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裡,我去那幢公寓拜訪社長的工作室,山橋社長正在寫東西,我悄悄地用繩索從背後套住杜長的脖子,像上吊著將社長殺害。 我還將社長的屍體吊在浴室里的簾幕軌上。 這時,我發現社長大小便失禁,便打開淋浴器,還調換了椅子。 ——那張椅子,在富岡家的書房裡,還微微地散發著失禁留下的臭味。 第九章 案發後一個月,久永道春拜訪了淺見光彥的家。 「托你的福……對不起,這麼說,總覺得很見外。 我們公司看來能夠擺脫困境了。 」 當著淺見光彥和他母親雪江的面,久永道春開口就這麼說著,並深深地鞠了一躬。 山橋社長的死是他殺,領取保險賠償的通知馬上就會下達。 而且,這屬於災害時保險,所以是普通賠償金的三倍——50億元巨額。 「你應該說,這下可好了吧。 」 淺見光彥綳著臉說道。 山久物產公司得以延續,背後是以兩條人命換來的。 他無法釋懷。 「不過,久永君總算如願。 雖說是不幸,也算是有了一個滿意的結果。 」雪江安慰道,「最後還是靠著警方的力量偵破的,光彥多少也起了一些作用吧。 」 「當然啊!全都是靠著您的兒子。 」 久永道春特地強調了一句,但雪江卻搖著頭。 「不!你這話說錯了!還是靠警察。 刑警他們的組織是非常嚴密的,所以才能夠仲張正義。 」 她好像無論到何時,如若不扛「刑事局長」這面大旗就於心不安。 淺見光彥並不喜歡母親在場,他解釋說「有些要緊的事情要談」,要求母親離開一會兒。 「不准你死皮賴臉地索要酬謝,不該乾的事情,你不準干!」 母親雪江朝兒子睨視了一眼,走出了客廳。 「儘管您母親這麼說,但作為我們公司,當然要準備一份謝禮。 」 久永道春說道。 「不用!那種事,我不在乎。 」 淺見光彥漲紅著臉,連連擺手。 「說實話,我以這樣的形式了結這起事件,甚至感到有一種罪惡感。 」 「為什麼?」 「原因,我想久永君應該知道。 」 淺見光彥露出一副指責的目光直視著久永道春。 久永道春想要握出反駁,卻怯懦地垂下了腦袋。 「這起事件,有幾個無法解釋的現象。 參加生命保險以後離一年還差兩天,就在這個時候『自殺』了,這是其中最最重要的一點。 倘若時間超過一年、獲取保險賠償的資格產生以後。 自殺——那麼目的就會昭然若揭,人人都不會懷疑自殺就是為了獲取保險賠償。 其實,這次警察也很貿然地判斷為自殺,差一點兒就將它蓋棺定論了。 所以,久永君便來找我。 不!與其說是走投無路,還不如說是蓄謀已久的。 」 面對淺見光彥帶嘲諷的語氣,久永道春緘然不語。 「在保險賠償的效力發生之前還剩兩天的時侯自殺,似乎是死得毫無價值,但相反,正因為如此,就更意味著不可能自殺。 這隻要稍微想一想就能夠明白的,但警察卻偏偏疏忽了。 也許其中保險公司的看法也有意無意地起著作用。 因為假如萬一是被殺的,保險公司不僅僅要支付保險賠償,而且還要支付三倍的保險金吧。 對保險公司來說,要不就是不賠償,要不就是賠償50億日元——兩者的差距太大了。 」 「你說得沒錯。 」 久永道春連連點頭。 「由於社長的死,我們公司和五百名職員都得救了。 」 「不僅僅是社長的死吧。 忘記富岡君的死,就太令人寒心了。 」 「當然。 罪行是可憎的,但結果公司卻得以重振,這也是託了富岡君的冥福。 我們七名董事,都俏悄地為富岡君設了一個靈台。 」 「你的說法簡直就好像將自己設為局外人,我是不能原諒你的啊!」 淺見光彥用一副盛氣凌人的口氣說道。 「你們也許是想讓富岡君一個人承擔罪責;自己卻裝作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但至少我是知道的。 不僅是富岡君,你們全體董事共同策劃了這起事件。 」 久永道替全身變得僵硬,好像被凍住了一般,注視著淺見光彥那張鐵青的臉。 淺見光彥也不甘示弱地注視著他。 兩人相互睨視著對方許久。 「大概……」 久永道春好像一條斗敗的狗一樣弓著身子耷拉著腦袋。 「我還以為這事連淺見君也不會知道……不!我不知道告訴你的話,你會不會相信我……」「是怎麼回事?我是不願意知道的。 我的處境本來應該告發這一重大的犯罪,但倘若我這麼做,你們暫且不說,山久物產公司的眾多員工和家屬,大家都會陷入困境,所以我必須一直忍受著良心上的折磨。 」 「你能夠不告發我們,我從內心裡感謝你,但關鍵的事情,淺見君還是不知道。 也算是為自己辨解吧,我應該將這件事告訴你。 」 第1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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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殺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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