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往常一樣!」 奧迪阿喝完佩爾諾酒後就走了。 路易坐到梅格雷身旁的一張桌子邊,侍者正在給梅格雷上晚餐,熱氣騰騰的晚餐是侍者在配膳室的煤氣灶上製作的。 「侍者!」警長吆喝道。 「帳單來啦!九法郎七十五……」 「給我再來兩份火腿三明治,一杯啤酒。 」 路易正在吃一份加溫的腌酸萊,外加兩根美味紅腸。 「還有火腿嗎,路易先生?」 「冰庫里應當還有一塊陳火腿吧。 」 他大聲咀嚼,故意裝出一副十分粗俗的吃相。 情者送來兩份乾癟起皺的三明治,梅格雷佯作沒有發覺。 「侍者!來一點芥末……」 「沒有啦。 」 接著來的兩個鐘頭過得比較快,因為酒店裡擠滿了喝開胃酒的過路人。 老闆也只得自己出馬張羅。 門不斷地開了關,關了又開,每次一開一關都向梅格雷襲來一股冷風。 因為結冰期已經開始了。 有那麼一段時間,經過酒店的公共汽車都是擠得滿滿的,有的乘客甚至吊在踏板上。 街上的行人逐漸稀疏了。 晚上七點的高峰過去之後,隨之而來的是一片出奇的寂靜,它預示著別有一番景緻,熱鬧的夜市的來臨。 最難熬的是八點到九點這段時間,店堂里的客人都走空了,侍者也去吃飯了,金髮女出納由一名四十來歲的婦女接替,她開始把錢櫃里的錢幣分類清點,一摞一摞地疊起來。 路易也到樓上的卧室去了,當他下來時,已經繫上了一根領帶,披上了一件外套。 約瑟夫?奧迪阿來得最早,九點剛過幾分鐘就出現在店堂里了。 他先用目光尋找梅格雷,然後朝路易走去。 「身體好嗎?」 「好。 沒有理由不好,你說對嗎?」 然而路易已經沒有下午的那種勁頭了,他累了,已不象方才那樣鎮定地瞧著梅格雷了。 那麼梅格雷他是否也感到了某種厭倦呢?他該喝的都喝了:啤酒,咖啡,蘋果酒,維泰爾礦泉水。 七、八個托盤雜亂地堆在獨腳圓桌上,可是他胄定還要喝。 「喏!歐仁和他的夥伴來了。 」 那輛淺藍色汽車又停靠在人行道旁了。 兩個男人走進煙酒店,歐仁走在頭裡,穿著和下午完全一樣,跟著進來的是個比他年青、有些靦腆、笑容可掏的小夥子。 「奧斯卡呢?」 「他準保會來的。 」 歐仁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自己的夥伴注意梅格雷,然後把兩隻獨腳圓桌拼在一起,動手從櫃架上取來了紅桌毯和籌碼。 「我們開始吧?」 總之。 每個人都在演戲,導演則是歐仁和老闆。 尤其是歐仁,他精神抖擻地來到這兒,是存心要大幹一場的。 他的牙齒潔白,閃閃發光,詼諧活潑,毫不做作,肯定深得女人們的歡心。 「今晚我們大家至少可以看得更清楚些了!」他說。 「為什麼?」奧迪阿問,從那以後,他的反應總是比別人遲鈍。 「因為我們有一支稀有的蠟燭,喏!」 蠟燭指的是梅格雷,他坐在離玩紙牌那桌人不到一米遠的地方抽著煙斗。 路易照例取來了石板和粉筆,因為他習慣於記分。 他在石板上畫了幾道杠,分成若干欄,每欄上標出各位牌友名字的第一個字母。 「你們喝點什麼呢?」侍者問。 歐仁眯縫著眼睛,瞅著梅格雷的那杯蘋果酒,回答說: 「和那位先生的一樣!」 「我來一杯草梅—維泰爾,」奧迪阿神情很不自在地說道。 第四個人說話時帶著很重的馬賽口音,看來是新近到巴黎來的。 他仿效著歐仁的舉止,似乎對歐仁十分欽佩。 「現在打獵期還未結束吧,你說呢,路易?」 這一回,連路易也懵了。 「我哪能知道呢?為什麼你問這個?」 「因為我總想打幾隻兔子。 」 這又是影射梅格雷的。 進一步的解釋跟著就要來了,可這時紙牌已經分發完畢,每人把紙牌捏在左手捻成扇形。 第2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酒吧悲情錄》
第21頁
精確朗讀模式適合大多數瀏覽器,也相容於桌上型與行動裝置。
不過,使用Chorme瀏覽器仍存在一些問題,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進行精確朗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