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你之後,我們乘飛機到了夫勒斯諾,租了一輛車到科蘭浦敦的旅館。 愛德已經病得很嚴重了。 我看他曾經嘔吐過,人完全虛脫了。 醫生跟我們談了談,留下話說如果有變化的話就給他打電話,他說他一個小時后要離開旅館。 我們跟愛德呆了一會兒,後來他睡著了。 他似乎好轉了一些,但還是病得很厲害。 他睡著的時候,我去了我的房間,米日娜跟愛德在一起。 然後,我梳洗完畢之後去替換米日娜。 幾乎就在同時,愛德開始情況不妙,他窒息,大口大口地喘氣。 我跑出去給醫生打電話,他幾乎馬上就到了。 他說情況很嚴重,讓我去給藥店打電話買葯。 米日娜正在洗澡,不過她披上件浴袍就跑出來了。 她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愛德已經死了。 然後,醫生就表現出很懷疑的樣子,好像愛德跟他說了什麼引起了他的猜疑。 他盯著我們,鎖上了停放愛德屍體的房間,說我們必須得等執法官、驗屍官和地方檢查官來。 他說有一些情況使得他不能簽自然死亡書,必須要進行驗屍。 」 「那你們怎麼辦的?」 「噢,」莎拉說,「我沒大在意。 我一離開就到街對面的電話亭給你打電話去了,然後我回來想要安慰一下米日娜。 她並沒有悲傷過度,他們正準備離婚——已經要離了,愛德對她來說在感情上不再具有任何意義。 但是整個事情來得太突然,所以我想安慰安慰她,對這個可憐的姑娘來說打擊來得實在太突然了。 」 「接著講。 」梅森說。 「嗯,醫生把房間鎖起來,他說那是『封鎖現場』。 他讓我們到自己的房間去,在那裡審問了我們一會兒,後來他就去打電話找驗屍官。 我估計過了一個小時驗屍官來了,隨同前來的還有地方助理檢查官和一名執法官辦公室的代表。 他們頗為聲張地審問了醫生,問了些關於迷幻藥的問題。 醫生給了他們房間的鑰匙,助理執法官打開房門,走進去,卻發現愛德不見了,肯定是醒過來從窗戶爬出去,開車跑掉了。 」 梅森低聲吹了個口哨。 「是這樣的,」莎拉說,「官員們當然很惱火,看樣子好像他們以前跟這個雷諾特醫生有什麼過節,這次可把他們給氣壞了。 」 「雷諾特醫生怎麼說?」 「他指天發誓,說愛德已經死了,他甚至還暗示說一定是我們把屍體處理掉了,以免驗屍。 他很清楚地表示出他懷疑我們害怕驗屍。 」 「接著說,」梅森在莎拉停下來時說道,「告訴我後來的事。 」 「噢,當然。 雷諾特醫生一直堅持說屍體被挪走了,但是最後,助理執法官和其他房間里的人談了談,發現有人看見愛德從窗戶里爬出去,鑽進一輛汽車開走了。 」 「精彩!」梅森叫到。 「沒錯。 那個男人說愛德穿著睡衣,從後窗溜出去。 房間正後方剛好停著一輛車,愛德一踩油門走了。 不管是什麼車吧,反正肯定是愛德偷的,因為他自己的車還停在原地。 」 「他穿著睡衣?」 「目擊者是這麼說的。 當時他感到很納悶,他猜測有人在逃避警察搜捕,或者打劫什麼的,還有……」 「他當時離的近不近?」梅森問,「他能夠根據照片或別的方式能再辨認出那個男人嗎?」 「天哪,不能,他當時在100英尺開外。 他只是看見了一個男人的身影,他確定那男人當時穿著睡衣。 他還說睡衣上帶紅點,那就是愛德的睡衣,沒錯兒。 後來我們就一直試著跟你聯繫,可那時你已經出發去天堂了,我們不知道怎麼才能和你聯繫上。 我們想也許你會經過聖弗朗西斯科機場,就在那兒留下了口訊,不過顯然你並沒有聽到口訊。 所以我們一直等你該到天堂的時候才打電話到那兒,果然是你接的。 」 「等等,」梅森說,「先告訴我另外一件事,你是怎麼知道愛德被搶劫過的?」 「噢,是的,我正要跟你說起。 他衣服里的錢是一張45美元的新票,他付給旅館的是一張已經磨平了的50塊。 愛德喝酒喝得很兇,他知道自己由於醉酒經常會遭搶劫,所以總是在他右腳鞋跟下面藏50塊錢,以備萬一被別人搶了之後還能有錢回家。 他的衣服口袋裡連一個子兒的零頭都沒有,只剩45美元了,那是他付了5元房費后的找頭。 」 「可他是怎麼從窗戶里爬出去的呢,」梅森問道,「如果他真像醫生所說的那樣病得快不行了?」 「老實說,」莎拉回答道,「我認為那個醫生並不想讓我們知道實情。 你知道當一個人快死的時候,醫生總是直接往他的心臟里注射一些強心劑什麼的。 我認為雷諾特也給愛德打了那玩藝兒,可並沒有等足夠長的時間看看葯是否奏效。 他太急於出去審問我們了,愛德快死的時候肯定說了些什麼,使得那個醫生相信愛德把自己生病的原因歸罪於米日娜。 當然醫生就認為我們把屍體藏起來處理掉了,甚至懷疑可能是米日娜鑽進窗戶,穿上睡衣又爬出來。 我覺得醫生看見愛德的心臟停止跳動,就給他注射了腎上腺素之類的強心劑,然後就出去了。 愛德蘇醒過來,強心劑給了他足夠的力氣起床走到門口,當他發現門是鎖著的時候他就慌了,從窗戶里爬了出去,跳進他能找到的第一輛車逃跑了。 醫生的話簡直是荒唐,米日娜那樣脆弱的小東西能夠搬得動屍體?!還有,我們為什麼要害怕驗屍?我們到那兒之前他就生病了。 」 「他的東西在哪兒?」梅森問,「他的衣服、行李。 」 「執法官辦公室負責所有的東西。 我們走的時候代理執法官還在進行官方調查,他有那個房間的鑰匙,他把那兒鎖起來了。 我們開車去夫勒斯諾,在那兒給你打的電話。 你告訴我們去聖弗朗西斯科,我們就去了。 在這之前我們告訴過助理執法官調查結束后把愛德的物品寄到哪裡去。 」 「你認為愛德·代文浦會在哪兒呢?」 她聳了聳肩膀。 「他當然不可能穿著睡衣到處亂跑,沒有錢,沒有駕駛執照……人們喝了酒之後就會做一些滑稽的事情,」她說,「米日娜跟我說過有一次愛德喝得爛醉,變得像瘋狗一樣。 」 「他可能在什麼地方被接走了。 」梅森肯定地說。 「可能。 執法官辦公室給高速公路巡警發出了警報,他們會注意一個穿著睡衣開車的男人。 他在馬路上可不大安全。 」 「醫生認為他會昏厥還是……」 「那個醫生,」安賽爾夫人肯定地說,「認為他死了。 」 「愛德跟醫生說了些話導致他懷疑米日娜?」 「顯然是這樣,醫生向米日娜問起糖果的事。 」 「什麼糖果?」 「噢,米日娜跟我說過愛德經常會犯酒癮,一般情況下他不喜歡吃糖,不過他發現一旦他酒癮上來了,要是吃很多糖果的話可能就克服掉了。 」 「現在,按照我的看法,他到達夫勒斯諾之前又想喝酒了,於是他開始吃糖。 他總是隨身在包裡帶著糖果以備酒癮發作。 」 「什麼糖果?」 「酒心巧克力。 米日娜說他有時吃了幾顆之後酒癮就消退了。 不過,他一旦開始喝酒,就必定要喝個酩酊大醉。 」 梅森說:「好吧,我提個建議。 飛機前面有一些空座位,斯特里特小姐和我要換到那裡去坐。 到洛杉磯以後我想讓你和代文浦夫人比我們先下飛機,乘計程車回家。 」 「為什麼?為什麼不先乘機場巴士再換乘計程車?」 梅森搖搖頭說:「我不想讓你們和機場巴士走同一路線,我想讓你們乘計程車。 」 第1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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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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