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一次跑進卧室。 而警長則不慌不忙地正正領帶,理理頭髮,然後走去開門。 來人是樓層的侍應生。 他突然一下變得惶恐不安,問是否可以把早餐的托盤拿走。 他是否在門外偷聽,而是無意聽到了發脾氣的聲響?即使是的,他也沒有表現出來。 他一走,伯爵夫人就出來了。 擦著嘴唇,神色平靜了一些。 「我猜想,你打算把我也帶去巴黎?」 「即使我有此意,也有相當冗繁的手續要辦。 」 「我在此間的律師不會讓你得到引渡證的。 不過我到願意去那兒,因為我一定要參加大衛的葬禮。 你坐四點種的飛機嗎?」 「這有可能。 不過,你,你不要坐這班飛機。 」 「您這是出於什理由?請告訴我。 」 「因為我不願和您一塊旅行。 」 「坐哪班飛機是我的權利。 不是嗎?」 梅格雷想到記者和攝影師。 在奧利機場和在日內瓦一樣,他們肯定會拚命搶拍他的鏡頭。 「這或許是您的權利。 但是,如果您試圖乘這班飛機,那我就會想出多少合法的辦法來阻止您。 我想,您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歸很結底,這場會談是以幾乎怪誕的方式結束的。 為了在他所熱悉的事實上站穩腳跟,梅格雷隨後與呂卡通了半小時左右的電話。 賓館當局主動給他提供了一間小辦公室,在接待處後面。 保爾醫生尚未送出他的正式報告,但他在電話里向呂卡作了先行報告。 解剖之後,他更相信是有人把大衛·瓦爾強按在浴池裡,因為肩頭的淤斑不可能做別的解釋。 此外,背上和頸項上沒有任何外傷。 如果上校是滑倒后碰了池邊死的,那麼幾乎肯定可以找到外傷。 讓維埃暗中跟著瑪爾柯。 由於必須留在巴黎,小伯爵夫人的前夫離開奧費維爾河街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安娜·德·格羅特打電話。 呂卡老受到電話的糾纏。 有許多電話是大銀行和財團打來的。 「您下午回來嗎,警長?」 「坐四點的班機。 」 他掛上聽筒的當口,有人交給他一個信封。 是一位穿制服的瞥察剛帶來的。 這是洛桑安全局局長寫的致意短函。 說他終於有機會與大名鼎鼎的梅格雷謀面,十分高興。 他邀請他到「湖邊一家雅靜的沃州餐館吃頓便餐」。 離吃飯還有半個鐘頭。 梅格雷便打電話給理查-勒諾阿大街。 「你還要在洛桑待下去嗎?」梅格雷夫人問他。 奧費維爾河街已把他丈夫動身的事通知她了。 早上,她從報紙上又獲知了一些消息。 「下午我乘飛機回來。 這並不是說我會早早回家。 你不要等我吃晚飯。 」 「你把伯爵夫人帶回來?」 這當然不是吃醋,不過,在妻子的聲音里,梅格雷警長似乎第一次覺察出了一種不安,和一絲勉強可以聽出的嘲諷。 「我根本不想帶她回來。 」 「啊!」 他點燃煙斗,從賓館里走出來,對門房說,如果有人找他,讓他稍等幾分鐘。 兩個攝影師跟著他,希望他作出泄露性的動作。 他兩手插在衣袋裡,看了一些櫥窗,然後走進一家煙草店,買了一隻煙斗。 因為他走得匆忙,一反習慣,口袋裡只有一隻煙斗。 有一些在法國沒見過的煙絲把他吸引住了。 他買了三種。 接著,由於感到內疚,他又走進隔壁的百貨店,為夫人買了一塊綉著洛桑市徽的手帕。 安全局長在約定的時刻來會他。 這是個高個兒,身體健壯,象個田徑運動員,大概是個滑雪迷。 ※棒槌學堂の精校E書※ 「我們去鄉間吃飯,就在幾公裡外,您大概不會不樂意吧?不要怕誤了飛機。 我等會派局裡的汽車把您送到機場。 」 他的麵皮白凈,面頰修得光光的,冷冷發亮。 他的儀錶、舉止,都顯示出他是個與鄉間有密切聯繫的人。 梅格雷後來獲知,他父親果然是韋維附近種植葡萄的農民。 他們來到湖邊一家餐館坐下。 除了他們之外,餐館里只有一桌當地人。 那些人談論著他們所隸屬的合唱團。 「我來點菜,您同意嗎?」 他點了克里松斯的干肉,鄉間的火腿和香腸,接著又點了湖魚,一盤紅點鮭魚燒高鰭石首魚。 他打量著梅格雷,不時地小心瞧一眼,又趕快閃開。 這顯示了他的好奇和敬慕。 「一個怪女人,是嗎?」 「伯爵夫人?」 「是的。 我們也很熟悉她。 因為她每年都要在洛桑住一段時間。 」 他向梅格雷解釋。 言語中流露的自豪,令人頗為感動:「梅格雷,我們是個小國家。 但正因為是個小國,要人——如英國人所說的,一些真正的重要人物占的比例,比巴黎,甚至比藍色海岸要大。 即使你們的要人比我們多,他們也被群眾淹沒了。 而在這裡,沒法不看到他們。 再說,人們在香榭里舍和十字架街看到的,都是同一些人……」 第3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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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疑的貴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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