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害怕。 」她回答說,「不過,我想不要緊的。 」 「沒什麼可害怕的。 」我盡量用溫柔的聲音說,「因為事情已經結束了。 今年什麼都不會發生。 」 (真的嗎?) 真的什麼都不會發生嗎? 對於這無意識的自問,我狠狠地——更加狠狠地搖搖頭。 是的,任何事都不會發生。 任何事都……只要一年前突然消失的那個男人不要像幽靈一樣在這個房子中徘徊。 我和由里繪默默地相互注視了一會兒。 (她正在看著這個白色面具上面的什麼呢?) 我胡亂地想著。 從她的表情上我讀到了無法隱藏的不安的陰影。 「待會兒再彈鋼琴給我聽。 」 聽了我的話,由里繪微微地點了一下頭,露出了半邊的酒窩。 飯廳(上午9點30分) 「做好了下午的準備嗎?」 這裡是位於塔一樓的飯廳。 它有兩層樓高,是個寬敞的圓形大廳。 和由里繪在佔據房間中央的大圓桌上吃完早餐后,我向倉本庄司問道。 穿著深灰色三件套的倉本剛剛給由里繪倒了一杯咖啡:「是的。 」他立刻回答,手裡拿著咖啡壺,畢恭畢敬地轉身面向我。 「副館的房間從一號房到三號房,一樓的三個房間已經準備好給客人用了。 下午2點客人們到,3點在那邊的大廳用茶,5點半在這裡用晚餐……我打算和歷年一樣,您看可以嗎?」 「全權交給你了。 」 「是。 」 這是正如「彪形大漢」一詞所形容的那樣的男人,擁有健壯而寬闊的肩膀和高大的身材。 梳成背頭的花白頭髮、寬闊的四方額頭、如米粒般的小眼睛以及年久褪色的厚嘴唇。 近60的他無論是什麼時候,你都無法在他布滿深深皺紋的蒼白的臉上看到一絲笑容。 響亮的男中音也如同他的臉色一樣毫無感情,甚至有時讓人感到一絲寒意。 不過,正因為如此,他才與在今天的日本社會中幾乎已經成為死語的「管家」一詞相稱。 尊重主人,從不違背主人的意志,默默地管理著主人家的事物,並且完全不帶入自己的感情——這是一種才能。 他似乎生來就具有這種才能。 「對了,老爺。 」倉本保持直立的姿勢說,「昨天晚上,老爺回到房間后,有一個電話打來。 」 「哦,是找我的?」 「是的。 不過對方說不需要特地叫您來接,所以我就問了他有什麼事情。 」 「他怎麼說?」 「是……」倉本停頓了一下,「新村警官打來的。 」 新村,是岡山縣警搜查一科的警部。 去年,他負責調查在這個房子里發生的事件。 「他說有個人今天可能要來這裡拜訪,」倉本淡淡地對疑惑不解的我報告說,「說是九州——大分縣警的朋友的弟弟。 新村警官也說他是個奇怪的人。 」 「他為什麼要來?」 「據說好像是對去年那件事感興趣。 昨天突然去新村警官那裡,問了很多關於那件事的情況后,要了這邊的地址,說『明天去拜訪一下吧』。 新村警官說可能會給我們添麻煩,但因為是朋友的弟弟,又不能不幫忙,所以請我們原諒。 」 「哦。 」我給煙斗點上火,問道,「他叫什麼?」 「說是叫島田。 」 當然,這是個陌生的名字。 我從未打算歡迎陌生的來訪者。 否則,誰願意帶著這樣的面具隱居在這種偏僻且遠離人煙的山村呢?別說見過,連名字都沒聽過的人,還偏偏對去年的事件感興趣…… 「怎麼辦,老爺?」 「打發他回家。 」 「明白了!」 我和由里繪一點都不想再回憶那件事了。 這一年來,我們一直拚命努力從心裡抹去那個威脅著平靜生活的夜晚的記憶。 可是,即使沒有這個叫島田的來訪,恐怕至少今天也必須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了。 9月28日。 他們——大石源造、森滋彥、三田村則之來訪的這一天。 迴廊(上午9點55分) 我讓由里繪推著從飯廳出來。 「回房間嗎?」 第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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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車館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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