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警察局的人除了退走別無他法。 花園圍牆正面入口處有人在等待他們。 那是單獨一個人,激動地在那兒來回走動。 「快照一照,」貝爾拉赫向錢茨耳語道,在手電筒閃光中的是一張肥胖而龐大的,雖然並非沒有特點,卻略為扁平的臉,這人穿著一套雅緻的夜禮服。 一隻手上閃耀著一枚沉重的戒指。 貝爾拉赫一聲低語,燈光熄滅了。 「您是誰,真見鬼。 先生?」胖子憎惡地問。 「貝爾拉赫探長——您是加斯特曼先生嗎?」 「國會議員封-許文迪,先生,封-許文迪上校,天殺的,您們在這裡到處轉悠開槍幹什麼?」 「我們正在進行調查,必須和加斯特曼先生談談,國會議員先生,」貝爾拉赫冷靜地回答。 但是這位國會議員不願平心靜氣地談話。 他雷鳴似地叫嚷:「嗨,加斯特曼是分裂主義者吧①?」 ①尤拉山脈是法國和瑞士交界的山脈,許文迪叫嚷「加斯特曼是分裂主義者」「共產黨」用以挖苦警察人員無事生非。 貝爾拉赫決定用另一種稱呼來稱呼他,他小心地提醒說,上校先生搞錯了,他絕不是為了尤拉山區問題來的。 貝爾拉赫還來不及繼續往下講,這位許文迪上校比國會議員許文迪火氣更大。 他一口咬定說,那麼就是共產黨啦,該死的,他作為上校不能允許人們在演奏音樂的時候在一旁開槍。 他禁止任何一種反對西方文化的示威。 瑞士軍隊就是要維持秩序! 由於這位議員顯然喪失了理性,貝爾拉赫覺得有必要採取恰當的措施。 「錢茨,議員先生方才講的話用不著寫進調查報告里去,」他客觀地命令說。 這一下打擊使國會議員清醒了些。 「寫進什麼調查報告里去,先生?」 貝爾拉赫解釋道,他是伯爾尼警察局的探長,正在調查謀殺警察局施密特少尉這個案件。 各種各樣的人對於指定問題所作的答覆,都必須原原本本地記錄下來,這是他的責任,但是由於——他猶豫了片刻,現在該選擇哪種稱呼呢——上校先生顯然錯誤估計了情況,他將不把國會議員的答覆寫進調查記錄。 上校感到很狼狽。 「你們是警察局來的,」他說,「這就不一樣了。 」 人們應該原諒他,他接著往下說,今天中午他在土耳其大使館參加午宴,下午他當選為上校聯合會「瑞士英雄之家」的主席,接著又不得不在瑞士之家的保留餐桌上「幹了一杯榮譽酒」,此外,他上午還參加了他所屬的那個黨派的特別會議,而現在又來到加斯特曼的宴會上,在欣賞一個也可算是舉世聞名的鋼琴家的演出,他簡直快要累死了。 是否就不能和加斯特曼先生談話了呢,貝爾拉赫又一次問道。 「你們究竟想從加斯特曼那裡打聽什麼呢?」封-許文迪問,「他同被害的警察局少尉有什麼相干?」 「施密特上星期三在他家作客,歸途中經過特萬時被人謀殺了。 」 「我們真是惹了一身騷,」國會議員說,「加斯特曼什麼人都邀請,於是就出了這種倒霉事。 」 接著他沉默了,似乎在考慮什麼。 「我是加斯特曼的律師,」他最後說,「為什麼你們單單挑中這個晚上來?你們至少應該先通個電話。 」 貝爾拉赫解釋說,他們剛剛才發現事情和加斯特曼有關。 上校仍然感到不滿足。 「那麼這狗是怎麼回事呢?」 「它來咬我,錢茨不得不開槍。 」 「那就對頭了,」封-許文迪並非毫不友好地說,「加斯特曼現在真的不能見你們。 即使是警察局有時也同樣必須尊重社交界的習慣。 我明天上午到您的辦公室去,今天一定盡訣同加斯特曼談一談。 你們也許帶著施密特的照片吧?」 貝爾拉赫從自己的皮夾里取出一張照片遞給他。 「謝謝,」國會議員說。 然後點點頭,走進了屋子。 現在貝爾拉赫和錢茨又孤零零地站在花園門口的鐵欄杆前;整座房子又和方才一樣了。 「對一個國會議員,你有什麼辦法呢,」貝爾拉赫說。 「倘若他兼為上校和律師。 那更是集三個魔鬼於一身。 我們連同我們美妙的謀殺案只能就此止步,沒什麼可乾的啦。 」 錢茨沉默著,似乎在沉思。 最後他說。 「現在是九點鐘。 探長。 我認為現在最好到拉姆波因的警察那裡去。 同他談談這個加斯特曼的情況。 」 「很好,」貝爾拉赫回答,「您可以去。 請您沒法弄清楚為什麼拉姆波因村的人對於施密特訪問加斯特曼的情況一無所知。 我自己到峽谷口的那家小旅館去。 我要稍稍治一治我的胃。 我在那邊等您。 」 他們走回那條田間小路,來到汽車旁。 錢茨繼續駕駛,幾分鐘就到了拉姆波因。 他在小飯店裡找到了警察,這人正和特萬來的克萊寧坐在一張桌前,旁邊是一群農民,顯然他們正在進行一場談判。 拉姆波因的警察是小個兒。 胖胖的,一頭紅髮。 他叫讓-波爾-夏乃爾。 錢茨坐到他們中間,兩個人對來自伯爾尼的同事心懷的猜疑很快就消失了。 只有夏乃爾看上去有點不樂意。 因為他現在不能講法語而必須講德語了。 這種語言他不能運用自如。 他們喝白酒,錢茨吃麵包和乾酪,他當然緘口不談他剛從加斯特曼家來,卻去追問,他們是否仍然沒有線索。 「Non(法語:沒有),」夏乃爾說,「沒有暗殺者的線索。 Onarientrouve(法語:什麼也沒有發現),什麼也沒有發現。 」 他繼續講道,「這一帶只有一個人可加考慮,住在羅里爾斯別墅的加斯特曼先生,他買了那幢房子。 經常高朋滿座,星期三也舉行過一次盛大的宴會。 但是施密特沒有到過那邊,加斯特曼對他毫無所知,一次也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施密特nletaitPasChez(法語;沒有去過)加斯特曼家,impossible(法語。 不可能去過),完全和絕對的不可能。 」 錢茨聽著這些支離破碎的話,對他表示自己還想查詢一下其他也在那天參加加斯特曼家宴會的人的情況。 第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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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和他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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