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話,豈不成了通俗樂劇!」長部打消了什麼念頭似的看著冬村,「竹森弓子緊隨井上之後去東京了。 」 「緊隨井上之後去東京?!」 冬村鸚鵡學舌地應了一句。 長部一邊用筷子夾著燒魚,點了點頭。 他巧妙地夾開盤中油乎乎的烤沙丁魚,送到口裡一塊。 眼看著,只剩了一盤沙丁魚骨頭。 長部很滿足地又一次拿起了酒壺。 「再來一杯!」 冬村點了點頭。 顧客開始多了起來。 -- 竹森弓子的家在山形縣境內,位於南北走向的奧羽山脈的山腳,離作並溫泉不遠。 那兒不同於肥沃的仙台平原,是山地。 中等程度的農家。 房子的四周是密密的防護林。 竹森弓子的長兄竹森有志接待了冬村。 昨夜從長部副教授那兒聽到的竹森弓子的形象,以壓倒酒醉之勢深深地印在了冬村的腦子裡。 但眼前的這個長兄個子不高,跟弓子的形象沒有絲毫相融之處。 一聽到冬村是為了井上醫師的事而來的,竹森那積蓄已久的憎恨又明顯地浮現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家弓子殺了井上嗎?」 話語一開始,便冒著挑戰的火藥味兒。 「不是。 」冬村堅定地搖了搖頭。 「只是想了解一些你妹妹的近況,作為參考。 「是按摩,按摩!」 竹森沉默了一會,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按摩?您在說推拿嗎?」 「不用這麼客氣,也是可以的。 」 話,象是扔過來的。 言語是否過於客氣姑且不論,但竹森有志仍象剛發生的事情一樣對井上的事耿耿於懷,這倒 上冬村深感為難,以至於不知所措了。 難道這就是在東北陽光不足的自然條件下養育出來的農民所特有的性情嗎?—— 「從兩年前開始,她就在東京新宿操起了按摩的職業。 臉上有那麼塊傷痕,除此之外還能幹什麼?要是不受那小子的騙,弓子怎麼也可以嫁個人。 這都是因為給那該殺的騙了?」 「請冷靜一下。 」 冬村長嘆了一口氣。 如果真如長部所言,說不定弓子真的可以嫁給一個有輝煌前程的男人。 但是,因為半邊臉上留下了傷痕,除了推拿以外,生存之路便別無他擇了。 「你妹妹去東京以後,和井上有過交往嗎?」 「我妹妹真傻!——」竹森的聲音猛地沉了下去。 「那男人是一個無用的人,根本不值得追求,而她卻……」 查明了井上就職中央醫院,弓子想方沒法見到了井上,結果自然很慘。 井上甚至連表情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如果不能結婚,就給自己的臉整形,恢復到原來的那個樣子,——弓子哭了。 東京,集中了科學技術的精英,要是想盡辦法,採取積極的措施,恐怕至少可以恢復一些。 ——這種責任壓迫著井上。 他告訴弓子,可以先當一個護士,在大學醫院上班,並在這個過程中,尋求權威的診斷。 然而,弓子絕望了。 那煤油的烈焰,燒毀的不僅僅是她昔日那副迷人的容貌,同時也燃盡了她生的希望。 弓子在給母親的信中,流露出了這一點。 「我去過東京,安慰我妹妹。 經過幾番周折,她總算在N大醫院當個護士。 不過,事不過半年,妹妹終於明白了斑痕瘤的根治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經受不了在人們面前暴露自己那張難看的臉的恥辱,辭職了。 「辭職以後呢?」 「一年多沒有音信,她遷出了公寓。 我們也曾請求警察幫忙查找,自己也拚命地找線索,但結果什麼也沒找到,仍然是去向不明。 有一天突然來了一封信,是她寫來的,信中說自己通過了推拿師的國家考試……」 這次他沒說按摩。 「真不易啊!」 冬村應了一聲。 他想象著,在步入推拿的世界以前,竹森弓子的內心可能經過了一條多麼曲折的道路。 那一定是特彆強的虛榮心吧? 倉田明夫,他的妻子和孩子。 竹森弓子。 另外還有深江洋子,以及用明徹的目光看穿井上的性格,並想疏遠他的湯川理惠。 ——這些,都是橫穿井上那短暫的生命軌跡的人。 冬村突然想到了蒙在他們身上那層濃重的黑影。 「弓子總算忘了那個鳥男的事。 她是沒有必要去殺死他的。 與這個事相比……」 不知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請說下去。 」 第3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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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牽滄海》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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