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嗯——有點神經兮兮的,先生。 」喬治說。 因為這位女士沒有通報姓名,波洛可以隨意猜想。 但他猜錯了,當他走進房間的時候,不安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的年輕女人是已故的莫利先生的秘書,格拉迪絲內維爾小姐。 「哎呀,波洛先生。 象這樣來打擾您真是太抱歉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鼓起勇氣來的——我怕您會覺得我太冒失——而且我也不想佔用您的時間——我知道對一個工作繁忙的職業人員來說,時間意味著什麼——但我實在太難受了——只有我敢說您會認為這完全是浪費時間——」 長時間和英國人的接觸使波洛獲益非淺,他建議來一杯茶。 內維爾小姐的反應正是他所希望的。 「噢,真的,波洛先生,您真是太好了。 雖然才吃了早飯不久,但人是什麼時候都可以守著一杯茶的,是不是?」 波洛假意地附和著,雖然他是什麼時候都可以沒有茶。 喬治遵照吩咐付諸行動,在短得令人不可思議的時間裡,就在波洛和跟他面對面坐著的客人中間放上了一隻茶盤。 「我得向您道謙」,內維爾小姐說,由於飲料的效用,她又恢復了慣常的鎮靜,「但昨天的庭審實在讓我心煩意亂。 」 「我相信會的。 」波洛好心地說。 「本來沒有要我去提供證明或是做類似的什麼。 但我覺得應該有個人陪著莫利小姐去。 當然,賴利先生在那兒——但我說的是女人。 另外,莫利小姐並不喜歡賴利先生。 所以我覺得出庭是我的職責。 」 「您的心真是太好了。 」波洛說,話中滿帶鼓勵。 「啊。 不,我只是感到我必須去,您瞧,我已經替莫利先生幹了好些年了——這次的事對我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當然,開庭更加重了這種打擊——」 「恐怕這是肯定無疑的。 」 內維爾小姐急切地向前探著身子。 「但全弄錯了,波洛先生。 真的完全弄錯了。 」 「哪兒錯了,小姐?」 「嗯,那種事根本就不可能發生——決不會象他們說的那樣——我指的是往病人牙齦里注射了過量藥劑的說法。 」 「您認為不會。 」 「我可以肯定。 偶爾確實有人遭這種殃,但那是因為他們自己生理上的不適應——他們的心臟活動跟常人不一樣。 我清楚超量的事是很少見的。 您知道,開業的醫生們對於按定量給葯已形成習慣,以致完全成了一種機械性的行為——他們總能自動地給出準確的劑量。 」 波洛點頭稱許說:「是這樣,我自己就是這麼想的。 」 「您知道,這事太標準化了。 它不象藥劑師那樣成天要配不同的數量,或者是要不斷變換各種組成成分的劑量,那就容易因疏忽而發生差錯。 而且這也不象一般的內科醫生那樣要寫很多不同的藥方。 牙科大夫完全不象那樣。 」 波洛問:「您沒有要求向法庭陳述這些看法嗎?」 格拉迪絲內維爾小姐搖搖頭。 她不安地纏扭著手指。 「您知道」,她終於打開了話頭,「我怕——怕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當然,我知道莫利先生不會做那事的——但這可能會使別人覺得他——他是有意那麼乾的。 」 波洛點點頭。 格拉迪絲內維爾小姐說:「我就是為這到您這兒來的,波洛先生。 因為對您來說——這怎麼也不是官方的調查。 但我又實在認為應該有人知道這事是多麼——多麼的缺乏說服力。 」 「沒有人想知道這個。 」波洛說。 她望著他,怔住了。 波洛說:「我想再了解一下您收到的那封電報,就是那天把您叫走的那封。 」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兒,波洛先生。 確實太奇怪了,看得出來發電報的人對我了如指掌——還有姑姑——象她住在哪兒等等這一切。 」 「是的,看來可能發報人是您的一個密友,或者是那所房子里的哪個很熟悉您情況的人。 」 「我的朋友誰都不會做這種事的,波洛先生。 」 「您對這個問題沒有一點看法嗎?」 姑娘猶豫了。 她慢慢地說:「只是在開頭,剛聽說莫利先生自殺的時候,我曾經以為可能是他發的電報。 」 「您是說,為了不讓您礙手礙腳,把您打發走嗎?」 姑娘點點頭。 「可看來這真是太離奇了,哪怕他那天上午確實心裡存著自殺的念頭。 的確很奇怪,弗蘭克——就是我那朋友,您知道的——起初還為這個犯過傻呢。 他責怪說我那天是想跟另外的哪個人一起出去——就好象我真會做這種事似的。 」 「有那麼個人嗎?」 格拉迪絲內維爾臉紅了。 「當然沒有。 可弗蘭克最近變多了——不快活,還多疑。 說真的,您知道,這完全是因為他丟掉了工作,又找不到新的。 對男人來說老是閒蕩著可太難了。 我很為弗蘭克擔心。 」 「他那天發現您出去了,是不是很不高興?」 第2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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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量死亡(牙醫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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