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怎樣來安慰他,也用不著安慰了。 老博丁知道自己失去了兒子,而且很快,也許明天清早,一位警官將敲開他的門,告訴他埃德·博丁的屍體在哪兒。 我把一張答應給懷特的鈔票交給麥克格萊恩儂酒店的跑堂,然後,把車子開到利弗街的鐵路路基旁。 時間是7點50分。 我注視著那座鐵路立交橋,可沒見有人進入公園。 一輛警車拐個彎,悄悄地向我這邊駛過來。 我在車后伏下身子。 警車從我車邊經過,向山上開去。 然後,我朝立交橋走去。 南面傳來了火車的汽笛聲。 我抬頭一看,在鋼鐵廠附近的轉彎處,有火車車燈在慢慢地移動。 是一列長長的貨車。 火車很快就在我頭頂上駛過去。 漆黑的公園裡沒有一個人。 那張破舊的野餐桌隱現在燈光被樹葉遮住的陰影中。 我想,斯皮茨也許改變了主意,但也有可能在暗處觀察我。 我決定躲在立交橋下,再等上幾分鐘。 我把手槍插到了牛仔褲的腰帶上,用安娜的斗篷遮住了槍。 立交橋下面又黑又潮,而且很冷。 寬闊的莫諾加希拉河靜靜地躺在那兒,河水在月光下泛著漣漪。 我盯著河面,竟然著了迷。 突然,從柳樹林中,傳出一聲壓抑的咳嗽聲。 是吉姆·斯皮茨,他在樹陰中觀察公園裡的動靜。 我決定打破這個僵局,便走了出來,向河灘上走去。 最後,我站在立交橋旁,手裡緊握著手槍。 不一會兒,從柳樹林中走出一個人來,中等身材,穿著海軍短外套和牛仔褲。 除了蒼白的臉和黑頭髮,我無法看清他的面容。 他朝我看看,然後走到野餐桌旁,坐了下來。 我也走了過去,站在桌子的另一邊。 月光下,我看到一張飽經風霜的臉。 斯皮茨的神情顯得不滿意,而且,還有一點不信任。 他仔細打量著我,一陣咳嗽以後,問:「戈登的500塊在哪裡?」 「先給200,」我說,「還有300塊,以後再給。 」 「以後是什麼時候?」 「我們談完之後。 」 「談什麼?」 「你是怎樣誣陷埃德·博丁的。 」 「……我覺得你說過你是戈登的人。 」 「不錯。 」 「那你應該知道。 」 「那件事我不知道。 而最近他很少說話。 你聽說過他妻子的事嗎?」 斯皮茨點點頭。 我拿出一張名片,隔著桌子向他推了過去。 「戈登雇我找出騷擾他的人,可還沒等我查出來,就發生了那場爆炸。 我覺得那是同一個人乾的。 我還覺得整個事情是從莫諾拉這兒開始的,是從博丁的逮捕開始的。 我想知道和你聯繫的人是誰,作出這些安排的人又是誰?」 他拿起名片,仔細地看著,用手指摸著一個個字母,好像在讀盲文。 我在一旁等著。 過了一會兒,斯皮茨問道:「你會給我帶來麻煩嗎?」 「不會的。 對我來說,博丁一事已成歷史。 你給我提供信息,我會給你報酬,並且從此以後不會再找你。 」 「可我怎麼知道你不會把我告訴你的報告給警察?」 「憑這個。 」我拿出200美元,放在桌子中間。 「如果我把你說的報告給他們的話,這錢就毀掉了任何罪證。 」 斯皮茨盯著錢看了一會兒,然後慢慢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錢。 在他把錢塞進短gbe的口袋時,又是一陣咳嗽。 他強忍住,掏出一塊手帕,朝上面吐了一口痰。 「我得了肺結核,」他說,「現在不大有人得肺結核了。 」 「聽說近來發病率又高了。 」 「是的,讓我趕上了。 」他痛苦地扭曲著雙唇,「得了這該死的病,要不然,我不會拿你的錢的。 」 我不相信他的話,可還是說:「為什麼不跟我說說博丁被逮捕的事?」 「好吧。 第一個跟我談這事的是戈登僱員中的一個兼勤雜工作的辦事員,名字我記不起來了。 他說上頭下來命令,準備對博丁下手,問我想不想撈些外快。 」 「毒品是誰買的?你?」 「不是,我只是給他們引見了雷·威爾默。 給我可卡因的是戈登的飛行員喬希·哈登。 趁博丁上班時,我偷偷拿了他的外衣,然後叫我妻子把袋裝毒品縫在衣服襯裡中。 我又給博丁打電話,說要和他見面。 他沒有想到他們會利用一個工會兄弟來對付他。 」 「是誰把可卡因藏到博丁的房間里、又向警察告密的?」 「我想,是喬希或者那個辦事員。 飛行員喬希是唯一知道我和博丁見面時間的人,我只告訴過他一個人。 」 「為這事他們給你……?」 「並不很多。 」他咬緊嘴唇,移開了目光。 「難道你沒有想過檢察官也許不會相信你?」 第3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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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之禍》
第3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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