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請原諒我,你說的歷史符合事實嗎?」伯爾頓教授怯懦地提出異議。 「事實?」卡根蹙眉,「我敢打賭符合事實。 我對拿破崙的生平了如指掌。 我肚子里墨水不多,博士,可我可以僱用所有喝墨水的人,不外一周付上十八美元罷了。 然而對波拿巴,我卻非常熟悉。 」 諾頓小姐插嘴說:「我好像聽說——我是不是在報紙上讀到的?——你的辦公桌上方掛著一幅拿破崙的像。 他們說你覺得你本人的生涯與拿破崙的很相似,這是真的嗎?」 「不,小姐,」卡根答道,「那是某個報社記者寫的笑話,跟大多數編造的消息一樣,沒有真實性。 不,我不是拿破崙。 我倆的差別很大,有一點尤其大。 」他提高嗓門,朝在坐的人掃了一眼。 「有一點差別最大。 拿破崙最終栽在了改革派手裡。 」 「而你的結局尚沒出現。 」馬吉先生笑著提示道。 卡根先生迅疾而饒有興味地瞥了他一眼。 「我並不擔憂,」他答道,「你也不必,年輕人。 」 馬吉先生回答說他原本就不是個杞人憂天的人,接下去眾人便沉默下來。 彼得斯端著咖啡走進來,正給眾人斟咖啡之際,布蘭德霍地從座位上站起,臉上顯出驚恐之色。 「什麼聲音?」他喊道。 眾人驚詫地看向他。 「我聽見樓上有腳步聲。 」他說。 「荒唐,」卡根先生說,「你在做夢吧。 你被這裡的寧靜害成神經病了,布蘭德。 」 布蘭德先生並不理會,徑直朝樓梯上跑去。 他離開后,禿頭山隱士附在馬吉耳朵上說: 「我不是個愛抱怨的人,」他說,「我一個人住久了,早沒了抱怨的習慣,何況也沒發牢騷的地方。 不過要是仍是有人不停地住進旅館,我只好辭去廚子不幹了。 好像每隔幾分鐘餐桌上就冒出一個新面孔,這對我可是個大事。 」 「樂觀點,彼得斯,」馬吉先生低聲說,「旅館的鑰匙只剩下兩把了。 來這兒的客人總有個限度。 」 「我的意思是說,」彼得斯先生說,「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 布蘭德先生從樓梯上走下來。 他重新落座時面色極為蒼白,卡根詢問他后,他說他可能是聽錯了。 「我猜是風聲,」他說。 市長對布蘭德先生的「神經過敏」戲諺了一番,邁克斯先生亦插科打諢。 服飾用品商對此只是慘然地一笑。 於是晚餐結束,禿頭旅館的客人們散開來坐下,同時彼得斯先生將餐桌上的杯盞取走。 馬吉先生想與諾頓小姐聊兩句,竟發覺她是緊張而心不在焉的。 「是布蘭德先生嚇著你了嗎?」他問。 她搖頭。 「我有其他心事,」她答道。 彼得斯先生與大家道過晚安,隨後對馬吉耳語說,他但願近期旅館的人數不會再增加。 當他穿越雪地朝他的木屋走去時,卡根先生摸出手錶。 「你們已對我們兩個可憐的漫遊者表現出極大的友好,」他說,「我還有一個請求。 我來這兒是為了見布蘭德先生。 我們有些事情要辦,如果你們能讓我們單獨留在辦公室里,我們將不勝感激。 」 馬吉先生躊躇著,他見女子微微向他點頭,而後朝樓梯挪動腳步。 「你想這樣的話當然不成問題,」他說,「我希望你不要不辭而別喲,卡根先生。 」 「那得視情形而定,」市長說,「認識諸位我很高興,晚安。 」 兩個女人、教授和馬吉先生朝寬大的樓梯蜇去。 在樓梯平台上,馬吉先生聽見諾頓太太的聲音從前方的黑暗中傳來。 「我很擔心,親愛的——非常擔心。 」 「噓——」女子的聲音,「馬吉先生,我們——一會兒見。 」 馬吉先生拽住教授的胳膊,倆人同時仁立在陰影里。 「現在的情況不妙,」底下傳來布蘭德沙啞的抱怨聲,「幾點了?」 「七點半,」卡根答道,「還有整整半個小時。 」 「我上樓時二樓已沒人,」布蘭德接著說,「我看到他跑進一個房間,鎖上了門。 」 「現在由我來負責,你不必擔心。 」市長安慰他說。 「好像有什麼名堂。 」這聽去像邁克斯的聲音。 「名堂肯定有,」卡根大笑道,「可我怕什麼?我控制著年輕的德萊頓,他隨我任意擺布。 我不怕。 讓他們四處探察吧。 他們不能拿我怎麼樣。 」 「也許你說得對,」布蘭德說,「可來禿頭旅館這個主意並不像最初想像的那麼妙,是不是?」 「這純粹是個餿點子,」卡根答道,「根本沒必要這樣胡鬧。 我對海頓這樣說過。 那個電話鈴啊嗎?」 「不響,他們要跟我們聯絡時,電話就閃光,」布蘭德對他說。 馬吉先生和伯爾頓教授繼續悄悄走上樓,後者應馬吉的邀請,走進七號房間,在火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第1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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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禿頭旅館的七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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