭關在籠中的野獸。 竟然有這種事:一個成年小夥子還不曾撂倒過一個姑娘!他是怎麼生活過來的?就算他是處長的兒子吧,他家裡也不致於迷信「鸛鳥送子」一類的童話啊! 烏麗克試圖設想哈比希一家人的道德觀:典型的市民階層,一想到人的下體就不自在,不知情慾為何物;「性」是絕對的臟事,「色」是十足的惡魔;同房只能是夫婦,目的為了生孩子;按天主教的準則,快感是變態,變態是罪孽,凡喚起肉體快感的東西全是罪孽;誰也別去提醒牧師:耶穌的女友馬利亞-馬格達蓮娜是個婊子。 羅伯特受的教育是這樣的嗎?多可憐的孩子…… 她聽見羅伯特在說:「我來了,我感到幸福,我愛你。 」 「你根本不知道愛是怎麼回事。 」 「我知道。 」他端起涼了的咖啡,喝了一口,「愛就是知道兩個人生來就是一對,要同甘苦共患難。 」 「高中生成了哲學家!」她苦笑說,「你說的這些不適合我們。 」 「當然適合!只不過你還不知道而已……」 這一天時光過得很慢。 烏麗克和羅伯特驅車去了特格恩湖,在一家林間餐館吃了飯,接著坐船游湖,晚上才回到施瓦賓。 烏麗克換了衣服,穿上開胸很低的緊身連衣裙,打扮得面目全非,穿上高跟鞋,頎長的雙腿變得更長……羅伯特在一旁默默看著。 第2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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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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