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她真的哭了。 「我告訴你……」 「他們你都愛!也許你按照你自己的方式愛他們。 你愛他們,因為他們象徵著逃向另一種生活。 在廣大的世界上生活、你一直夢想的那種生活……」 她不再在聽了。 嘆了口氣,她說:「我不應該來的……我原想……」 「我一定把你放在我的保護下……我不是正在這麼幹嗎?……不過,我不能把你當作任何人的受害者,或是女英雄看待。 你對生活中的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貪得無厭,除此以外,你相當愚蠢、相當自私,差不多就是這一些……再說還有許多既不比你好、也不比你壞的人。 」 她用濕潤的眼睛望著他,眼睛里確實還閃著一絲希望的光芒。 「人人都恨我。 」她呻吟著說。 「你說人人是什麼意思?」 「最恨我的是波平加太太,因為我不像她。 她希望我把我所有的日子都用在為窮人編結上,要不,就是為南海群島的土人做衣服。 我知道她拿我給別的姑娘作榜樣,一個別人不應該學的榜樣……事實上,她甚至說我要是不馬上結婚的話,會落得個壞結局的……我知道她確實說過。 這話她們告訴過我的……」 通過她這些話,梅格雷聞到了一個偏狹的外省小城市的陳腐的氣味。 縫紉會,一些最顯赫的家庭里的太太和小姐聚集在當地那位主持慈善事業的太太周圍,悄悄地說長道短。 隱藏著惡意的談心。 「接下來,還有阿內伊。 她甚至更壞……」 「她恨你?」 「可不是。 她甚至恨到了這樣的地步,我一到,她就離開房間……我可以肯定她有很長一個時期猜到事實真相了……歸根結蒂,波平加太太是個好女人。 如果說我受不了她的話,那是因為她要我改變我的生活方式,穿得土裡土氣,看那些沉悶的書。 可是那並不改變她是個好女人這個事實,實在太好了,決不會懷疑她丈夫。 事實上,是她時常跟她丈夫說送我回家。 」 梅格雷的臉上掠過一絲古怪的微笑。 「阿內伊卻大不一樣了。 我用不著告訴你她的相貌醜陋,對不對?你看到過她。 長著那麼一副牙齒,她再怎麼也不會有機會;再說她自己也知道……這就是她為什麼學法律的原因——可以有個職業。 她把自己扮演成一個男性憎恨者,而且參加女權主義者聯合會,以及諸如此類的團體……」 貝徹又漸漸激動起來了。 顯然,這是宿怨。 「而且她認為密切注視著孔拉德是她的事情。 既然她別無選擇,只得始終做個規矩姑娘,她就把照看別的姑娘跟她一樣規矩,當作自己的責任……你懂我的話嗎?……」※棒槌學堂の精校E書※ 「她猜到了——我可以肯定她猜到了。 她要把孔拉德從我這兒拉走……拿這件事情來說,科爾也是這樣……這倒沒有逃過她的注意,男人們老是看我。 甚至維南德斯每一次我跟他說話都臉紅……而她是另一個惡毒地說我壞話的女人——維南德斯太太……阿內伊也許以前沒有跟她姐姐說起我們的事情。 可是我想她已經說了。 事實上,如果說是她找到了我的那些信,我一點兒也不會感到驚奇的。 」 「這麼說,也許是阿內伊殺了孔拉德嘍?」梅格雷直率地問。 貝徹馬上開口推託:「我沒有這麼說。 我真的不知道。 我所知道的是,她是個不露聲色、居心險惡的女人……她相貌長得丑,難道是我的過錯嗎?」 「你可以斷定在她的生活中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嗎?」 貝徹微笑了一下,或者更確切地說,輕輕地笑了一下。 這樣的笑聲!一個知道她自己的魅力而且幸災樂禍地盯著另一個缺乏魅力的姑娘看的姑娘,才會發出這種得意揚揚的假笑。 阿內伊在她的生活中有過一個男人嗎?她原可以回答得尖刻些,可是她說的只是:「至少這一帶沒有人。 」 「她也恨她的姐夫嗎?」 「那我可不知道。 也許不恨。 不管怎樣,那不一樣。 他是家族的一員。 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她可以容易地把他看作她的財產。 她可以容易地使自己相信,保護他不受一切誘惑,是她的本分。 」 「可是沒有殺死他嗎?」 「你腦子裡在想什麼?你幹嗎老是嘮叨那話?」 「別為我的腦子裡在想什麼操心。 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可是咱們由它去吧。 還有一個問題:奧斯廷知道你跟孔拉德的關係嗎?」 「他們關於這件事情告訴了你些什麼?」 「你從前時常去參加他們在沃屈姆島沙灘上打海豹的活動。 你還時常睡在船上……」 「有時候。 」 「巴斯讓你們兩人睡在船艙里嗎?」 「這是挺自然的。 不管怎樣,他情願睡在甲板上,這樣可以保持注意。 」 「說得對。 自從……自從發生兇殺案以來,你見過他嗎?」 「沒有。 我可以起誓。 」 「他對你有過不規矩的舉動嗎?」 一陣神經質的痴笑。 「他?」 她是得意得格格地笑嗎?看起來不像。 恰恰相反,看來她好像又可能要惱火得哭了。 范·哈塞爾特太太聽到了說話的聲音,頭在門口探了一下,接著很快他縮回去,咕噥著表示對不起。 第3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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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情殺案》
第3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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