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期待的日子終於來臨了。 雖然一再堅持自己恢復得差不多了,安娜還是坐著輪椅離開醫院。 事實上,她仍然覺得非常虛弱,但是一想到就要見到自己的寶寶,她就難抑興奮之情。 瓦爾特帶她回到家中,正要挽扶她上樓到卧房時,安娜說: 「不,不!先帶我到嬰兒房去!」 「你現在必須先休息一下,親愛的。 你還太虛弱,不……」 沒等他說完,安娜早就掙脫瓦爾特的懷抱,衝進育嬰室。 百葉窗已經拉下來了,房間里一片漆黑,安娜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滿腔的興奮與期待,讓她覺得有些許的暈眩。 她真怕自己會昏過去。 瓦爾特尾隨她進來。 他向她喃喃說了些話,好像想解釋些什麼,但是無論他說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們就在那裡——安娜的寶貝們在嬰兒床里甜甜的睡著。 為了不吵醒他們,安娜輕輕將身子挨近,站在一旁俯視他們。 這真是安娜有生以來所見過最漂亮的嬰兒。 即使是現在,她仍然能看出她的兒子將來會有像瓦爾特一樣俊秀的五官和濃密的金髮。 女兒則像是精雕細琢的洋娃娃,擁有柔順的金髮和小巧的瓜子臉。 安娜轉身對瓦爾特說: 「他們真漂亮。 我——我實在太高興了。 」 她的聲音有些哽塞。 「來吧!安娜。 」 他摟住他的妻子,深深擁抱她。 此時,他內心感到一股強烈的渴求,安娜也開始有些興奮起來。 他們已經好久沒有如此的銷魂時光了。 瓦爾特是對的,以後多的是時間來照顧他們的兒女。 她為兒子取名彼得,女兒叫柏姬。 他們不僅是她與瓦爾特的結晶,更是美麗的奇迹。 能時時在嬰兒房裡陪他們玩耍、說話,就是安娜最大的快樂。 雖然他們年紀還太小,不懂人世。 但是安娜知道,他們一定能感受到她的母愛。 有時候,在陪孩子們玩耍時,安娜不經意地回過身子,看見瓦爾特就站在房門口——他才剛下班回來,安娜赫然發覺,白天的時光已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了。 「過來跟我們一起玩嘛!」 她會這麼說。 「你晚飯弄了沒?」 瓦爾特問她。 剎那之間,一陣罪惡感掠過心頭,於是她下定決心要多關心丈夫一些,不要把全部的愛都給了孩子。 然而,同樣的情形仍然會在第二天上演。 這對寶貝就像磁鐵一樣,牢牢系住她所有的心思。 安娜仍然深深愛著瓦爾特,她告訴自己孩子們也是瓦爾特的一部分,企圖以此減輕心中的罪惡感。 每天晚上,當瓦爾特入睡后,她便溜下床,躡手躡腳溜進育嬰室去看孩子。 直到曙光初現,趁瓦爾特還未醒來之前,才急急回到床上。 有一次,瓦爾特將她逮個正著。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問道。 「沒什麼呀!親愛的,我只是——」 「給我回房去!」 他以前從來沒這樣對安娜說過話。 早餐時,瓦爾特說: 「我想我們該去度個假,暫時離開這裡對我們都有好處。 」 「但是,瓦爾特,孩子們還太小,不能長途跋涉啊!」 「我是說只有我們兩個。 」安娜搖搖頭,「我放不下他們。 」 他牽起她的手說: 「我要你忘掉孩子!」 「忘掉孩子?」 她的聲音充滿了驚訝與不解。 他深深望著安娜的雙眸說: 「安娜,還記得在你懷孕之前的那段快樂時光嗎?我們多麼逍遙自在啊!只有我們倆獨處,沒有第三者打擾的日子不是很好嗎?」 這時安娜才了解,瓦爾特是在嫉妒那兩個孩子。 時間飛也似地流逝,瓦爾特卻一直不願接近他的子女。 當小孩過生日時,安娜總會選送他們可愛的小禮物。 然而瓦爾特老是借故出城洽公。 安娜無法再如此自我欺騙下去了。 擺在眼前的事實是,瓦爾特一點兒都不關心孩子。 安娜覺得,這可能要歸咎於自己花了太多的心思在孩子身上了。 「鬼迷心竅!」 瓦爾特則是這麼說她。 他要求安娜去看心理醫生,安娜去了,不過那僅僅是為了讓瓦爾特高興而已。 那個心理醫生根本就是個蒙佔大夫,當他開口說話時,安娜早就將他摒棄於心房之外,只任憑自己的思緒天馬行空,直到她聽到他說: 「我們的時間到了,加斯納太太,下星期見好嗎?」 「沒問題。 」 自此她就再也沒回去過。 安娜覺得這不僅僅是她本身的問題,相對她,瓦爾特也要負起一半的責任。 她錯在給了孩子們太多的愛,而瓦爾特則是愛得不夠。 安娜學會了不在瓦爾特面前提起孩子的事,但是她幾乎等不及送瓦爾特出門上班,好讓自己早些到育嬰室里去陪她那兩個寶貝。 他們已經不再是嗷嗷待哺的小嬰兒,她的兒女已經滿三歲了。 在他們身上,安娜已經可以揣摩出他們長大成人後的模樣。 跟同齡的孩子比起來,彼得高多了,身體結實猶如小運動選手,與他的父親如出一轍。 安娜常把他抱在腿上,對他說: 第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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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血痕》
第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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