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發現他也要到尼羅河遊歷——很自然的我們就湊在一道了。 沒有比這樣做更適當的了。 此外,嗯,在某些方面也是一種纖解。 」他又顯得局促不安。 「你知道林娜一向是很強健的,若不是賈姬隨處隨地冒出來。 我們單獨在一起,話題總不離她。 安德魯·潘寧頓卻是一個解鈴人,我們必須聊聊別的事情。 」 「你太太不信任潘寧頓先生?」 「不。 」希蒙露出挑釁的樣子。 「跟任何人無關。 再者,我們既已開始尼羅河之旅,我們就想把生意的事告個結束。 」 白羅搖搖頭。 「你們還沒有把生意告個結束。 沒有——還沒到了斷的: 時候。 這點我很確定。 」 「白羅先生,你實在是不能誇獎的。 」白羅有點憤怒地看著他。 他自忖道:「這個英國人,他凡事都不認真,只在耍手段。 他還沒有長大。 」 林娜·道爾——賈克琳·杜貝爾弗——她們兩人都太把事情當真了。 但在希蒙的言行里,他只發現男性的不耐煩與憤怒。 白羅問:「恕我問一個冒昧的問題:來埃及度蜜月是你的意思嗎?」 希蒙臉紅了一下。 「不,當然不是。 事實上我寧願到別處去,但林娜絕對堅持。 所以—所以……」 他沒說完就停住了。 「自然了。 」白羅低沉地說。 他相信這是實話,林娜·道爾決定做什麼事就非得辦到不可。 白羅自忖道:「我已聽過林娜·道爾、賈克琳.杜貝爾弗及希蒙·道爾三人關於同一件事的不同陳述。 哪一種最趨近事實呢?」 第6章 第二天上午大約十一點,希蒙夫婦起程前往菲理遊覽。 賈克琳·杜貝爾弗,坐在灑店的露台上,看著他們搭乘畫舫離去。 她卻未曾留意到,一輛載滿行李的車子駛出了灑店的門,朝著雪萊爾的方向賓士而去。 赫邱里·白羅決定利用午餐前的兩個小時,到酒店對岸的愛勒芬廷島一游。 他來到碼頭。 灑店的一艘專用船中已坐著兩個人,白羅踏上船和他們一道。 這兩個人彼此都不認識。 年輕的一個前天才搭火車來到。 他身材高挑,滿頭黑髮,臉龐瘦削,下顎的造型予人善辯的印象。 他身穿一條非常骯髒的灰色法蘭絨褲及一件不合時宜的高領馬球裝。 另一位是略微矮胖的中年人,一路上一直以流暢而不大標準的英語與白羅交談。 那年輕男子卻不加入他們的談話,只是皺眉看看他們,然後背轉過去,讚歎地觀賞努比亞的船夫踮起腳尖,敏捷地操縱船帆。 水面一片平靜,光滑的黑色大石從他們身旁擦過,微風不斷迎面吹來。 沒過多久,船在愛勒芬廷泊岸,白羅跟他的新交立即取道博物館。 中年人遞過名片,上面印著:該杜·黎希提,考古學家。 白羅也回敬自己的名片。 兩人一道參觀博物館。 那義大利人滔滔不絕地傾吐自己豐富的考古學識。 他們這時改用法文交談。 穿法蘭絨長褲的年輕人不時打著呵欠,在博物館裡面繞了一圈就逃到外面去了。 白羅和黎希提先生終於步出博物館。 那義大利人興緻勃勃要去參觀古迹,但白羅偶然望見一把嵌綠邊的陽傘掩映在河邊的石頭上,便逃往那個方向。 艾樂頓太太坐在一大石上,身旁放著速寫簿,膝上放著書本。 白羅禮貌地提一提帽子。 艾樂頓太太立即跟他談起話來。 「早,」她說。 「要把這些討厭的孩子攆開簡直不可能。 」 一群黑色的小身體圍繞在她四周,每人都咧口,做著鬼臉,並且伸出乞求的雙手,口齒不清卻滿懷希望地發出「給小費!給小費!」的聲音。 「他們把我磨慘了,」艾樂頓太太不悅地說。 「他們在這裡圍觀已經不止兩個鐘頭了――他們一步一步地靠近;我喊一聲『走開』,並且拿傘朝他們揮舞,他們才會散開一下子。 然後他們又靠攏來,眼睛盯著,盯著,他們的鼻子也一樣。 小孩子除非身子洗乾淨點,態度上守些規矩,否則我不會喜歡。 」 她慘然一笑。 白羅自動要替她解圍,依然無效。 他們散開了,又出現,再度聚攏。 「只要能讓人清清靜靜,我就會喜歡埃及,」艾樂頓太太說。 「事實上你到任何地方都會被一些人糾纏著,不是向你討錢,就是慫恿你買驢子、珠子、或到古老鄉村去探險,或去打野鴨。 」 「這實在是很大的不便。 」白羅同意道。 他把手帕攤開在石頭上,小心地坐上去。 「令郎今早沒有跟你一道?」 「沒有。 我們離開前,他要趕著寄一批信。 我們要去第二瀑布區遊覽,你知道。 」 「我也要去。 」 「噢,那太好了。 我正要告訴你:有機會遇見你,令我多麼高興。 在馬祖卡的時候,有一位李蕖太太講了很多關於你的奇事。 她在游泳時不慎掉了紅寶石戒指,她還說要是你當時在場,一定能替她找回哩。 」 「啊,我可不是會潛水的海獅!」 他倆大笑起來。 艾樂頓太太接著說: 「今天早上,我從窗子下望,看見你跟希蒙·道爾一起走著。 可以告訴我你對他的看法嗎?大家都對他極感興趣哩!」 「哦,真的?」 第2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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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羅河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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