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或許什麼時候,這刀會成為證據的。 「喂……」他用剛才打聽立夏子名字時的很客氣的語調問: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請您把聯絡地址告訴我,好嗎?因為……說不定什麼時候會用得上。 」 說完,他好象有些慌張,忙去掏自己的褲袋,拿出一張名片來。 「這是我的名片。 」 在遞過來的名片上,印著「東陽建設株式會社、設計部、瀧井修」。 立夏子借瀧井的圓珠筆,在另一張名片的背面、寫上了澀谷公寓的地址和野口津子的名字。 想個假名還好辦,連地址都編造成假的,就沒那麼容易了。 於是她如實地寫下了她的公寓的地址。 短時間內消失的倦意,在他們分手時,又悄悄地向立夏子襲來。 但是——就在還給瀧井名片的同時,立夏子突然感到有某種記憶復甦了。 不,說記憶並不確切,也許是立夏子活動著的意識所產生的一種幻覺吧…… 「喂——瀧井君,你對刺殺我的男人,也許有什麼線索吧。 」 啊?!他突然睜大了眼睛。 「為什麼?」 「剛才……那個男人逃跑的時候,你不是喊他『岩田』嗎?」 他眨了眨眼睛。 過路的車燈,晃照出他那驚慌失措的神色。 「當時,是隨口說的。 」 沉默了片刻之後,瀧井慢慢地說道: 「沒什麼特別的根據,因為剛才的那個男人同我認識的一個男人很相似。 」說完,他撇了撇嘴角。 「那麼,再見。 請多保重。 」 瀧井把記了東西的名片收到自己的上衣口袋裡,隨後稍微做了一下解釋就轉身走開了。 「沒什麼特別的根據……與我知道的一個男人很相似」——瀧井的話,一直紊繞在立夏子的腦海里,那個人的名字為什麼不叫岡田、龜田什麼的,偏偏叫「岩田」呢?立夏子時常在視野模糊、渾身乏力的狀態下思考問題。 難道對這位與眾不同的女子下毒手的男人,是岩田周一嗎…… 野口律子講要回家,為什麼卻向相反的方向走去?瀧井一邊毫無目的地走著,一邊反覆思考著這兩個問題。 瀧井幾次自問自答,但都沒有得出結論。 當時在黑暗中拼搏時,只有抓住他的脖子,拉到眼前,才能辨認清楚。 可是那時,對方右手操刀,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把刀子的起落上了:敵人是誰,根本沒有考慮的餘地。 會是岩田嗎?這個問號在瀧井的頭腦里一閃而過。 跌落了刀子的對手,拚命地從瀧井手中掙脫,就在他打算跑開的一瞬,他的西裝的布料及款式跳進了瀧井的眼中。 在藏青色底色上,印有綠色和胭脂色交織的細細的方格花墳。 在那種暗度下,雖不能識別得很清楚,但是瀧井的眼睛清清楚楚所捕捉到的,是在自己流動著的感覺中印著很具特色的格子圖案。 聽說岩田為自己的部下說媒,那個人去東南亞旅行結婚歸來,作為答謝禮物,將這塊布料送給了岩田。 那件衣服就是用它縫製而成的,因為它與國產貨有些不同,瀧井雖然只見過一、二次,但已經將它深深地留在了記憶中。 而且,聽姐姐說,大約五天前,確切地說,就是九月十一同上午八時左右,岩田出家門的時候,好的就是這件西裝。 在瀧井的印象中,岩田周一比他小五歲,今年三十六歲。 他在考試參考用書和商業用書的出版社的庶務科工作,是公司的中堅力量。 因為他是瀧井的姐姐禮子的丈夫,所以瀧井稱他為「姐夫」,偶爾不注意也會剛他「岩田君」,這種稱呼,只是在一瞬間脫口而出…… 無論怎麼冥思苦想,也無法得出結論。 思維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時,瀧井馬上從上衣口袋取出香煙來。 青山這一帶,美術商店、陶瓷店、洒脫的百貨店等等鱗次櫛比地排列著。 這是一條頗具豪華氣派的大街。 現在店子都關著百葉窗,只有俱樂部和酒吧問的霓虹燈還在閃閃發光。 車子很多,但幾乎沒有行人。 瀧井被香煙嗆了喉嚨,感到嗓子發乾。 於是他走進一家餐廳。 這是一個連櫃檯和餐桌只有三張檯面的不起眼兒的小店,但生意卻很興隆。 瀧井坐在靠門口的高板凳上,讓年輕服務員拿來兌水的酒。 冰冷的液體一流進喉嚨,疲勞和酒精混合在一起的快感,漸漸地在全身擴散開來。 瀧井在櫃檯邊托著雙腮,眼前浮現出將事態告訴姐姐后,她那雙哭得發紅的眼睛。 十二日的上午和下午,瀧井兩次接到姐姐打到公司的電話.他巡視完四谷的高級飯店的施工現場后,便直奔學藝大學的姐姐家。 他們住在一所出租公寓里,一家三口:岩田、禮子和他們五歲的兒子朗。 瀧井趕到時,六點剛過。 外甥朗因患感冒,已經睡了。 「修君,真是不得了了。 」 在餐桌旁邊,姐弟倆一打照面,禮子就歇斯底里地叫起來,紅腫的眼睛,又溢出了新的淚水。 她面色蒼白,臉上的化妝粉已經變干,如同長了霜那般粗糙。 「岩田公司的人說,今天上午他會去公司的,可是……」 「您沒打聽他們跟姐夫取得了聯繫沒有?。 第2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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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性者的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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