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 」 「不用遺憾。 他們離婚了,我和弟弟從心底里感到高興。 我的父親常常酗酒,毆打我們,還打媽媽。 我和里基都恨他。 」 「里基是你的弟弟?」 「是,就是住院的那個。 」 「他怎麼啦?」 「這是這一複雜事情的一部分。 」 「你想什麼時候告訴我這一事情?」 馬克躊躇了片刻,想起了幾件事情。 他還沒有準備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你要收多少費?」 「我不知道。 是一件什麼樣的案子?」 「你承接什麼樣的案子?」 「主要是涉及兒童的案子,如處理一些遺棄兒,兒童的收養,嬰兒誤診或治療不當等事情。 但主要是承接虐待兒童的案子。 我承接的有些案子性質相當嚴重。 」 「那好極了,因為這是一件性質真正非常嚴重的案子。 一人死了,一人住了院。 警察和聯邦調查局要找我談。 」 「喂,馬克,我估計你出不起很多錢來雇傭我,對嗎?」 「對。 」 「法律上講,你應該付我律師費,一旦你付了費,我就是你的律師,我們就由此開始。 你有一個美元嗎?」 「有。 」 「那麼你為什麼不付給我作律師費吶?」 馬克從口袋裡抽出一張一美元的鈔票交給了她。 「這是我身上所有的錢。 」 雷吉並不想要小孩子的錢,但她拿下了,因為職業規矩總歸是職業規矩,而且他以後也許再也不會付費了。 他會因為雇了一名律師感到自豪。 她以後再想辦法還他。 她把錢放在茶几上,「好,現在我就是你的律師,你是當事人。 我們來說說這件事情的經過吧。 」 他又伸進口袋,拿出一張摺疊起來的剪報。 這是格林韋大夫給他們的。 他將這張報紙剪下的報道交給了她。 「你看過這個沒有?」他問道。 「這是晨報上剪下的。 」他的手在顫抖,報紙也在抖動。 「你害怕了,馬克?」 「有一點。 」 「盡量放鬆一點,好嗎?」 「好,我努力這樣做。 你見過這個?」 「沒有,我還沒有讀過它呢。 」她接過剪報讀了起來。 馬克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 「行,」她讀完后說道。 「報上提到這具屍體被兩個小孩子發現的。 那就是我和里基。 」 「哦,我知道這件事一定很糟糕,但發現一具屍體並不是犯罪。 」 「要是這樣就好了,因為還有更多的事情發生。 」 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拿著筆準備記錄。 「我想現在就聽你講。 」 馬克的呼吸既深沉又急促。 四塊炸麵餅圈在胃裡翻騰。 他害怕了,但他知道說出來以後會感到好一點的。 他貼著椅子背坐定后,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眼睛注視著地板。 他從偷著抽煙開始說起,給里基看到了,然後一起去那個樹林子。 接著看到那輛汽車、水龍帶以及那個胖漢。 後來知道這個胖漢就是傑羅姆-克利福德。 馬克講得慢慢吞吞的,因為他需要把這一切回憶起來,要讓剛才聘請的律師把一切都記錄下來。 十五分鐘時克林特想打斷他的話題,但雷吉對他皺了皺眉。 他馬上關好房門走開了。 他的第一次陳述花了二十分鐘,中間雷吉很少插話。 講的內容有些地方不連貫,有漏洞,第二次陳述又花了二十分鐘。 雷吉將他們的談話點移到她的辦公桌那裡。 她推開筆記,準備第三次從頭到尾再聽一遍這一不尋常的事。 她寫完了一本法律事務記錄本,又換上一本。 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 她那友好的,屈尊俯就的,祖母跟小孫子閑聊的口氣也已改變,取而代之的是提出一個個犀利的問題,抓住每一個細節。 馬克隱瞞的唯一細節是關於參議員博伊德-博伊特屍體的確切的位置,或羅米講到的關於那具屍體的事情。 隨著這一秘密談話的展開,雷吉顯然意識到馬克知道那具屍體傳說中所埋藏的地點。 她巧妙而又擔心地圍繞著這一話題轉著。 可能她要直接詢問,可能她就不問,但這將是最後討論的事。 他們從開始到現在已談了一個小時,她稍休息一會兒,把報紙上的報道又讀了兩遍,接著又讀了一遍,看來他講的與報道的一致。 他知道的細節很多,不可能在撒謊。 這樣的事情即使想象力極其豐富的人也難以編造,而且這可憐的小孩子已嚇得要死。 十一點半的時候,克林特又進來插話,告訴雷吉她的另一位約定的人已等一個小時了。 「取消這次約會,」雷吉回答說,一面繼續看她的筆記,頭也沒有抬一下,克林特走了。 馬克趁她看筆記時在她辦公室周圍走了走。 他站在窗前,俯視三號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 然後他回到座椅上,等待著。 看著他的律師那種傷腦筋的樣子,馬克幾乎感到內疚。 在電話號碼簿上的黃色分欄上有這麼多的姓名,這麼多的照片,但他卻把這枚炸彈扔給了雷吉-洛夫。 「你怕的是什麼,馬克?」她問道,揉了揉眼睛。 「怕的很多。 我向警察撒了謊,我想他們知道我在撒謊,這使我害怕。 我的弟弟因為我休克,都怪我不好。 我向他的醫生也撒了謊。 所有這些都使我害怕。 我該怎麼辦?」 第2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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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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