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為你是個相當會喝酒的人。 難道你喝得不怎麼多嗎?」 「這完全取決於……」 另一件可以肯定的事情是讓·杜克洛對這件事情並不感到快活。 他幾乎不參加談話。 他相當神經質地小口喝著礦泉水,借口要按照醫生的囑咐進飲食,拒絕喝酒。 不過,皮伊佩卡姆普覺得不使談話進行得太快,要比不使談話中斷——因為酒幫助他進行談話——困難得多。 他要是把他的王牌亮得太快的話,那就會損壞效果。 等待真不容易,可是他堅持了好一會兒。 他談論港口的美麗、埃姆斯河的運輸量、格羅寧根大學、歐洲最偉大的學者們每年都上這兒來講學。 最後——※棒槌學堂の精校E書※ 「順便提一下,」他裝出隨便的口氣說,「我有個消息告訴你……」 「真的?」 「祝你健康,探長……祝法國警察力量健康……可不是,有個消息要告訴你。 事實上,我可以說那個謎已經解決了……」 梅格雷那雙淺灰藍色眼睛獃獃地望著他,眼睛里一丁點兒興奮和好奇的痕迹也沒有。 「今天早晨十點鐘,我聽說有人要見我。 你想那是誰?……」 「科內利於斯·巴倫斯……說下去。 」 太槽啦!皮伊佩卡姆普看到他的王牌對他的客人產生的影響這麼小,完全垂頭喪氣了。 他花了多少工夫,只落得這個結局! 「你怎麼知道的?我想有人告訴過你的吧?」 「根本沒有這種事兒……他要什麼?」 「你認識他,對不對?……一個靦腆的孩子。 鬼鬼祟祟,我認為。 他不敢正面看我,他看起來一直好像要掉眼淚似的……他承認,他離開波平加家后,沒有馬上回到教練船上去。 」 皮伊佩卡姆普聽著他自己的說話聲音,漸漸地恢復自信心了。 他機靈地望著梅格雷,用更機密的口氣繼續說:「你知道嗎?……他愛上了貝徹。 當時他忌妒,因為那天黃昏,貝徹一直跟波平加跳舞。 他因為她喝了一杯白蘭地而對她惱火…… 「他看著他們一起離開。 他甚至在後面跟了一段路;不過,他是步行,他們馬上就把他遠遠地甩在後面。 後來,他在附近轉悠,等波平加回來……」 梅格雷冷酷無情。 他完全知道只要有一點兒驚奇或者讚美的跡象,那個荷蘭人什麼也肯給。 可是他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我用好話稍微哄了科內利於斯一會兒,因為他感到害怕,最後他把一切告訴了我。 事情是這樣的……那一槍開過以後,他馬上看到有個人向那些木材堆跑去,他就在木材堆後面……」 「我想他詳細地描述了那個人?」 「是啊。 」 皮伊佩卡姆普恢復了的自信心是短命的。 他沮喪地望著梅格雷,完全喪失了看到探長大吃一驚的希望。 他煞費苦心地準備的那件叫人驚奇的事情是個受了潮的爆竹。 「一個水手。 一個外國人……一個個子高高的、瘦度的、臉颳得光光的男人……」 「毫無疑問,第二天有一艘船出發?」 「打那以後,有三艘船開走了,」皮伊佩卡姆普儘可能勇敢地掙紮下去,「就我們來說,這件案子確實弄清楚了。 在德爾夫齊爾尋找兇手不再有任何意義了……某一個外國人殺了他。 也許是波平加在遠洋輪上的時候認識他的一個水手,也可能是一個在他手下干過的人,他有筆舊賬要結清。 」 讓·杜克洛毫無表情地望著對面的牆,避開梅格雷的眼光。 范·哈塞爾特太太穿著最好的衣服,坐在賬桌旁。 皮伊佩卡姆普向她做了個手勢,吩咐再來一瓶。 午餐還沒有結束。 恰恰相反,最精採的作品這會兒才端上來,一個用三種不同的奶油裝飾的蛋糕,最後還錦上添花地用巧克力字母寫上德爾夫齊爾。 那個荷蘭人謙虛地眼睛朝下。 「也許你樂意把它切開……, 「你逮捕科爾了嗎?」 皮伊佩卡姆普嚇了一跳,盯著梅格雷看,好像探長快要喪失理智似的。 「可是……為什麼?」……, 「你要是不反對的話,咱們待會兒可以一起問他。 」 「這可以挺容易地安排好。 我打電話給教練船。 」 「你在辦這件事情的時候,不妨也安排一下,把奧斯廷帶來。 咱們也要問他幾個問題。 」 「關於那頂帽子嗎?……現在這容易解釋了。 一個水手經過他的船,看到放在甲板上的一頂帽子。 他不用花一秒鐘就偷到手了。 」 「當然不用。 」 皮伊佩卡姆普差一點沒哭出來。 梅格雷的諷刺儘管不怎麼尖銳,卻是明顯的。 皮伊佩卡姆普向電活間走去的時候,在門框上撞了一下。 剩下探長獨自個兒同讓·杜克洛在一起了,教授的眼光現在黏在盤子上了。 「你在辦這件事情的時候,不妨告訴他考慮周到地塞幾個盾在我的手裡。 」 第2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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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情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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