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20號大小的畫布上,畫著一個盤腿坐在藤條搖椅上的少女。 她穿著淺藍色的罩衫以及牛仔背帶褲,蓬鬆的茶色長發垂在胸前,頭上戴著個紅色貝雷帽…… 「這畫原來就掛在這裡。 」 少女的大眼睛看著斜上方,柔軟的白臉蛋上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一隻黑貓趴在她的膝蓋上,眯縫著眼睛,顯得很愜意。 「這好像是天羽博士自己畫的畫。 你看,這裡有他的簽名。 」 在這幅畫的右下角,有他的簽名。 是用羅馬字母寫著的「AMO」。 「真的!」冰川湊近去確認后,又掉過臉,問道,「博士喜歡畫油畫嗎?」 「在地下室的架子上,還留著油畫用具。 」 「這個房子里有地下室?樓梯在什麼地方呀?」 「在儲藏室裡面。 」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來……」冰川欲言又止,再次抬起頭看看油畫,「黑貓和少女——這個少女說不定是博士的女兒。 你聽說過博士有女兒嗎?」 「這……」我歪著脖子,視線轉移開來,「你這麼一講,我倒覺得自己好像是聽說過什麼。 」 冰川從畫像前離開,登上迴廊,朝牆邊的書架走去。 我也搞不清那裡有多少書,但粗略地掃一眼,就知道不下千本。 英文原版書佔了半數以上,從生物學方面的專業書籍到大眾文學,種類繁多。 迴廊將牆壁分成上下兩層,牆壁上有好幾個長方形的窗戶。 那些窗戶上則鑲嵌著彩色玻璃,上面畫著「王」、「王后」和「騎士」等,因此,白天的時候,與沙龍室等其他房間相比,這個房間里更是色彩斑駁,光怪陸離。 冰川看了一會書架,然後抽出幾本書,坐到北側牆角的椅子上。 在迴廊的一端,有個大書桌。 過去,這裡也許就是當做書房使用的。 看著那個年輕人一本正經地看著書,我不由微笑起來。 「要不要來杯咖啡?」 他擺擺手:「不用了。 能抽煙嗎?」 「當然可以。 煙灰缸在那邊。 」 我指指他椅子邊的小茶几,然後便準備離開。 但從剛才開始,我就放心不下一件事。 「冰川君。 」我還是決定問問他,「剛才你表弟一直在說什麼『L』呀,『香草』呀,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冰川猛地抬起頭。 他避開我的視線,欲言又止。 看著他這副神情,我心裡斷定自己的猜測肯定沒錯:「難道是毒品嗎?你不要擔心。 我不會因為是毒品就自找麻煩的。 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老師。 我只不過是風間老爺手下的一個管理員罷了。 我不會多嘴的。 」 「對不起。 」他有點不好意思,低下頭。 我則回以微笑,略帶幾分自嘲。 「真是毒品嗎?」 「是的——他們就喜歡吸毒。 在東京的時候,他們便弄來了那些東西,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我也總是規勸他們,但收效甚微。 」 「是什麼毒品了?」 「LSD和大麻。 」 「『L』和『香草』……原來如此。 」 「對毒品,我可是深惡痛絕的。 」冰川加重了語氣,他抬起頭,「我絕不能容忍一個人無法用理性來控制自己的行為。 吸毒到底有什麼樂趣呀?」 「你好像挺喜歡用『理性』這個詞嘛。 」 「是的。 」冰川微微一笑,「至少目前,我將『理性』崇拜如神靈。 」 「你不會做冒險的事嗎?」 「我也非常討厭被那些陳規陋俗所羈絆,從來沒有全盤否定過所謂的犯罪行為,因此我才沒有正八經地說教過那幫小子。 」便去犯罪,也必須處在理性的控制之下——他話里的深層意思是這個嗎? 「說的有道理。 」 我點頭表示認同,但心情卻覺得有點不好,便沒有和他繼續聊下去,告別離開了。 -- 下午3點半。 我獨自走出門外,在院子里散步,漫無邊際地胡思亂想著。 院子里,隨處可見矮樹叢。 正如昨晚向冰川解釋的那樣,這些矮樹叢過去都被精心修剪成各種形狀,有貓形,有兔狀,還有鳥形的,等等。 然而現在,由於疏於照料,早就看不出原本的形態了。 我將雙手深深地插入褲子口袋,聳著肩膀(這幾年,肩部明顯地消瘦了),在矮樹叢中兜來轉去。 今天,晴空萬里,天邊偶有薄薄的細雲飄逝而去,雖然天氣預報說低氣壓正在接近本地,但我絲毫沒有感到有什麼變化。 屋頂的風向貓被大風颳得嘩嘩作響,與森林裡動物的叫聲混雜在一起,讓人產生一種寂寥的心境。 第1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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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黑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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