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從高樓上摔下來的,可是雙筒望遠鏡落下的地方是草坪,因此毫無損傷,鏡片也完整無缺。 警部不由得把雙筒望遠鏡拿在眼前一望,不禁「哎呀」地叫了一聲,搖了搖頭。 「怎麼啦?」他的部下敏銳地注意到了他的神態。 「焦點和我的目力不合,什麼也看不見!」 「把調整器擰一擰,就會合適了。 」 警部未加思索地剛想調整一下,可是又把手停在空中,出現了一個念頭: 「雙筒望遠鏡的調節度和死者的視力是否吻合,這大有檢查一下的必要。 」 他當即把這個想法告訴了部下。 假如墜樓人平日的視力和雙筒望遠鏡的調節度距離懸殊,她就不會是用望遠鏡在眺望了。 可是,看樣子,這女人卻是把它掛在脖子上墜樓的。 是不是有人硬把望遠鏡掛在她脖子上了呢?這樣一來,認為她是用望遠鏡看得出神因而墜樓的這個推斷,就不成立了。 屍體上傷勢頗重。 那遍體鱗傷,究竟是墜樓所致?還是和誰搏鬥造成的呢?這是很難分辨的。 同時警察也檢查過死者的房間,可是看不出室內有過搏鬥的跡象。 只是在櫃箱里發現了和雙筒望遠鏡很合體的一個皮盒,可證明雙筒望遠鏡確實是從這個房間落下去的。 沾在雙簡望遠鏡上的血跡,也已證實是死者身上的血。 又詢問過這女人單位衛生所里的人,知道她左右兩眼的視力都是0.8左右,不難明了,把雙筒望遠鏡的焦距這樣調整到最大限度,無助於本人視力,什麼也看不清楚的。 就是說,志賀邦枝當時,是用看不見東西的望遠鏡對火災的相反方向看得著迷,迷到墜樓的程度。 對她墜樓摔死的懷疑越來越大,於是,警察開始對公寓的住戶,尤其是對九層樓的住戶認真地進行了家訪。 然而,當天夜裡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火災上去了,從夜裡11點到12點,查不出有形跡可疑的人出入於邦枝的房間。 本來這個公寓是以獨身者為中心組成的。 大部分住戶是毫無牽挂的單身漢。 因此,住戶動遷頻繁,居住期間絕少往來。 與其說是互不關心,莫如說是騰不出時間,也沒有交往的必要。 「是志賀小姐嗎?因為她總是關在屋子裡,什麼長相、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 這是已經搬到右鄰一個多月的那個「車販子」的話。 因為不挂名牌的住戶較多,多半都不知道住戶姓甚名誰。 還有左鄰的美容師說: 「偶爾在批發店碰過頭,可她總是背過臉去,好像不願意搭話似的。 我也沒有必要主動上前和她搭話。 所以,即使偶爾遇見,也裝作不認識。 」 何況,據說這兩位鄰居昨天夜晚都沒在家。 連兩位鄰居都這樣,其他同一層樓的住戶,幾乎更不知道有這麼個人了。 警察把近處的人家也都列人嫌疑者之中。 如果假定她是被人推下樓的,那麼從迎接那人進屋這一點看來,可以想象是個熟人行的凶。 可是,警察無論怎麼搜查,在近鄰之中也沒有查出可疑的人來。 屍體因與罪行有關,交由司法部門進行解剖。 結果,證實驗屍時推測的死亡時間完全正確。 屍體在死前沒有發生過男女關係的痕迹,甚至直不出兩性關係的歷史,就是說,死者還是一名處女。 此外,兩肘和脖頸上有異常的挫傷傷痕,見有少量的內出血。 這更有力地證明:被害者是和什麼人發生過爭吵,被從窗口推下樓的。 被害者從上個月,就以身體不舒服為理由一直沒上班。 通過屍體解剖,也證實了她並不是裝病。 已經到她工作過的百貨公司去調查過,可是沒有發現分外可疑的人。 雖然有人對最近的人事變動心講不滿,但是這並不足以肯定是孕育殺人的動機。 若說是自殺的原因,還倒貼點邊兒。 公司里並沒有和邦枝不共戴天的仇人。 首先,那裡已經忘記了邦枝這麼個人。 人事股長說:「連醫生的診斷書也不拿,一個多月不上班,我們正考慮解僱她哪!」 邦枝所在的那個交換台的某某人說: 「喲?那個人的人事關係還在公司嗎?我記得早已不要她啦!」 發言者冷落地表現了一點兒驚訝。 志賀邦枝這個職工,實際上早已從人們的記憶里被消除了。 在公司和住宅周邊查不到可疑的人,那麼,犯人一定是來自警察足跡未到的死角,來自邦枝隱蔽的生活領域。 這個領域在哪? 最值得重視的是:邦枝背地裡有沒有兩性關係?可是解剖的結果,已經予以否定。 她並非風騷媚人,而是香消紅殞的老小姐。 她一心紮實地工作,不知不覺,已經逝去了青春。 於是,只在自己的窗下眺望別人的私生活,算是有了那麼一點點樂趣。 像這樣一個女人,是誰,又有什麼必要殺害她呢? 「別人的私生活?」 警部不由地輕聲自語,並且被這句話吸引住了。 「說不定殺人動機就在這裡!」 第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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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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