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岩石受到冬天的霧氣腐蝕而風化,到了春天會有更多的岩石塌落。 咱們的朋友不會去查看,今晚我們沒有回去,明天一直要等到確實見不到我們后,才會通知警方和海岸警衛隊,讓他們出動兵力來尋找我們。 你知道為什麼? 因為夜裡的海潮上來時,所有的痕迹都會沖洗乾淨。 即使瓦蘭斯相信我們遭到了意外,但證據已被破壞,他也無法說服軍需部干涉『探月』號的事情。 這倒霉的發射就這般舉足輕重,全世界都在觀望,看它是成功還是失敗。 咱們兩條小命算得了什麼?那些雙手沾滿鮮血的德國人好象不希望咱們能活到星期五,這到底為了什麼?」他停了停,「這得全靠我們了,加娜·布蘭德,這倒霉的事只有靠咱們自己來解決。 」 他凝視著她,「你是怎麼想的?」 加娜·布蘭德莞爾一笑。 「別再亂想了,」她說,「我們已經付出了代價,當然我們還會付出的。 我同意不必向倫敦方面彙報。 一本正經地在電話上彙報崖石不知怎麼朝頭上砸下來,簡直太荒唐!彙報我們在這兒不穿衣服傻乎乎地亂跑,而不去幹些正經事?」 邦德咧嘴一笑。 「我們是躺在那等衣服晾乾,」他溫存地反駁道,「在你看來,咱們應怎麼度過這一下午呢?再把所有人的指紋都通查一遍?我知道你們警察很重視這些事情。 」看到她有些慍怒,邦德有些後悔,不好意思。 「你瞧見了咱們下午所乾的這一切嗎?功勞大大的。 我們使對手露出了尾巴,下一步就是找出那對手,查明他為什麼要殺死咱們。 要是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有人想破壞『探月』號,那我們將對這地方進行嚴密的大搜查,推遲發射期。 」 她跳起來,「哦,你說的當然是對的。 咱們應立刻行動起來。 」她眼睛離開邦德,轉向大海。 「你剛到這兒來,而我可是同「探月』號一起生活了一年多。 要是它出點差錯,我絕不能忍受,我們都好象離不開它似的。 我要馬上趕回去,找出是誰想害死我們。 這也許同『探月』號沒多大關係,但我一定要徹底弄清楚。 」 邦德站起身,背部和腿上的傷又一陣劇痛,但他臉上沒有現出任何痛苦的表情。 「走吧,快六點了,馬上就要漲潮了。 不過在漲潮之前,我們可以趕到聖·瑪格里特海灣。 咱們到格朗維爾去洗個澡,然後喝點什麼,吃點東西。 回去時可能正趕上他們吃晚餐。 我倒想看看怎麼接待咱們。 你可以走到聖·瑪格里特嗎?」 「沒事兒,警察又不是豆腐做的,」她勉強地沖邦德一笑。 他們轉身踏上鋪滿圓卵石的海灘朝著遙遠的南福爾蘭燈塔方向走去。 八點半,他們坐一輛計程車到達第二道警衛線。 出示通行證后,兩人隨後靜靜地穿過樹林,走上通往那房子的混凝土路面。 他們都覺得精神很振奮。 在格朗維爾沖了個熱水澡,休息了一個多小時,他們精神恢復了不少。 加上又喝了加蘇打的白蘭地,點了可口的煎箬鰨魚和威爾士嫩肉丁,還有咖啡,兩人都很興奮和激動。 當他們信心十足地走近那幢房子的時候,其實兩人非常疲乏,身上的傷口在外衣的摩擦下隱隱作痛。 他們平靜地走進前門,在燈火輝煌的走廊上站了一會兒。 從餐室里發出陣陣低沉而激動的說話聲,停了一會兒,接著是一陣大笑,而笑聲中最刺耳的是德拉克斯獨具一格的狂笑。 邦德向餐廳走去,嘴角上露出極難看的冷笑。 當他為加娜·布蘭德推開門時,冷笑已變成滿臉的燦爛。 德拉克斯坐在餐桌的上位,身著那梅紅色的吸煙服,餐叉正挑著滿滿一叉食物往嘴裡送。 抬眼看見邦德他們走進來,他手裡的餐叉突然停住了,上面的食物「啪噠」一聲掉在桌邊。 克雷布斯正喝著玻璃杯中的紅酒。 忽然他的嘴凝住了,那一股酒順著他的下巴滴在他那褐色的真絲領帶和黃襯衣上。 沃爾特博士背向門坐著。 當他看到夥伴瞠目結舌的樣子,他轉過頭來向門口望去。 邦德注意到他的反應比那兩人都慢。 「哦,英國佬。 」沃爾特用德語輕輕地說。 德拉克斯站起來,「啊,親愛的夥計,」他叫道,「我親愛的夥計,我們可是快急死了,正想派人去找你們呢。 幾分鐘前,有位哨兵來報,說是發生了一起懸崖裂崩。 」他走到他們面前,一手拿著餐巾,一手緊緊抓住餐叉。 他的臉泛起一層醬紅色,隨後變成他常有的血紅色。 「你應該早通知我,」 他話裡帶著怒氣朝那姑娘說道。 「簡直太不象話了。 」 「這都是我的錯,」邦德解釋道,走進房間,以便能看到三人的表情。 「這段路比我想象的要長得多。 我害怕因漲潮而回不來,所以我們就直接到了聖·瑪格里特,在那兒吃了點東西,坐計程車回來。 加娜·布蘭德小姐本想給你掛個電話,但我想我們八點以前能趕回來,所以沒有讓她麻煩。 你們請先吃完飯再說。 待會兒我和你們喝點咖啡,吃點兒點心。 至於加娜·布蘭德小姐,我想她一定想休息了。 她累了整整一天。 」邦德走到餐桌旁,故意在克雷布斯旁邊拉出一把椅子。 他看見克雷布斯蒼白的眼睛露出驚恐的神色,但馬上又低垂著頭死死地盯住自己的餐盤。 當邦德站在他後面的一瞬時,他發現克雷布斯頭頂有一塊石屑。 「好,去睡吧,加娜·布蘭德小姐,我明天再和你談,」德拉克斯拭探著說。 加娜·布蘭德順從地離開餐室。 德拉克斯回到自己的坐位,重重地坐下去。 「那些岩石簡直漂亮極了,」邦德眉飛色舞地說,「當你走到它們旁邊,想到正好有石塊向你迎面打來,這情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這使我想起了俄國的輪盤賭。 很少有人看到懸崖塌下人被壓死時的表情。 那一定是很可怕的。 」他頓住話,「順便問一下,剛才你說什麼崖崩裂崩來著?」 邦德的左側響起輕輕呻吟聲,接著是杯子和盤子的摔碎聲,克雷布斯的頭伏倒在餐桌上。 邦德好奇而又不失禮貌地看著他。 「沃爾特,」德拉克斯厲聲道,「你沒看見克雷布斯的老病又犯了嗎? 快扶他上床睡覺去。 這傢伙又喝多了,快點!」 沃爾特愁眉苦臉,略帶慍色,大步走過來,用手把克雷布斯從那些碎片上拉起來。 他抓起克雷布斯的外衣領,把他從椅子上提起來。 「你這臭傢伙,走!」沃爾特嘴上嘟嚨著,一把把克雷布斯拉出了餐廳。 「他今天一定也夠累的。 」邦德說著盯著德拉克斯。 身材高大的德拉克斯此時汗流滿面。 他拿起餐巾,在臉上抹了一圈。 「瞎扯! 他只是喝多了。 」 看著克雷布斯和沃爾特跌跌撞撞地走出餐廳進,男僕依舊站得筆直,泰然自若。 這時他把咖啡端進來。 邦德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邊呷著,一邊在思索:這一切陰謀、行動德拉克斯是否知道嗎?他剛才看見邦德和加娜·布蘭德進來時的表情很難說是驚恐,還是氣惱,因為他這樣一個自負清高、老謀深算男人所制訂的計劃竟被一個自己的女秘書所攪亂。 如果他是這一切的幕後策劃者,那的確掩飾得很出色,借口下午要親自監視加油情況而擺脫了嫌疑。 邦德決定再做點刺探。 「加油的情況如何?」他問道,眼睛注視著對方。 第2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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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月號導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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