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厄搖搖頭。 「我能肯定,在座這些紳士當中沒有這兩個人,兩個中的一個,身材非常高大,頭髮已經花白,臉色紅彤彤,講話口音象是愛爾蘭人。 我現在記不清楚他是不是這位太太和那位紳士之間來的——」他說時指了指史洛安太太和沃茲醫生——「也可能是最早來的兩個人當中的一個。 」 偵探長用他那銳老練的目光掃視眾人。 他的眼睛里猛然射出凶光,大喊大叫著說道,「見鬼!切奈!切奈這小子哪兒去啦?」 大家面面面覷。 大門口值班的報告說他昨夜十一點一刻走的,沒帶包裹一直沒有回來。 經到銀行查實,他把戶口的存款全部提走了。 偵探長派了一名叫哈斯北的探警去追捕阿侖·切奈。 范雷將一小張記事的紙片,交給了偵探長。 「女士們,先生們,我念給你們聽聽吧。 」偵探長說:「我手裡這張字條,是范雷巡官剛才在這所房子里搜查到的。 是阿侖·切奈寫的。 」他舉起了這張紙,念了起來,念得又慢又清晰。 「這張字條上寫道:『我要走了。 也許是永別了。 在這樣的處境下——唉,有什麼用呢?諸事都是一團槽,我簡直講不出個所以然來。 ……再見吧。 我根本不應寫此條。 這對你有危險。 請你——為了你自身的安全——燒掉此條。 阿侖。 』」 史洛安太太從椅子上將起未起,臉色象張蠟紙,尖叫一聲,昏厥了過去。 房間里一陣暄嘩, 偵探長清楚地問道:「范雷巡官,你是在哪兒搜到這張紙的?」 范雷大聲說,「在樓上瓊的卧室里找到的。 塞在床墊下面。 」 瓊眼裡滿含著淚水。 「我是今天早上發現字條的,塞在我的房門下面。 」 「你為什麼不馬上報告呢?」 沒有回答。 「更為重要的是——阿侖·切奈寫道:『這對你有危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瓊·布萊特小姐淚珠兒奪眶而出,嚎啕大哭。 她從椅子里一躍而起,跌跌撞撞地上樓去了。 「范雷巡官,」偵探長冷冷他說道,「從現在開始,布萊特小姐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受到監視。 」 九 推論兇手 奎恩偵探長的秘書急慌忙奔進來,報告說詹姆士·諾克斯先生正在外面求見理查德·奎恩偵探長。 當諾克斯被領進辦公室的時候,奎恩父子、桑遜和佩珀這幾位先生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諾克斯先生,」艾勒里說:「現在然還有些疑難費解的零星環節,但是案情的主體已經大致上輪廓明確了。 殺害格林肖的兇手是喬治·卡吉士。 」 「諸位請注意。 有兩根主要的線索:第一根線索是喬治·卡吉士心力衰竭而死的當天早晨所系的領帶;第二根線索就是卡吉士書房裡的濾壺和茶杯。 」 卡吉士死的那天早上,你們通過呆米的證詞已經知道了,呆米是根據服裝程序表來給他堂兄準備衣物的。 那未,你們且看看程序表,你必能發現,卡吉士應該系一條綠色雲紋領帶。 「呆米在結束了幫助堂兄穿衣打扮這一套晨課之後,在九點鐘離家外出了。 已經打扮整齊的卡吉士獨個兒呆在自己的書房裡,有十五分鐘之久。 到九點一刻,吉爾伯·史洛安進來跟卡吉士商付當天要辦的事。 根據史洛安的證詞九點一刻的時候卡吉士系的是條紅領帶。 」 這時大家都聚精會神聽他的了。 卡吉士在那單身獨處的十五分鐘期間,走進自己卧室去換了根領帶。 「同時,我們從史洛安的證詞中得知,那天早上九點一刻過後,在他跟卡吉士議事的時候,卡吉士曾指著自己所系的領帶並且說了這樣一句話;『你離開這兒之前,提醒我一下,打電話給百利公司,買幾條新的象我現在系著的領帶。 』再往後,當布萊特小姐離開卡吉士書房的時候,她聽見卡吉土口述號碼接通了百利公司的電話。 後來我們通過調查,核實了百利公司曾經送過貨,正是卡吉士訂購的。 六根紅領帶!」 艾勒里身子前傾,敲敲桌面。 「總而言之;卡吉士既然聲稱打算照式照樣訂購自己所系著的領帶,接著又訂購了紅領帶,這就說明了他必定已經知道自己所系著的是條紅領帶。 這是立論的基點。 「不過,既然領帶並非程序所規定的是星期六的顏色,那末他作為一個瞎子,又怎麼會知道領帶顏色的呢?不妨認為,有人告訴他是什麼顏色。 但是誰告訴的呢?那天上午,在他給百利公司打電話之前,只有三個人碰到過他——一個是呆米,一個是史洛安,他在對話里談到領帶的時候,沒有一個字提起過領帶的顏色;還有一個就是瓊·布萊特,她那天早上曾經有一次對卡吉士提到過領帶,也同樣沒有觸及領帶的顏色。 「換句話說,沒有人對卡吉士講過他的領帶顏色已經改變了。 那末,會不會是他自己只不過出於偶然的原因,把原來程序表上的綠領帶換成了那條後來所系的紅領帶呢——會不會是他偶然從橫杠上抽了一條紅領帶呢?會的,這是可能的——因為,衣櫥橫杠上各種顏色的領帶是雜亂地混在一起掛著的。 但又怎樣來解釋如下的事實呢:不論他挑了一條紅領帶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他知道——他後來的行動證明了這一點——自己挑的是條紅領帶?」 「諸位,卡吉士只能通過唯一的一條途徑,得知自己當是時所系的是根紅領帶。 那條途徑就是他看得見!」 「你們會說,他不是瞎子嗎? 「這就是我最初的一系列推論中的關鍵所在。 因為,根據富樂司德醫生的作證,並且也得到沃茲醫生的證實,喬治·卡吉上所患的是一種特殊類型的盲症,視力有可能在任何時候自然而然地恢復的! 「那禾,至少可以說,上星期六的早晨,喬治·卡吉士先生不瞎不盲了。 」 艾勒里笑了笑。 「問題馬上又來啦。 如果他在確實瞎了一段時期之後,突然恢復了視力他為什麼不欣喜若狂的告訴家裡人呢?只可能出於唯一的心理上原因:他不要人家知道自己重又重看得見了;他為了要達到某個目的,需要讓人繼續認為他依然是個瞎子,那末他究竟要達到什麼目的呢?」 「這條線,我們暫時談到這裡吧,」艾勒里平靜他說道,「我們且來推搞推敲濾壺和茶杯的線索吧。 「先觀察一下表面證據。 小架子上放著的茶縣:清楚地表明有三個人在一起喝過茶。 三隻茶杯里都有乾的渣滓,杯口內緣有一圈水漬的印痕,三個干茶袋也是證據,還有三隻銀茶匙,上面各有一層垢膩,種種跡象都使人一望而知曾經有三個人在一起喝過茶。 因為卡吉士關照過瓊·布萊特,他星期五晚上要接待兩位客人,並且也讓人看到有兩個客人到達這裡,進入書內連同卡吉士本人,就構成了三個人。 「我們只要朝濾壺裡看一看,立刻就會察覺這種種跡象是多麼的徒有其表。 濾壺裡水太多。 我們把濾壺裡的水倒出來,發現一共傾注了五杯。 後來,我們在濾壺裡看新灌注了新鮮水,再倒出來,整整注滿了六杯,因此,這表明了濾壺容量是六杯——而變質水卻曾斟滿了五杯。 要是按種種表面跡象來看,三隻茶杯已經由卡吉士和他的兩位客人用夾喝過茶,根據我們的試驗,濾壺裡僅僅倒出過一杯,而不是三杯。 這是否意味著,這三個人,每人只喝了三分之一杯的水呢?不可能——沿著各杯的內緣都有一道漬圈,表明每一杯都曾經注滿過。 好吧,那末,有沒有可能,濾壺確曾滿斟三杯,但事後有人往壺中的剩水添加了一些水,不可能。 根據對我所倒的一小瓶變質水的取樣,進行檢驗之後所作的分析,濾壺內並未摻進過新鮮水。 「只能得出唯一的結論:濾壺裡的水是靠得住的,而三隻茶杯上的徵象卻是靠不住的。 有人故意在茶具上耍了花招——茶杯、茶匙、檸檬——布置得好象曾有三個人來喝過茶。 那個在茶具上耍花招的人,他沒有從濾壺裡分別斟滿三隻杯子,卻用同一杯水依次注入各個杯子。 為什麼還要不嫌麻煩地製造假象曾有三個人在座呢?只可能出於唯一的原因,並沒有三個人在座。 」 「絕不可能是一個人,因為確實有人目睹兩個人進入書房。 而我們剛才已經推算出,不管怎麼說,總不是三個人。 只剩下唯一的答案,那就是兩個人。 「如果認為在座的是兩個人、其中的一個是亞爾培·格林肖——此人是布萊特小姐眼看到並且後來加以指認的。 那第二個人呢,按照布萊特小姐的描述,就是那個『上下全裹住』的人——自是卡吉士元疑!但這可能不可能呢?」 「可能的,絕對可能。 格林肖這個陪客?在體形上,高矮大小跟卡吉士相彷彿。 第1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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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臘棺材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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