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但我確實記得,在新年會上,一直對我勸酒的不是別人,正是胡留乃阿姨。 「其實我有一事相求……」 「嗯,什麼事情?」 「嗯,雖然是個奇怪的請求……但可以借我蝴蝶蘭嗎?只要今天一天就可以了。 」 「蝴蝶蘭?」阿姨圓睜雙眼。 「你說的蝴蝶蘭,是那盆蝴蝶蘭嗎?」 「嗯,就是那盆蝴蝶蘭。 友理小姐買來的蝴蝶蘭。 」 「那是沒有問題,不過,你要做什麼?」 「我想要拿來寫生。 」 「寫生?Q太郎會畫畫啊?」 「那是寒假作業啦!」我在學校選修的藝術課,其實不是美術,而是書法,不過,反正也不會被拆穿。 「我打算在這幾天里順便找些什麼來畫,所以連素描簿都帶來了。 這是我今天早上突然想起來的。 」 「哎呀呀,是這樣子呀?真是個好孩子!那當然可以啊!」阿姨口頭上雖然說好,卻絲毫沒有要從房裡拿出花瓶的打算。 正當我感到詫異時,「哎呀,不在這裡喔!是在樓下。 」 「耶?可是阿姨不是說要拿到自己房裡嗎?」 「我原本有這個打算,但是因為蝴蝶蘭太漂亮了,想暫時讓大家一起觀賞,就放在會客室里。 你沒注意到嗎?」 我完全沒有注意到。 稍微思考一下,自從一月二日的「反覆現象」開始以後才進入會客室,大概就只有我偷偷潛入外公書房的前一輪夜裡,當時裡面漆黑一片,所以我沒注意到這件事。 而理所當然地,在落入時空黑洞時,為了等排隊等待偵訊,我總是待在會客室里。 不過那是在殺人事件發生之後,被當成兇器的花瓶早已被移到犯罪現場的閣樓房裡,所以根本不可能注意到(只有在舞姊姊是犯人的那一輪不太一樣。 不過,我果然因為殺人事件而動搖了,竟然連花瓶被放在會客室裝飾都沒注意到)。 此外,我一直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既然已經特地冒險潛進胡留乃阿姨的房裡了,為何犯人總是非使用插放蝴蝶蘭的花瓶呢?所以,花瓶如果不是放在特定的個人房,而是一直放在所有人都能隨便出入的會客室里,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可能是犯人正思索該拿什麼當兇器的瞬間,想起了擺放在會客室的花瓶!相較於其他人,舞姊姊使用了現場的空酒瓶,是該認為那是她情緒失控的緣故,還是她意外冷靜呢? 與胡留乃阿姨一起下樓后,果然看見插有蝴蝶蘭的花瓶,好好地擺在會客室里。 「我可以拿到主屋去嗎?」 「可以呀,但是要小心喔!」 我打算待會將花瓶藏到主屋的雜物間里,當然,我並非認為處理兇器就可以防止犯行發生。 再怎麼說,這也只是第一步驟。 但是,可能因為第一步驟太過順利,自己也鬆懈下來。 胡留乃阿姨邀我與居子太太一起共進早餐,我竟然不小心就答應了。 在一口答應后,突然想起覺得討厭的事。 我也加入用餐的這個舉動,是原本的「時程」里沒有的事。 在原本的時程里,應該是胡留乃阿姨與居子太太兩人針對繼承問題相互討論的場面。 但因為出現了我這個第三者,兩人就完全無法討論那個話題了,結果變成只是聊著沒有內容的話題。 這樣子打亂了「時程」,肯定又會形成奇怪的因果循環,又會從意外的地方殺出程咬金。 討厭的預感又向我襲來。 事到如今,我也不能中途離席。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從容不迫地繼續用餐。 按照「時程」,友理小姐也來了。 幾乎和前一輪相同,她說自己留宿在董事長家中,卻還厚顏無恥地睡過頭,因此低頭向胡留乃阿姨道歉。 胡留乃阿姨的回答,也與先前無異。 不過從這裡之後,開始變得有一點點不同。 如果按照先前的時程,在友理小姐來到這裡之後,胡留乃阿姨和居子太太應該就要離開餐廳才對。 然而,她們雖然老早就用完早餐,連盤子都清洗完畢,甚至友理小姐在我身旁坐下,開始用餐后,她們也一點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不久,槌矢先生也按照先前的時程進來餐廳。 「居子太太,要不要喝杯咖啡?」胡留乃阿姨說出先前「時程」里沒有的台詞,我束手無策地擔憂起來。 不妙!這真是大事不妙!「時程」果然出現了大幅變動。 「和你們一起用餐真是愉快呀!還有什麼好吃的嗎?我想應該還有點心。 啊,對了!還有橘子。 拿出來吃好了。 」 胡留乃阿姨與平常冷靜的樣子不同,情緒似乎有些亢奮。 看樣子,對她來說,眾人融洽地聚在一起,她就會有想聊天的感覺。 這真是不妙啊!不過,如果不會導致奇怪的結果出現,那倒也還好。 「Q太郎。 」即使餐廳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會覺得早點離開比較好,當我想著這件事,拿起碗正要離開時,卻讓胡留乃阿姨給留了下來。 「你覺得選誰比較好?選誰來作為我的養子。 不用顧慮太多,儘管說出來聽聽。 沒問題的,反正我不會記錄下來,也不會對任何人說,當然,也不會告訴你媽媽。 」 原來如此,我了解了,果然還是會談到這個話題。 雖然與前一輪的狀況有些微不同,但只要在原本的「時程」里會發生,那麼忠實地運作著的抑制力,就會讓情況不至於偏離原來的事實太多。 「我認為是友理小姐。 」 「哎呀!」因為和自己心中的人選吻合而感到歡喜與驚訝,胡留乃阿姨的眼神綻放光芒,身子探了出來。 「為什麼?」 「當然,槌矢先生也不錯。 」原本「那當然是因為她有能力」這句話正要脫口而出時,我趕緊修正了自己的回答。 要是照那樣回答,彷彿是在暗指同席的槌矢先生沒有能力,聽起來就會像是在諷刺他了。 「總之,你認為應該要讓有能力的人繼承吧!」 「Q太郎你們不能當繼承人嗎?」胡留乃阿姨看似心情愉悅,瞥了不知所措的友理小姐與槌矢先生一眼,然後進一步向我追問。 出乎我意料地,原來她的心眼挺壞的,「或者是舞她們呢?」 「我覺得舞姊姊有資格當阿姨的養女。 」 「哎呀呀!」這次說到胡留乃阿姨心坎里了,她不禁眉飛色舞起來,但又以略帶戒心的表情看著我。 「那又是為什麼?」 「我認為舞姊姊最像阿姨。 比起葉流名阿姨,她給我的印象反而比較像胡留乃阿姨。 當然,話是這麼說,但真正當母女的時候,能否相處得好,我就不知道了。 」 「她作為養女應該是無可挑剔的,但若是要當EDGE-UP的接班人,可能就不夠格了?Q太郎想說的是這個吧?」 「不是只有舞姊姊。 我們每個人在各種不同的意義上,都有不適合的地方。 不管從哪方面來看,富士高哥哥都是學者型;而世史夫哥哥,是所謂的企業附庸型,雖然被公司僱用時,會表現得很不錯,但相反地,要他去領導底下的人,那就很難說了,感覺會和爸爸一樣,而且遇到逆境時,也會出現軟弱的一面。 」 「那Q太郎自己呢?」 「我連暢銷書都會晚了八年才讀,只是個完全跟不上現代社會步調的人。 」 「那瑠奈呢?」 「她像是會為了身邊的男人,而改變根本價值觀的女人。 說人不可貌相或許怪了些,但她是那種極度保守的類型,因此,我認為她不適合當經營者。 」 「真是令人驚訝啊!」胡留乃阿姨愉快地飲著咖啡。 「我沒想到Q太郎的觀察力那麼敏銳,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只是個整天發獃的男孩。 」 第3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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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七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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