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 也許是與N或M有聯繫的人在那裡。 但是,也很可能是N或M本人。 這是一個不甚起眼的地方,是海濱勝地的一個寄宿舍。 」 「你不曉得我必須找的是男或是女嗎?」 葛蘭特搖搖頭。 唐密說:「那麼,我只有試試了。 」 「祝你好運,畢賜福。 現在——談談細節罷——」 二 半小時以後,秋蓬闖了進來,她上氣不接下氣的,並且一臉好奇的表情。 這時候,唐密正獨坐在安樂椅上吹口哨,面帶猶豫的神氣。 「怎麼樣?」在這短短的三個字里,她放進了無限的深情。 「找到——一種工作。 」 「什麼樣的工作?」 唐密做了個鬼臉。 「在蘇格蘭荒野地帶坐辦公廳,機密的公事,看情形不太帶勁兒。 」 「我們兩人去呢?或是只你一人去?」 「恐怕只有我一人去。 」 「該死!老卡特為什麼這樣卑鄙?」 「我想,這一類工作,他們是要把男女隔開的。 否則,太分心了。 」 「是拍密電呢?或是譯密電?是像德波拉擔任的一樣工作嗎?唐密啊,一定要小心。 擔任這類工作的人,常常會變得很古怪,夜裡都睡不著覺,整夜走來走去,不斷的哼哼,不斷的念九七八三四五二八六一類的數字。 到末了,都是神經崩潰,送進療養院。 」 「我可不會這樣。 」 秋蓬憂鬱的說: 「你遲早也會這樣。 我可不可以一同去?不是去工作,而是以妻子的身份同行。 也好有人將拖鞋替你放在爐子前面,也可以讓你在一日辛勞之後,回家享受一頓熱騰騰的晚餐。 」 唐密露出不安的樣子。 「老伴兒,抱歉,抱歉!我實在不想離開你——」 「但是,你覺得應該去。 」秋蓬回想到以往,不勝感慨。 「總之,」唐密有氣無力地說。 「你知道,你還可以織毛線呀。 」 「織毛線?」秋蓬說。 「織毛線?」 她抓起她那頂毛線織的登山帽,扔到地上。 「我討厭淺綠色的毛線,也討厭深藍色的毛線和淺藍色的。 我想織個magenta色(紫紅色——譯者注)的東西。 」 「這個字聽起來倒有一種軍隊味。 幾乎令人想起閃電戰了。 」 他確實感到很不高興。 但是,秋蓬是一個很剛強的女人,她表現得很勇敢,她說她並不在乎。 她又附帶著說,她聽說救護站方面需要一個負責打掃的女人,她也許能勝任。 三天以後,唐密動身到亞伯丁去了。 秋蓬到車站去送行,她的兩眼亮亮的,只眨了一兩下眼,但是始終保持堅決而愉快的樣子。 當車子駛出站去,唐密眼望著她那孤單單的樣子,默默走下月台。 只有在這一剎那,他才感到喉嚨里像是有塊東西。 管他戰爭不戰爭。 他覺得他現在是把秋蓬遺棄了…… 他竭力的振作了起來。 啊!命令總是命令! 準時到達蘇格蘭以後的第二天,他就搭火車到曼徹斯特。 第三天,有一輛火車把他送到利漢頓。 他先到當地主要的大旅館去看看。 翌日,他又到一家一家的旅社和招待所去巡禮一番,一方面看看房子,一方面打聽打聽長住的條件。 逍遙賓館是一個深紅色,維多利亞式的別墅。 這所別墅建立在一個小山邊,由樓上的窗口俯瞰,海上的景色盡收眼底。 一進到過廳里,就聞到一股輕微的塵土和燒菜的油煙味。 同時,地毯也已破舊不堪了,但是,同他剛看到的其他地方一比,還算比較好的。 他在女房東普林納太太的公事房談談。 那是一間不整潔的小房間,裡面放著一張大的辦公桌,桌上滿是零亂的文件。 普林納太太是一個中年婦人,她本人就有點兒不整潔的樣子,一頭濃密的、難看的黑捲髮,臉上有一點模模糊糊的化妝,臉上掛著一副堅定的笑臉,笑起來露出一嘴很白的牙齒。 唐密低聲向她提到自己有一位上了年紀的堂姊,麥多斯小姐,兩年以前,在逍遙賓館住過。 普林納太太記得很清楚有這麼一個人,她說那位老太太真好,非常活躍,而且富有幽默感——也許,她實在並不老。 唐密說話很謹慎,他說是的,他知道:麥多斯小姐是實有其人的,情報部對於這種細節很認真的調查過。 普林納太太問她:麥多斯小姐現在可好? 唐密很傷心的說:麥多斯小姐已經去世了。 普林納太太很表同情,將牙齒碰得『得得』響,並且發出感嘆的聲音,臉上也露出該表現的愁容。 不久,她又口若懸河的談起來。 她說她那裡有一間一定會讓麥多斯先生合意的房間。 從那間房間可以俯瞰美麗的海景。 她以為麥多斯先生要離開倫敦,實在是對的。 她曉得近來城裡的生活很沉悶。 當然,經過一陣流行性感冒以後—— 第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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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海》
第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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