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總部那些人在想什麼。 他們本以為和地鐵毒氣事件有關聯,便急忙成立了調查總部,但案情並非如此,浮出水面的只是卑鄙變態者的身影,那些人馬上改變方針,把麻煩事儘早委託給了轄區警局。 如果死一兩個人,或許多少會加大力度,然而連受害最為嚴重的櫻木都快出院了,或許以殺人未遂的罪名起訴都不太可能。 這樣,完全可以把一切都委託給轄區警局,卻偏偏不那樣做,就是因為擔心會查出與毒氣事件有某種關聯。 他坐在輕便客貨兩用車的駕駛座上。 汽車是從賣電器的朋友那裡借的。 他將車停在葛西橋大街的左端,以便觀察對面的公寓。 這幢公寓外面的走廊對著馬路,連各房間的門都能看清。 連著打了兩個哈欠的時候,聽到有人敲副駕駛座一側的車窗。 一個比他資歷淺的年輕警察正在往車裡看。 來人打開門鎖,拉開車門。 "換班了。 " "終於到點了。 時間過得真慢。 "他在狹小的車廂內伸了伸懶腰。 就在這時,正盯著公寓的年輕警察"啊"地喊了一聲。 他反射性地朝那邊看去。 門前站著一個男人,穿著灰色防寒夾克,中等身材,約四十歲,也許更老一些,看不清臉。 那人正在摸信箱。 這幢公寓的一樓有專門的信箱室,會送到屋門口的信件只有快遞或挂號信。 他看上去不像郵遞員,也不像快遞員。 "要不要喊他一聲?"年輕同事說。 "等等,先看看情況。 " 不一會兒,男人離開房門,向電梯走去。 他似乎對別的屋門不感興趣。 "你待在這兒。 "他向同事命令道。 這雖稱不上什麼大功,也不能讓年輕人搶去。 他一路小跑過了馬路,等在公寓大門前。 從這裡也能看到信箱室,這在第一天監視時便已確認。 那人出現了。 如果他徑直走過信箱怎麼辦?警察決定,即便那樣也要叫住他。 不出所料,男人向信箱走去,似乎想先查看周圍的情況。 警察先把腦袋縮了回去,然後又探身觀察。 男人將手插進一個信箱的投信口。 很明顯,他不是往裡放東西,而是想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如果不知道密碼,這種信箱的門無法打開。 男人把什麼東西放進了夾克口袋,若無其事地就要出去。 "對不起,稍等一下。 "警察喊道。 男人站住了,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剛才你在幹什麼?" "沒……沒幹什麼。 "男人搖搖頭,卻不直視警察。 "我一直在看。 你是不是想偷信?" "沒有。 " "那你在幹什麼?" "不是說了嗎,沒幹什麼。 真煩人!" 警察發覺對方想逃,便馬上抓住了他的手腕。 這時他的表情才變得僵硬。 沒等他高聲叫喊,警察便拿出了證件。 "先把你的住址和姓名告訴我,然後把你口袋裡的東西拿出來讓我看看。 你的行為明顯違法。 " 男人的臉刷的一下變白了,警察品嘗到了正中對方要害時的快感。 在審問過程中,加藤亘依然對擺在面前的答案感到困惑。 雖然尚無法斷定這便是正確答案,既然撞上了警方鋪開的網,他無疑是嫌疑人。 浜中洋一在短時間內變得極度憔悴,失焦的目光正對著審訊室的桌子,嘴半張著。 光看他那樣子和表情,絕對想不到他是銀座知名珠寶飾品店的樓層負責人。 桌子上放著一個信封,是電信局寄來的,裡面是使用明細和催款通知。 是浜中從信箱中偷出來的。 收信人是新海美冬。 負責監視的警察還目擊浜中曾摸過掛在她屋門上的信箱。 "喂,浜中先生,該說實話了,為什麼偷新海美冬的信?"加藤說。 這個問題已問過數遍。 浜中還是低著頭,說:"所以,我剛才說過……" "不是偷的而是撿的,想交給她,才去了她的公寓。 本想放進屋門上的信箱,又改了主意,去了一層,可不好塞進去,只好放棄,剛想回去就被警察喊住了,是不是?"加藤用調侃的語氣把之前浜中的供述重複了一遍,"浜中先生,假設你是警察,你會完全相信這樣的供述?會馬上信服?估計不會。 那麼,能不能說些讓我們信服的話?" 浜中的頭越來越低。 他試圖擺脫困境,但想不出好主意,只能保持沉默。 到底在隱瞞什麼? "浜中先生,聽說你時常去玩彈子遊戲,剛才聽你夫人說的。 附近是不是有家常去的彈子房?" 或許是因為突然轉換了話題,浜中眨了眨眼睛看著加藤。 "是不是曾從那裡往外帶過鋼球?" "鋼球?沒有。 " "哦?"加藤把下巴湊了過來,抬頭斜望著浜中的臉,"放毒氣的裝置中就用了那家店的鋼球。 能說是偶然嗎?" 第2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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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夜》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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