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松舉起手打了個招呼,跟著麥克波遜走了出去。 他對機場負責人目瞪口呆的神情絲毫不感到吃驚。 曼松和麥克波遜駕車往回開。 在檢查口橫本前,麥克波遜突然把車開到路邊停下,下了車。 「您要幹什麼?」曼松詫異地問; 「我們應該再問問那個把花花公子們放進放出的好老頭。 」 「您好像對飛行員有成見,麥克波遜,是這麼回事嗎?」 「是的。 但是別說這個了。 」 守門人對這麼晚有人拜訪感到吃驚。 看上去這兩位先生個像急著要進城去,於是他又放下了橫木。 「晚上好,先生。 」麥克波進友好地拍了拍老頭兒的肩膀,然後出示了警察證,在門衛房前的板凳上坐下。 「我們是刑事警察。 」 「我馬上就想到了、你們跟那些人不一樣。 」老頭兒說著用頭朝辦公樓那兒點了點,「他們老是匆匆忙忙的。 好像有本事追過死亡長生不老似的。 ……什麼事?」 「您8月17日值班嗎?」 「我每天值班。 」 「您是不是還記得當時進進出出的人?」 「老天爺,」老頭兒咳了幾聲,「您都想不出這幾天都來了些什麼人。 全世界遊手好閒的人、狂妄自大的紈絝子弟,還有守財奴們都來了。 看著就來氣。 我感興趣的只是證件,只要看到證件,我就升起橫木,別的我什麼都不管。 」 他搖了搖頭。 「那些傢伙一輩子就沒幹過活,靠高爾夫球撈取上百萬的外快。 您說說看,這也算一種工作,這高爾夫球?您瞧是不是?您不吭聲,我可猜得出您在想什麼。 不過您是公職人員,公職人員就得少說話,一個勁地服從命令,就像在軍隊里那樣。 我也在軍隊里干過,不錯,不錯……那日子過去了,謝天謝地……8月17日怎麼了?」 「8月17日下午有三架飛機起飛。 好像在16時和17時30分之間。 我想知道的是,您是不是記得這時候開車進入飛機場的是些什麼人?「麥克波遜說。 看門人點著一支香煙,把煙吐出去,咳嗽著,絮絮叨叨地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並不拿開粘在下唇上的香煙。 這時已有三輛汽車停在橫木前,按著喇叭,閃著遠光燈。 老頭兒站起來,喘著氣走向頭一輛車的車門旁,用一個手電筒照了照證件就放他過去了。 他在做這一切時不慌不忙,只有在交還證件時,嘴裡會咕嚕一句什麼。 汽車一輛輛疾馳而去,輪胎沿著路的曲線擦過。 老頭兒回到板凳旁,坐了下來。 他把煙頭吐在瀝青路面上,搔著腦袋。 「8月17日,8月17日。 」他嘟噥著,「那是在8月17日嗎?沒錯,那是8月17日。 那一群醉鬼,對,對,那是在8月17日。 一個女的醉得像攤泥,都快從前座上滑下來了。 那個坐在她後面的女的像個上了發條的玩具鍾,臉紅彤彤的。 大概是她職業的特點吧,……叫什麼來著……迷糊對不對?」 「什麼職業?」麥克波遜問。 「空中小姐。 」老頭兒做了個不屑一顧的手勢,「都是一路貨色。 做夢都想找個機長。 結果得到的是什麼呢?一個私生子。 」 「別的是些什麼人?」現在輪到曼松發問了,他向老頭兒靠近了些。 「三個男人。 」他回答說,「三個年輕的男人。 他們身上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特別的只是他們的女伴。 」 「他們沒有醉嗎?」 「開車的那個肯定沒有,他開得挺穩的。 」 「前面那個姑娘肯定醉了嗎?您有把握?」 「您不想想,有誰在下午睡大覺?還有從開著的車窗口傳出來的味道,好像是一種最新流行的什麼甜酒。 那玩意兒一般人看一眼大概都會頭暈。 肯定不是正牌的威士忌。 」 「謝謝您,」麥克波遜說,「您真的幫了不小的忙。 告訴我,您的值班時間什麼時候到頭?現在已經是半夜了,一您在這橫本前還要坐多久?」 老頭兒站起來,伸了伸胳膊。 「我是個老年人。 」他說,「沒多少覺。 要是我想睡覺,在這裡就可以睡。 這活夠兩個人加班乾的了,工錢給得可沒有那麼多。 要是我不想干,或者幹不了了,現在已經有那麼幾個人等著哩。 只要我還行……不管怎麼說,總是老老實實賺來的錢。 」 「不光是老老實實。 」曼松說著把一整盒煙放在板凳上。 「也許我們明天還會再來一次。 」麥克波遜朝老頭兒伸出手去,「為您祝飛行天氣不好。 」 「這有什麼用,先生。 那樣所有的人都坐在餐一廳里濫飲……事情只會更糟。 」 「晚安。 」 橫木懸起了,曼松坐著麥克波遜的車回城去。 「可憐的老頭。 」曼松說。 「您已經很久沒見過這種人了嗎?在我們這裡可多的是。 」 「那些花花公子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卻不知道拿著錢幹什麼好——盡幹壞事。 」 「謝天謝地還有別的類型的人,」麥克波遜說,「要不然,我就不得不對這世界絕望了。 」 第1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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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徵: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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