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 「想去問候他老人家。 另外,希望能把這套衣服送給我。 可是……」 「怎麼,你要走?……」 「我還有事。 再說,也不能總給你們添麻煩哪。 」 警察遲早會來的。 必須趕在警察之前離開這裡。 他不想讓真由美看到自己那時的狼狽相。 「請求您也不行嗎?您這樣的人,父親也一定要挽留的。 」 不知為什麼,真由美對於就這樣把他送走,感到有些惆悵。 當然是他救了自己的命。 但是,對於自己來說,怎麼都能得救,因為一看見馬跑回來,救護隊立刻就出發了。 可他呢,用只有一顆子彈的村田槍,就把凶暴的熊引到河裡,該是多麼英勇而又果敢哪!她由衷地敬佩。 熊儘管不能上樹,可卻善於游水。 弄不好,他就會被吃掉的。 而且,在他額頭上顯露出的含蓄的神情,也深深吸引了她。 「您的盛情,我領了。 」 澡也洗了,鬍子也颳了,奔向明天的追蹤的力氣加足了。 「看來,是留不住啦。 」 真由美無可奈何地站起來。 她原以為,這或許只是對一個過路人的一見鍾情。 可此刻她卻感到,在這個對自己神秘的旅程隻字不漏的前田身上,還有一種別的吸引她的東西。 杜丘隨著真由美走下樓來。 這是一座城堡似的宏大的西洋式建築。 也許是出於經營牧場這種職業的考慮,室內的設計是可以穿鞋的。 遠波善紀正在客廳里。 他是個高個子,五十歲上下,體格強壯。 「是前田君吧,」遠波起身迎來,「真不知該怎樣感謝您才好。 」 「得救的是我,」杜丘依然站著說道,「我該走了。 」 「您就走嗎?」遠波點點頭,毫無挽留之意。 「爸爸!」真由美插嘴說,「為什麼不挽留?真無禮。 」 她一直認為,父親不是不懂人情的人,他一定會挽留客人,給他以應有的招待。 可現在……真由美不由得大為生氣。 「各人有各人要辦的事,真由美。 挽留客人,有時也會給客人添麻煩的。 」 遠波深褐色的臉上浮現出笑容,但目光卻很鋒利。 「明白了。 那我用馬送你,等一等。 」真由美走了出去。 「我也失陪了。 請稍候,真由美就牽馬來。 」遠波打個招呼,也出去了。 杜丘原想步行走,但一想,光是離開這個廣闊的牧場,也要走好長一段路,於是決定還是騎馬走。 從遠波離開時的目光中,杜丘感到好象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在抓緊自己的心。 那兒有報紙!在社會版上,引人注目地登載著一個逃亡的檢察官擺脫警察、潛入日高山一帶的詳細報導。 還有照片。 這本身並沒有什麼奇怪。 可那一部分內容卻被遠波摺疊過來,留下了仔細讀過的痕迹。 ——告密了? 他很懷疑。 於是拿起報紙站了起來。 杜丘並沒有那種天真的想法,以為自己救了遠波的女兒,遠波就不會再去告密。 他腦海中掠過了那些熱衷於追蹤捕捉的男人們的殘忍神態。 天真的幻想是危險的。 他離開客廳,奔向大門。 也不知有多少房間的龐大的樓房,寂靜無聲,好象沒有一個人。 他越發感到,遠波全家都在屏息以待呢。 遠波參加了道知事競選,如果在自己家裡逮捕了盡人皆知的逃亡檢察官,那無疑會遠近聞名。 即使是思想正直的人,一旦參加了競選,也會不惜採取謀略手段的。 杜丘拿著報紙,走出大門。 在無邊無際的草原中間,有一條汽車道。 他知道,牧場的出口就在前面幾公里的地方。 但他沒有向那邊去,而朝著與汽車道垂直的方向跑起來。 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儘早脫離這個牧場。 跑了兩公里左右,他回過頭,看到有一匹馬追來了。 杜丘停住腳。 在草原上,誰也跑不過馬。 馬急馳而來,奔走如飛。 可以看到在馬上的真由美,頭髮上下飛舞著。 馬跑近杜丘身邊,踏起一陣煙塵。 真由美手握繩繩弓身馬上,左手凌空揚鞭,壯美無比。 「快!警察來了,有人告密?快上馬!」 杜丘來不及細問,抓住直由美的手,跳上馬背。 馬又全力飛奔起來。 「街上全被封鎖啦!」真由美人聲喊著,「來了三百機動隊。 哪兒都出不去了。 這個牧場所有交通要道,也立刻要封鎖啦!」 「上哪去好呢?!」 「哪兒都不行!」 真由美的腰部劇烈地抖動著,杜丘從背後緊緊地抱住她。 「只有一個地方,到幌別川上游去!深山裡有個沒人知道的阿伊努老人的小棚子,到那去!一直躲到解除警戒。 如果老人肯帶路,可以穿過肖洛坎別山谷,再翻越批利卡山走出郡境。 只要沒有走出日高山脈,到哪兒都危險。 你就先在那裡避一避吧。 」 「為什麼要救我?」 「我喜歡你!」 第1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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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捕(渡過憤怒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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